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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說什么親骨肉是不是有點兒做作了,你親兒子讓你給賣了,難道當時你不知道他是你親兒子,不只是淮陽王的骨肉,也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
蕭敬愛臉當時就僵了一下,瞬間就垂下眼眸,眼淚噼里啪啦就一對一雙的往下掉了。
哭的那叫一個好看。
不得不說,文氏不愧是淮陽王看臉娶進門的王妃,要比蕭敬愛原身美上不止一個檔次,哪怕生過孩子了,還是別具風韻。
讓她這么一哭,看的宣城長公主不勝其煩的情況下也不得不承認,長的是真俊,心也是真黑。
“我……我……我當時也是沒有辦法,皇上是大梁的根本……淮陽王犯上作亂,要害皇上要我怎么辦呢……忠義難兩全……嗚嗚嗚……”
宣城長公主看不慣文氏這做派。
不是說不該大義滅親,在事后哪怕給自己骨肉求求情呢。
一個字都沒有。
被封高涼郡夫人小日子過的風生水起,和廬江膩乎的,轉頭又和皇兄搞到一起。
這些日子她也沒歇著啊。
半點兒悼念兒女的意思都沒有,滋潤著呢。
現在跑過來哭咧咧什么唯一骨肉,呸。
“那你什么意思,還想進宮為嬪為妃不成?”宣城長公主冷眼旁觀:“你是我與皇兄的皇嬸,你還是自重吧。”
蕭敬愛恨的咬牙切齒。
這什么玩意長公主,就不能干干脆脆給皇帝傳句話,要不要生,要不要進宮用她說嗎?
要是前世,根本沒你們兄妹什么事好么,早死透透的了。
看宣城長公主頤指氣使的臉就膈應。
可是當面又不敢表現出什么,只能悶著頭一個勁兒的扯帕子抹眼淚,生怕露出聲色讓宣城長公主給一頓懟回來。
物以類聚,這貨又和蕭寶信是一樣手欠的,她也怕說不好了再挨頓打。
“我也不知道,只聽皇上做主……嗚嗚嗚……”
宣城長公主翻了個白眼:
“行了,我知道了,你走吧。”一甩袖子連客都不送,自己去里間屋,把蕭敬愛生晾那兒了。
蕭敬愛整個人都懵了。
這是幾個意思?
幫不幫傳話,給句準話成不?
要不是廬江公主和她走的近被蕭皇后帶累的也不讓進宮了,幾次遞牌子進宮都被蕭皇后給找借口拒了,當她想求這貨上門嗎?
“長公主,長公主——”
“送客!”宣城長公主一聲令下,兩名宮女已經蓄勢待發把人給攔住了。
雖說倆人說話的時候把下人都趕出去了,可是她們就守在門外,長公主又是個大嗓門,根本就沒遮掩,聽也聽個七七八八了。
看蕭敬愛的眼神都透著股子不屑:
“您這身份貴重的,還是別讓我們出手吧,再傷著身子……”
話沒說完,蕭敬愛知道怎么再說也是沒用,哭啼啼抹著眼淚就出了司空府。
蕭寶樹:“哇嗚,無論是舅兄,還是姐夫,這命中率都夠可以的啊。”
宣城長公主讓蕭敬愛給膈應的一肚子氣立馬就讓她自家夫君神奇地給撫平了,笑噴之后什么鳥氣也都沒有了。
“——說是說笑是笑,你可不許給我來這套。我可沒皇嫂那么好脾氣,你真鬧出什么丑聞,哼哼!”
“你就變豬?”蕭寶樹笑。
宣城長公主也笑噴了,“變殺豬刀,宰了你!”
“喲這么狠心,那咱倆留下那小豬崽子怎么辦?”
奶娘懷里的‘小豬崽子’看爹娘玩的這么開心,也高興的直咋巴手。
奶娘:你現在就是聽不懂你爹娘說的是什么啊,不然斷不會這么樂的。唉,無知者無畏!
借著有梅和王祖龍的親事定下來,宣城長公主跑謝家越發勤快了,真真的公器私用,高涼郡夫人這么大個瓜,蕭寶信幾乎是第一時間就聽聞了。
那心里啊,跟五道天雷轟了個茅房一般。
臭啊,味兒啊,惡心啊。
要不是和謝顯沒事兒,吐的她都要懷疑人生了。
蕭敬愛還真是自以為天生主角,不甘寂寞,非要爭個與眾不同的人生,在各種通往一國之母的道路上一路狂奔啊。
不管換了誰做皇帝,她都義無反顧就是了。
永平帝也是不挑食。
就是當著宣城長公主的面沒法說那么直,但真心恭祝不起來,太膈應人了,至少在明面上這倆算亂那個倫了吧?
宣城長公主是拿定主意不想往宮里給遞話,讓高涼郡夫人拿她當槍使。
可蕭寶樹人家的話也有道理,畢竟是皇帝自己的事,在她這做妹妹的這里攔下來不是一回事。所以,不愿意也還是得往宮里遞話,等著進宮回復王刺史婚事的時候再說吧,順便。
心里話,順便都不想順,太膈應人了。
都不用當著蕭寶樹的面,蕭寶信就知道這貨沒說的那么高大上的理由,純粹是看熱鬧呢。
不上戰場打仗,又沒正差事,給他閑的一天天除了招貓逗狗玩孩子,就沒什么正當的。
用謝顯的話怎么說,蕭敬愛越作越死的快,也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就看哪方面布局快,哪方面下手狠了。
有梅是隨蕭寶信嫁進的謝家長房,現在長房守孝,丫環們雖說不用跟著守,可也不宜大操大辦婚事,尤其與王刺史這么高的門第,太乍眼。
謝夫人已經第一時間和宣城長公主商量把有梅接回蕭府里操辦了。
按謝夫人的意思有意認個干女兒,抬舉抬舉有梅,好配得上王刺史,倒是一片好心。
不過倒是讓蕭寶樹幾句話把念頭給熄了,別好像司空府刻意要拉攏王刺史一般,讓外人看著吃相難看。
謝夫人一番好意被曲解,臭罵了蕭寶樹一頓,倒是沒了下文,像是聽進去了。
宣城長公主于這般情理一向不通的,婆母和夫君怎么說怎么是,今日便是接有梅過去司空府先行住下。王祖龍那貨急的狠,最晚的一個日子選的是開春二月初二。
剩下兩個日子一個臘月,一個剛過完新年大正月里。
宣城長公主扒拉著手指頭數籌備的日子也有限,親事定下來就已經十一月了,眼瞅著年關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