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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2章 嚴陣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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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母一聽都要氣笑了,這是沒把她們祖孫二人看在眼里,當她們是二傻子聽不出來呢。

  再看蕭寶信,已經捂著鼻子要吐了。

  “把人給我往下拖,到門邊!”謝母怒,這是幾年沒洗澡沒洗頭了,什么味兒?別說一個孕婦,她聞著都膈應。

  齊管家帶著人三下五除二就給拖門旁邊去了。

  緊跟著這些人就都讓謝母給趕出去了,蕭寶信吩咐采薇把人都給遠遠趕開,就她盯著別讓人亂闖。

  這回不必什么話傳下來,從齊管家往下都知道事情鬧大了。

  等閑不至于這樣的,連心腹下人都沒留。都不用細猜,肯定是家丑。

  什么人活的久?

  不知道任何秘密的人啊,眾人還用人盯著,自己就全散開了,生怕走慢了惹人懷疑,這些人幾乎是奪易安堂的院門而出。

  這馮樹雖然臟亂差,可也沒傻到胡亂叫囂,被抓進謝府里就沒說過什么有營養的話,一個勁兒的裝傻充愣。

  喜鵲捂著鼻子把謝母的意思跟親爹交待了,最后忍無可忍地道:

  “阿爹,你怎么又不洗漱!不是告訴你一個月至少要洗一次頭嗎!?”

  一個月一次頭……要求已經夠低的了。

  蕭寶信看向馮樹,和喜鵑有七八分想像,就是一雙眼睛嘰里咕嚕,可沒他閨女老實。

  “太夫人、夫人吩咐,小的敢不從命?”他連忙磕頭,照著閨女腦門上那片青紫磕的,怎么也要來個同款,不能光讓閨女受罪。

  這頭磕的只比喜鵑更用力,當爹的別的能耐沒有,至少有難同當吧!

  “小的定不負太夫人所望……咦,我……怎么有點……暈乎乎……”話還沒說完,一頭栽到地上了,愣是把自己給磕暈了。

  “阿爹!”喜鵲連忙爬到馮樹跟前,親眼看見親爹胸膛還在起伏,有進氣有出氣才算放下心來。

  “阿爹,暈過去了。”她也很無奈。

  謝母腦仁疼,擠擠眼睛,忽地揚高聲音:

  “來人,把三老爺給我請過來!”

  別的丫環早被遠遠打發了,采薇就近在外面守著呢,又是耳聰目明的練家子,早聽個七七八八了,一聽這時要請謝老三,眼瞅著好戲就要開鑼了,怎么也少不了她啊。

  立馬她就請命去請人了。

  巧了的是,難得謝三爺在府里,沒讓采薇撲了個空。

  這些天建康城風聲鶴唳,御史中丞長久沒個消息,朝中已經有聲音要永平帝再選出一位御史中丞,御史臺那些官員跟打了雞血似的參人,都想以小博大,爭上一爭,萬一因此入了皇帝的眼,千里馬被伯樂給挑中了,那豈不是美哉一件事。

  謝三爺日常眠花宿柳,前些日子與鐘家那位六爺駙馬因為一歌伎鬧的不甚愉快,因此倆人被御史臺追著參,一連幾天,跟瘋了似的。

  謝三爺也是為躲清凈,這兩天消停了不少,轉回三房后院里折騰了。

  只不過不在王夫人屋里,幸了個姨娘的丫環,這幾天就在那個姨娘的屋里。

  采薇去三房首先見的務必是王夫人啊,當著王夫人的面采薇也不說假話,只把眼前擺的事實跟王夫人交待了:

  “現在太夫人請三老爺過去,老夫人您看是不是勞煩您身邊哪位得力的姐姐給傳個話?”

  事情發生在易安堂,發話的是謝母,可派來的卻是蕭寶信身邊的丫環,王夫人一看這里面就有彎彎繞,絕對不正常。

  這事必然是與蕭寶信能扯上關系。

  可是蕭寶信現在在養胎中,什么能和她扯上關系?

  王夫人心里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還叫什么得力的姐姐啊,她親自出面吧。

  就謝三爺那貨分不清輕重緩急,讓他直接把人打發了都可能。

  與其這般,還不如她親自走一趟,省得廢二遍事。

  徑自走去后院程姨娘屋里,謝三爺左擁右抱大白天就喝起了大酒,瀟灑恣意的很。抬頭一看進來人,那臉哐當就落腳面上了。

  為免這貨給自己找不痛快,王夫人先就把話頭給搶過來先開口:

  “太夫人那邊派了人請你過去一趟,萬分緊急,你快些。”

  謝三爺當時就嚇出了一身白毛汗,酒醒了一大半兒。

  他現在聽不得萬分緊急:“怎么?阿娘沒事兒吧?”

  王夫人橫了他一眼,一撅屁股就知道他要拉幾個馬糞蛋。“我怎么知道?我也沒在當場看著——快,我和你走一趟。”

  連看都沒看屋里的人,王夫人說完話轉身就走,可沒慣著謝三爺,沒有讓他走前面的規矩。

  看著都膈應。

  謝三爺不用醒酒,連嚇帶冷風吹,一路走到易安堂的時候整個人比上朝的時候還要清醒。見到院子里嚴陣以待,他有些懵了。

  謝母無礙這是準了的,還有什么事值得這么嚴陣以待?

  王夫人一路連白眼翻的都快轉后腦勺轉不回來了,就不會多看一眼是誰把你給叫來的易安堂?

  因果關系不是很明白了嗎?

  “阿娘,怎么了?”

  采薇沒跟著進屋,謝三爺推門進屋立馬滿面堆笑,心下惶恐,尤其看到謝母那陰沉似水的臉,他跟吃了二斤冰砣子似的,心冷肺冷的。

  再一看蕭寶信,挺著大肚子坐一邊,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向他請安也看不出有多走心。

  “侄媳婦有孕在身,就不必多禮了——”

  話沒說完,謝母原本在手里端著的茶盞就沖著他砸下來了:

  “都是你干的好事!?”

  謝三爺懵了。

  茶盞沒沖他身上砸,到他腳邊就碎了,碎片四濺,可就這架式也夠嚇人了的。

  “我、我,我干啥了,阿娘?”

  “你沒干啥?!你長兄死的早,就留下你侄子侄女一雙兒女,你嫂子今年又去了,死于非命——怎么著,不見你幫襯,怎么就起妖蛾子?”

  “問我——你問問他們,你干了什么!?”

  謝母氣的顫巍巍的手就指向了謝三爺身后。

  這時馮樹已經醒了,被謝母叫人拿水給潑醒的,本來額頭上就磕出血,青一塊紫一塊還腫一塊的,讓水這么一澆整張臉都是稀釋的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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