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貝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小朵抱臂戲謔問道。
“我該記得什么嗎?”閻貝不解反問。
小朵點頭,無奈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你現在的(身shēn)份?你可是女主啊,蘇云琪是你官配,當然就是男主,男主光環加(身shēn),你覺得要是沒點變化,那正常嗎?”
“他?!”閻貝不敢置信的扭頭看(身shēn)旁這個藍衣書生打扮的男人,一層淡淡的藍色光圈在他頭頂上方,時隱時現,若不注意,幾乎不會注意到這個東西。
“光,光環?!”閻貝驚悚了,她這些(日rì)子一直和蘇云琪保持距離,幾乎都沒有注意他頭頂上的光環。
“我就說,他一個病了好幾年的人,才復習半年怎么可能考上秀才,還是全縣第二,原來是有了男主光環。”閻貝在心底感嘆道。
小朵頷首,縮回自己的系統空間里,沒有再多說。
馬車緩緩行駛,兩旁的街道上時不時傳來一陣喧鬧聲,京城的繁華盡數體現在這些聲音里。
不過,隨著馬車越行越遠,喧鬧聲也漸漸消失,安靜的巷子里,馬蹄“嗒嗒”聲清晰可聞。
突然,前方的馬蹄聲消失了,馬車停了下來。
緊接著腳步聲傳來,一名護衛出現在閻貝等人的馬車前,輕聲喊道:
“閻娘子,蘇相公,請下馬車。”
聽到這聲音,蘇云琪與閻貝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
蘇云琪撩開車簾先下馬車,閻貝抱著睡著的軒兒緊隨其后,隨行書童拿著行李走在最后。
一家子下得馬車來,一座朱紅大門映入眼簾,門上牌匾上寫著“長山侯府”四個鎏金大字。
瞧見這四個字,閻貝并沒有多驚訝,只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早就猜到東方宇(身shēn)份不簡單,沒想到居然是侯府少爺,難怪這么(騷sāo)包都沒被人當成變態抓進大牢里去。
東方宇負手站在自家大門口,正想顯擺一下,嚇一嚇閻貝這個悍婦,沒成想,剛抬眼就對上了閻貝那“果然如此”的古怪目光,想要炫耀的心思頓時便沒有了。
“喂!閻氏!”東方宇沖閻貝抬了抬下巴,仍舊不放棄的顯擺道:“你識字的吧,看見門上的四個大字了沒?”
閻貝挑眉,如實答道:“長山侯府,可對?”
“回答正確!”東方宇滿意點頭,又反問:“那你可知你現在要做什么?”
閻貝搖頭:“不知。”
“你”東方宇噎住了,嘴巴張了又張,完全無法組織語言。
薛管家早就看不下去自家世子爺這么幼稚的行為,無奈提醒道:“世子爺,侯爺和夫人還在廳里等著呢!”
“侯爺?夫人?”閻貝驚訝問道。
什么叫做侯爺和夫人還在廳里等著?這話何意?
東方宇見閻貝也有驚訝的時候,幸災樂禍的道:“閻娘子,怎么著,坑我的時候你那么得意,現在知道怕了?”
就為了那一紙承諾書,他可是頂著被爹娘男女子雙打的風險,這才把家里田地全部種上了那什么雜交水稻。
要不是最近稻種長大許多,他爹他娘看到了好兆頭,他恐怕早已經死在自家后花園里。
所以,不嚇唬嚇唬一下眼前這個坑他的悍婆娘,他這大半年受的委屈豈不是白受了?
東方宇在心里想了這么多,卻不知道閻貝把他的(情qíng)緒變化全部看在眼里,瞧得出他是嚇唬自己,閻貝一點都不慌。
先遞給蘇云琪一個放心的眼神,這才抱著孩子上前回道:“怎么會怕呢,東方老板你(性性)格這么好,想必是遺傳了侯爺和夫人的好(性性)子,既然如此,還是趕緊進去吧,免得讓侯爺和夫人久等。”
“嘶”東方宇倒吸一口冷氣,只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完全不能用常人的眼光看待。
好,你想見識見識那死老頭子的“好(性性)子”,那本少爺就讓你一次見識個夠!
心中這般想著,東方宇立馬領著閻貝一家進府,一副大方樣子。
然而,當走到花廳門前時,他卻停了腳步,只沖里頭喊了一聲:“你們要見的人來了!”
說完,撩開珠簾沖閻貝挑釁一般的抬了抬下巴,“請吧,閻娘子。”
“只見我一個?”閻貝用手指指著自己問道。
東方宇挑眉,“自然是誰坑的我就見誰,放心吧,你家相公和孩子我會幫你照看的。”
說著,伸手就要來接閻貝手中睡得昏沉的軒兒。蘇云琪卻當先一步把軒兒接了過來,小心抱在懷中,沖閻貝點了點頭。
閻貝見他這般,倒是不擔心他們父子,送給東方宇一個“你給老娘等著”的威脅目光,撩開簾子,抬步進了花廳。
屋里光線明亮,閻貝一抬眼,就瞧見了坐在太師椅上的兩個中年男女。
男的莫約五十出頭,女的四十二三,在現代人眼里在,這樣的年紀還只是中年人,但在古代,這樣的年紀已經步入老年人系列。
又或許是古人長得比較著急,這兩人看起來遠遠超過了他們的實際年齡。
對面兩個老人家,閻貝立馬露出和煦的微笑,走上前去,輕輕福了福(身shēn)。
這種禮節閻貝都不記得自己是從哪個位面里學來的,反正她已經盡力了。
上首的長山侯和侯府夫人瞧見她這怪模怪樣的禮節,想著她是從鄉下來的,也沒多計較,只是那眼上上下下打量她,似乎想要把眼前這個婦人看穿似的。
沒有人喊起,也沒有人說免禮,閻貝不可能一直半蹲著,自己站了起來。
兩方對視著,誰也沒先開口。
長山侯武將草莽出生,早年間是北方一山頭大王,被朝廷招安,屢建奇功,這才有了現在的地位。
他夫人是他的青梅竹馬,兩人自幼相識,以前同長山侯一起當過山匪,(身shēn)上有一股子平常婦人沒有的悍氣。
這夫妻兩冷著臉,一句話也不說,氣場還是蠻驚人的。
只可惜,閻貝依舊靜靜站立在他們面前,神色自然,就好像她面對的是兩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家似的。
這份氣度,合了長山侯的口味,當即便先開口問道:“這位想來就是閻娘子了吧?”
閻貝頷首:“是的,此次陪同夫君上京趕考,恐怕要叨嘮侯爺和夫人一段(日r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