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的時候,宋缺不敢表露自己的心意,發信息只敢說,你最好的朋友,宋缺同學。
現在,他終于敢說出來,她的缺缺,他是她的缺缺。
但是那么多情緒,分別了,他還是不敢說。
李少瑾突然覺得哪里不對勁。
為什么宋缺這時候還能發信息。
難道是方才看見她了?
她直起腰看著宋缺的學校,就在這時,一輛吉普車擦肩而過。
李少瑾瞪大眼睛一看,那個后排的中間位置,就是宋缺。
宋缺,她的缺缺還沒走,這個才是缺缺的車。
李少瑾撒腿就追:“宋缺,宋缺,我來送你了。”
“我來送你了,你知道我來送你了嗎?”
“宋缺……”
宋缺發完手機抬起頭,正好到了李少瑾學校的門口,他看過去,身邊的封少羽突然道;“什么聲音這么沙啞,怎么感覺像是拉警報一樣呢。”
宋缺好像聽見有人喊他宋缺,他眼睛一瞪,壓住旁邊封少羽的腦袋,趴在玻璃上看過去。
是少瑾啊,真的是少瑾,傻丫頭怎么還在追他的車啊?
封少羽:……
腦袋!壓人家腦袋,臉呢?!
看見李少瑾,宋缺喜極而泣,揮著手:“少瑾,少瑾,你能看見我嗎?”
當然聽不到回答,不過宋缺突然看見李少瑾從口袋里拿出一個什么,不停的向他揮舞著。
宋缺定睛一看,是藍色的小點,他一下子聯想到了自己買的那個小盒盒。
所以這東西是……
宋缺忽然大笑:“少瑾也看見他了,少瑾知道他在看她。”
那東西,回來就用光。
宋缺對著窗外無聲的,慢慢的,喊著唇語:“少瑾,我愛你!”
軍方的車,沒有命令,不會為任何人停留,它在寬闊的馬路上快速行駛,漸漸的看不見,再也追不上了。
李少瑾直接趴在地上,卻一臉的高興之色,宋缺看見她了。
看見她來送他了。
他肯定很高興的吧?
把那個套套攥緊在手里,李少瑾又痛哭起來。
本來是要給宋缺最美好的離別的,不知道人生為什么總是有缺憾。
突然一輛紅色的牧馬人停在路邊。
李少瑾感覺有腳步聲奔人行道來,是自己的位置,她回頭看去。
是個女人的聲音道:“摔哭了?”
李少瑾:“……”
她擦擦眼淚。
那人道:“沒事,我摔我也疼,不哭是因為有人,你如果沒事我就不打擾你哭了,有事我可以幫你送醫院去。”
這人面容十分熟悉,短發,大眼,穿著短的針織羊毛外套,既干練又休閑。
李少瑾道:“是商場阿姨,您怎么在這啊。”
宋展眉道:“哎呀,是你啊,哭的我都沒認出來啊。”
“我來看我兒子,你有事沒事?要送醫院嗎?”
她不是摔得,是跑的太累了,歇會!
李少瑾搖頭道:“我沒事,我可以自己走的。”
說完站起來走了兩步。
宋展眉道:“沒事就好,那你還用我幫什么忙的嗎?”
李少瑾道:“十分感謝,不用了,我也要回家了。”
宋展梅點了點頭。
李少瑾直接往學校那邊走了,很快就消失在夕陽如火的傍晚中。
可是那青色的孤傲背影和難過的表情卻在人腦海中揮之不去。
宋展眉道:“八成是失戀了,可惜啊,我家缺缺有女朋友,不能借給你療傷了,可惜!”
李少瑾回到寢室,哭的眼睛都紅了,膝蓋和大衣的褲子全是灰。
謝順言以為她沒有見到人,所以在地上打滾哭來著。
安慰道:“沒事啊,明年不是就回來了嗎?”
李少瑾點頭道:“嗯,所以我換套衣服,回家吃頓飯。”
“吃……吃飯?!”
李少瑾去柜子里找褲子和衣服,崔幼年給她打電話讓她回去了。
拿好衣服李少瑾對謝順言道:“我想先去醫院實習看看,等不行了,再去考研。”
謝順言:“……”
不是在說宋缺走的事嗎?
李少瑾一邊說一邊點頭:“對,可以先實習幾個月,反正葉老會收留我的,就這樣吧。”
她抱著衣服在床邊換衣服。
那利落的樣子,已經沒有剛回來時的狼狽和傷感。
謝順言:“……”
真是個無情的女人啊!
“少瑾?你方才到底見到宋缺了沒有?不想他嗎?”
李少瑾道:“見到了,想啊,怎么了?”
見到了,想,那為什么一下子就能想到別的事?
謝順言臉很糾結:“那我怎么感覺你忘的超快啊?”
李少瑾想了想道:“哦!你說那個啊?在一起的時候認真了,該盡的力我也盡了,送走了,見完了,不得繼續學習了嗎?!”
謝順言:“……”
果然是無情的女人!
李少瑾換好衣服要走的時候,謝順言突然道:“對了少瑾,忘了跟你說一件事,下火車的時候,我看見跟你起沖突的那伙人,其中有個人上了救護車,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想了想道;“聽了開心嗎?”
李少瑾:“……”
她忍不住笑道:“我就是那么幸災樂禍的人嗎?”
見謝順言挑了挑眉頭,李少瑾點頭道:“不過我真的是幸災樂禍的人。”
又道:“我知道誰病了,那個叫高陽的人,他是病入臟腑,全身水腫,如果直接請我呢,很快就會好了。”
“可是如果送上救護車,找西醫,我怕他最后真的會被尿憋死。”
謝順言瞪大了眼睛:“你竟然知道?還知道什么病?”
李少瑾整理了下領子,回過頭略微得意道:“所以謝順言同學,今后學醫別聽你爸他們的了,信我的,這個人我一眼就看出了什么病。”
“我還能算到他去醫院一定會用利尿藥,到時候就會危及,不信等消息。”
謝順言當然學的是正統醫學,學院派。
李少瑾在此基礎上,就喜歡看雜書,道德經都看,跟醫學毫無關系的。
謝順言道:“真的這么神奇?”
李少瑾道:“他要么找我,要么被尿憋死,所以肯定會有結果的,等著吧!”
急診室的正中間,有個拿著病例本的中年男人,男人五十多歲的樣子,有點禿頂,穿著白大褂,一看就是大夫。
這人正是泌尿科的主任醫師,宗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