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總走到一個女人面前,低聲道:“馮小姐,崔幼年不肯用我的建筑材料,我已經勸過了,他就是不用,還跟我講了一堆道理,真的不是我不出力。”
馮靜嘴角帶著冷笑:“你最困難的時候,他幫你,現在他有困難你坑他,你們這些生意人還真是恬不知恥啊!”
張總一臉的尷尬:“是他不識抬舉,得罪了馮小姐。”
馮靜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走吧。”
張總道:“走嗎?”
馮靜道:“不然你等著他找你借一百萬嗎,你借嗎?”
張總語氣灰溜溜的:“是,還請馮小姐幫我在柳經理面前美言幾句,今后有用的上我的地方,我一定幫忙。”
馮靜道:“你這么無恥,正好和柳城般配,你可以走了。”
等張總走后,馮靜看著崔幼年堅韌的背影,心里也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知道崔幼年缺錢缺材料,所以打算換掉崔幼年的環保材料,然后找媒體曝光,到時候就算崔幼年資金活過來,口碑也死了,說不定還要攤官司。
但是這個男人,還跟當時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一樣,天天講究什么原則,冥頑不靈。
馮靜吞了一口氣,踩著高跟鞋走過去。
崔幼年本來還在等張總回來,一抬頭見是馮靜,再想象方才張總說的那些話,他放下刀叉,驀然笑了。
那一笑,還是那般的溫柔如春風,就是多了一種諷刺。
馮靜冷眼看著:“你笑什么?”
崔幼年嘆口氣道:“我笑這人心,老張,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是我幫了他,但是現在,不幫我就算了,很明顯的,已經被你收買了,還好我沒有答應他,不然這次真的是不知道怎么死的。”
說完端起旁邊的飲兩杯,吸了一口。
馮靜目光冷漠道:“是啊,這就是你喜歡當好人的下場,當時你天天跟他們打交道,冷落了我,現在換回來的是什么,你出事,有幾個人幫你?”
崔幼年道:“這世上有好人也有壞人,不過是我最近遇到的壞人多了點,但是好人還是很多的,不能遇見一個壞人,就說人性是黑暗的。”
馮靜道:“這么說,你還會相信他們?”
崔幼年道:“我的事先不說了,你是特意來看我笑話還是想怎么樣?”
事業有成的男人,他說話的時候有種居高臨下的儒雅,就算他明明語氣平淡沒什么特別感情,可是就是從容淡定的讓人想低頭。
這是愛過自己的男人。
馮靜喜歡他這份從容。
商人中,就沒有幾個人這么英俊帥氣還脾氣好的。
如果這是自己的男人,怎么會忍心看他笑話?!
馮靜譏諷的話語突然說不出口,她道:“幼年,你跟我認個錯,我幫你。”
崔幼年抬起頭道:“可是我到底哪里錯了?”
馮靜道:“你冷落了我,你對不起我。”
崔幼年搖頭道:“我到現在也沒感覺到我哪里冷落你,對不起你。”
馮靜急紅了臉:“你還不自知?是你對我不夠好,你一個表妹都能欺負到我頭上。”
崔幼年道:“我們現在還要扯從前?我覺得毫無疑義。”
“怎么會有沒有意義呢,就是你這樣無所謂的態度最傷人你不知道嗎?”
馮靜道:“之前我們錯過了,不是我不愛你,是你錯過了我,你現在只要跟那個女人分手,幼年,你遇到的事情,我可以幫你,我們重新開始。”
崔幼年眼睛一動,臉上掛著了然的假笑道:“馮靜,你說實話吧,讓柳城這么害我的是你吧?就因為我結婚了,我有了妻子,你就要這么害我。”
突然他臉色一變,紅著眼睛道:“分別的時候,我一句你的壞話都沒說過,我不求跟你做朋友,你卻能反過來害我。”
“馮靜,你自己告訴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孽我認識了你?你知道恒遠集團是我多少年的心血?有多人要靠它吃飯?你們強權壓人,我的事業就全都完了。”
“你自己告訴我,我到底做了什么孽?!”
認識自己,他是作孽。
眼前的男人,一改往常的儒雅正派,斯文的長相都掩飾不住憤怒的目光,讓人看了膽戰心驚,這是馮靜第一次看到崔幼年發這么大的脾氣。
雖然他發脾氣不不如柳城那么瘋狂。
可是比一個素質低的人拳打腳踢還讓人無法接受。
馮靜淚盈于睫道:“你是這樣覺得我的?”
“你作了孽?!”
崔幼年道:“難道你敢否認,這些事情不是你做的?”
馮靜道:“對,就是我做的。”
“柳城他有人脈,有權勢,他想玩房地產啊,怎么玩?難道要跟你一樣白手起家,一點一點自己玩?”
“當然不,真正有本事的人,想玩的時候,自然就有人親手奉上蛋糕。”
“崔幼年,你的蛋糕做的很可口,我喜歡,柳城決定用四個億,或者更少,就拿下你恒遠集團所有資產。”
“這還是體恤你創業不容易,你還能拿到四億養老金。”
“但是我不想給你,我一分錢都不想讓你拿到,拿到了你和別的女人是逍遙快活嗎?”
“崔幼年,我懷孕了,我老公再創下一份家業,我什么都不用做,我就擁有了完美人生。”
“但是你活的很好,你是大企業家,你從幾十萬的身價變成了家喻戶曉的青年才俊,我咽不下這口氣。”
“我的完美人生中,要么有你,不然就要毀掉你。”
“現在我選擇了后者。”
崔幼年瞇起眼睛,眼神憎恨,但是他又能怎么樣呢?
青年才俊,艱苦創業!
老實本分,貨真價實!
馮靜突然笑出來,笑出眼淚:“崔幼年你知道當年我為什么不選擇你了吧?”
“你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歡攀附權貴,也不懂的權利的重要性,你們就書香門第,你根本做不成生意的,就算你再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