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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自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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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要和這樣的女人過一輩子,還要時刻防著她那張破嘴,想想就憋屈得慌。

  “我只是不想讓你一輩子屈居人下。”她放緩語氣,是她的錯,再急也不該忘了楊劭這貨就是個順毛驢,得順著他才行。態度要柔,身段要軟。

  “我已經跟阿爹說了,看給你尋個機會,咱們出外任差。在建康,將軍很難有發展,一旦政治有變化,恐怕將軍龍困淺水,就是有十八般武藝也難以施展。”

  ……外任,這個可以有。

  楊劭總算心氣平和了些,臉色有所緩和。

  “只是近來皇上……死了貴妃,無心朝政,恐怕要等等。將軍其是有其他門路,或者瞅準了時間,不防也試試。最好是江州。”

  “行了,我知道了。”楊劭知道她的意思,無非前世是在江州發跡,她還想照前世的老路走。

  可現在和前世的這時候形勢又哪里一樣呢?

  蕭敬愛看出他不耐煩,卻只作不知:“因為之前與你說的并不完全,所以自從知道劉貴妃死了,我就一直想見將軍一面,萬幸今日得見。”

  “前世劉貴妃分明是在兩年后才死,可這輩子卻早早死了。只怕皇帝也挺不了多久,這天就要變了。”

  楊劭:“前世,劉貴妃也是吃了毒餅死的嗎?”

  蕭敬愛搖頭,“并沒有鬧這么大。你知道皇家許多事都是秘辛,外人很難知道真相。我只知道大約兩年后劉貴妃死,再兩年……”

  她又將自己知道的說了一遍。

  “將軍看,會不會是阿姐下的手?”

  腦子是個好東西,楊劭很遺憾這貨似乎沒有。

  “不會是她。”他幾乎可以篤定。

  “為何不會是她,她也是重生過的人,她雖然于建康城中大小事并不知曉,但朝廷動蕩這等大事她還是知道的——”

  楊劭可不想跟她站在雪中,像個傻子一樣讓人圍觀,萬一被有心人聽去一句半句都不是好事。

  “送我出府,咱們邊走邊聊吧。”

  蕭敬愛依舊不依不饒,她見不得楊劭自認這般了解相信蕭寶信,這也不是前世,他們沒有共同相處過。他憑什么這般以為,只憑那張漂亮臉蛋?

  她邊走邊問:“為什么不可能是她?我覺得最可能的就是她。只有她才知道劉貴妃是關鍵的那把鑰匙,她一死直接導致的就是玉衡帝兩年后的死,繼而天下大亂。”

  楊劭深吸一口氣:“你也說了,太子登基就會對蕭家動手,現在殺了劉貴妃于她有什么好處?”

  “就因為她是知情人,知曉劉貴妃的死必將導致天下大亂,她才不會冒然動手。怎么,她嫌蕭司空死的慢嗎?”

  這一問,終于說到了關鍵處,蕭敬愛聽懂了。

  是啊,如果說除了玉衡帝和劉貴妃的兒女,還有人希望劉貴妃的死不要提前,那必定就是蕭寶信。

  信誓旦旦要挽蕭家之大廈將傾的人,的確沒道理動手殺劉貴妃。

  “那,是誰?”蕭敬愛迷茫:“太子……”

  楊劭挑眉,“你怎會認為是太子?”

  “劉貴妃死了,對他是最有好處的,他會提前登基。”

  雖然沒有任何推理論證,但她就是簡單粗暴地得到了答案——誤打誤撞就真相了。

  當然,楊劭也不能肯定就是太子下的手,但……哪就有那么寸,劉貴妃如日中天,上躥下跳地給她兒子找媳婦尋靠山,擺明了是想了太子一別苗頭,然后啪,忽然就死了,還死于中毒。

  她喝水嗆死,他都信是天收她,可是中毒這么高難度的,會這么簡單嗎?

  他持懷疑態度。

  終于走到了府門,雪越下越大,建康城雖然冬天下雪,但少有雪能站住的,一般地上很難有積雪。但今天地上分明已經薄薄的一層雪。

  “行了,回吧,你說的我都知道了。”楊劭望著烏突突的天空,心里也迷茫的緊,他甚至不知該何去何從。

  他走下臺階,忽然轉回頭看向蕭敬愛,她還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心里有些厭煩,“回吧,記得以后別什么都說,難免被人聽了去,要知道……保護自己。別說那些話讓皇家聽了,就是府上自己人聽見,只怕你也很難全身而退。”

  蕭敬愛聽出來了,他就是不想自己動不動提改朝換代,主要還是怕連累了他。

  他一向這么自私的,哪怕說的這么冠冕堂皇,也難以掩蓋他真正的目的。不過她還是裝作毫無所知,一臉溫婉乖巧。

  “好的,我知道了。”然后咬咬嘴唇,將聲音壓的更低道:

  “我等著你來娶我的那日。”含羞帶怯的。

  楊劭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他算是完了,怎么一看她總想到這是個四五十歲的老大娘……

  自作孽,不可活。

  他點點頭,一甩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只卷走了半袖雪花。頭也不回,昂首闊步走出青溪巷。

  大梁馬匹貴重,士大夫又極愛牛車穩重安全,上至皇帝下至小民,但凡有銀子能養得起車的都安置了牛車,甚至朝廷因此還頒布了政令,嚴格規定了階段等級。士大夫們將牛車裝扮的無比奢華舒適,甚至以此為榮。

  楊劭如此的身價是足夠坐牛車,且養牛車的,可是他并不喜歡乘坐,甚至家里也并沒有養。

  老牛踱步,比他走的還慢,他寧愿用腳走。

  尤其面對蕭敬愛之后,寒冷的空氣將壓在他心頭的那口氣似乎吹散了些許。

  他一路走,直到過了青溪橋,往小長干新買的宅子回去。

  自從升官之后,他一直想換間大宅子,阿娘跟他吃這么多年的苦受這么多年的罪,有條件了還是想給她最好的。況且當初他想迎娶蕭大娘子,總不好娶過來后讓她住那樣破舊的屋子,所以一直拖了牙子留意有便宜又大的宅子換。

  雖然后來換成了蕭敬愛,可是宅子還是買了,緊接著又是給聘禮,手頭那些錢就不夠了。

  若非從潘朔那里借了一百兩銀子,他現在日子只怕都要過不下去——

  三月末娶蕭敬愛過門,又是一筆大的開銷,想想都要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每每他便想起前世,蕭寶信堂堂司空的女兒嫁給了他這樣一文不名的寒族小子,過的又是什么樣的日子,對于她無異于翻天覆地的變化了。

  可他卻在功成名就之時,和蕭敬愛——她的堂妹勾/搭到一處,究竟是長沒長心,做出這樣喪良心的事?

  “楊將軍?”

  忽然旁邊有輛折角小牛車停下來,車簾挑起來,露出的是一張刀條臉,長眉細目,二十多歲不到三十,下頜留著一把山頭胡。

  那人笑:“竟然在這里遇到將軍,還真是緣份,若將軍不嫌棄,與某去飲杯薄酒?”

  楊劭認得他,是太子舍人,東宮屬官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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