寧城市區中一所普通的院子里,已經是深夜,房中依舊亮著燭火,只燭光的光太微弱,很難引起外人的注意。
周偉光正坐在房中的凳子上,認真的聽著手下匯報。
“老大,據說研發中心來了一個新人,份上好像有點問題。”
“什么問題?”
“按說這邊的研發基地對人員的審核是非常嚴格的,咱們當初想過不少辦法,都沒能塞人進去。
“但聽說新來的那個居然是一個馬上要大四畢業的學生。
“這里是什么地方,不說集合了夏國的學術精英也差不多,怎么可能突然就進來一個學生?
“那人到了基地里面,估計連他們的對話都聽不懂。
“田光明怎么會將這樣的人招進來,還說是自己的遠房親戚,這理由太不靠譜了。
“他從國外回來就直接被安排進了西北,哪有什么遠方親戚這一說,他有沒有親戚還活著都是個問題。”
手下將這兩天聽到的疑點只一一匯報給周偉光。
周偉光自從在清灣失敗退走,這段時間藏在西北一直格外小心。
如果不是這個任務直接從海外送進來,又直接交到他的手上,他一定不會接手。
畢竟現在國內的環境越來越容不得他們這些人。
而他們已經不能夠再失敗,畢竟凡事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
如果這一次再失敗,組織上一定會給他們懲罰,到時國內的人手也許會直接清洗全部換新。
喬平被抓,馮楚輝藏了起來,那第四個負責人自始至終沒有露過面。
他現在已經算是孤立無援的處境,不能再輕易冒險。
來人份有疑點也跟他們沒關系。
“交代下去,不要離那人太近,也許是咱們篡改的數據已經被發現,所以基地里已經展開應急措施。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拿到第三次試驗的數據結果,除此之外,別的的都不要去理會。”
手下飛快的應了下來,又立馬說到另一件事。
“前幾天老鷹出門被人跟蹤了,對方跟蹤的手段很高明,老鷹試了幾次都沒能將人甩掉。”
“被發現了?”
周偉光猛地站了起來,他就說哪里奇怪!他就說這段時間基地里太過平靜了!
果然所有的平靜都是假象,就是為了麻痹和追捕他們。
這手段看著有些眼熟,看來之前出現在清灣的那批人已經到了寧城。
只是這一次他們的手段更隱蔽了,居然沒有讓他第一時間發現異常。
“將咱們的人都收回來,現在只一心等第三次試驗,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再管。”
他們會被人跟蹤,還差點將人抓到,就說明他們已經在明而對方在暗。
他們失去了主動權,必須要馬上止損。
“老大,那批人真有那么厲害?”
“喬平他們一線全部被抓,你說厲不厲害?咱們如果不小心,就很有可能會進去跟他們作伴。”
周偉光可是絲毫不會看輕紀凡和陸明磊的手段。
喬平那時就是覺得對方太弱,不是對手,所以才被麻痹大意的徹底放松了警惕。
能讓她有這樣的錯覺,那個紀凡和陸明磊想必是在她面前做了大量的部署和安排,給了她足夠的假象。
這么險狡詐的人,想要對付那最好的辦法就是他們不管給看什么都當沒看到。
“行,老大,我們全都聽你的。”
反正有事也是周偉光擔著,他們怕什么!
葉回再一次進到研發中心,就覺這里給她的感覺又不一樣。
也許是因為惡補了數學和物理方面的知識,她現在不論看到什么……都想吐!
“丫頭啊,你現在還要從學徒工做起,爺爺這里你一時半會兒幫不上忙,就先在這里讓立國帶著你,你這這邊做個一年半載的,等上手了咱們再看下一步。”
田老口中的立國叫黃立國,是林友文的徒弟。
葉回剛到研發中心的那天,黃立國也跟著出去接過她。
在這個基本年紀都在四十歲朝上的地方,黃立國算是很年輕了,因為他只有三十四歲。
黃立國是標準的西北漢子,形高大魁梧,笑容有些憨,喜歡一邊笑一邊抓著頭發。
被田老這樣交代著,他又是抬手抓上了腦袋。
“田老您放心,我一定幫您帶好曉晨,讓她能早出徒。”
田老笑著丟了一個放心的眼神給葉回,這目光在旁人看來自然是讓她不要擔心。
但葉回明白,田老這是在告訴她黃立國這人是可以相信的。
葉回對人的目光很敏感,黃立國看她時目光中是好奇和一點好感,好奇可以暫且不提,那份好感則是師傅的師傅也就是田老帶來的。
她垂著頭感受著黃立國的目光,只哼哼著又做作的扯著衣襟。
她當初干嘛要同意這個靦腆的人設!
連頭都不能抬,讓她怎么去發現旁人的異常!
紀凡這個家伙居然出這樣的主意給她,肯定沒安什么好心。
葉回在心里將紀凡狠狠的罵了一通,遠在駐地的紀凡同志就用力的打了兩個噴嚏。
“你不會趕在這個時候生病吧?”
“應該是葉回在罵我。”
紀凡回到淡定,葉回今天會正式進入基地,那個靦腆人設足夠他打上一天噴嚏了。
打量又夾著審視的目光又落在她的上。
葉回一把扯上要離開的田老:“爺爺,中午我去找你好不好?”
田老順著她手指劃過的方向看向走廊的一側,面上的笑容和藹。
“中午會過來,到時候叫上你林伯伯咱們一起。”
他們這番話格外自然,讓旁人根本聽不出異常,只會覺得田老對這個親戚好的過分。
但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對親會生出渴望再正常不過,這其實也不算什么,誰都會有這方面的悵然。
湊過來看鬧的人漸漸散去,葉回正小聲的跟田老說著。
“王老邊那個胖子看著有點問題,還有那個胖子邊個子非常矮的那個。
“嗯,還有走廊另一邊有個長得特別丑的,不過那人的目光有點惡心,應該是有點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