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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想早生貴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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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蛟!”

  凌淵定坐未動,暴喝之下郭蛟卻已經領著護衛將敞軒圍了個嚴實。

  抱著長纓的霍溶如同孤膽英雄,被迫陷在重圍與凌淵相對。

  “她的家在京師,霍將軍確定能帶走她?”凌淵甚至連身都沒起,凌厲的目光與冷冽的面色已足夠使他擁有磅礴氣勢。

  霍溶雍容自若:“侯爺不妨一試!”

  護衛們聞言要齊攻,郭蛟揚手阻止,咬牙看向他懷里的長纓。

  凌淵也在看長纓,目光在盛怒之余,卻另有些波涌。

  霍溶目光更是落在長纓臉上,看著她緊繃的神情,逐漸地浮出戾氣來。

  “讓開。”凌淵忽然出聲,聲音也沉慢了下去。

  郭蛟怔愣。

  凌淵目光投過來。

  郭蛟咬牙,遂領著護衛們把路讓開。

  霍溶回頭看了眼敞軒內,大步出府。

  回了府,佟琪已帶著大夫侯在門下了。

  霍溶把長纓平放在床上,回頭跟大夫道:“她有眩暈的舊疾,你好好給她看看!”

  長纓兩拳仍攥得緊緊的,很是影響大夫診脈。

  霍溶又坐在腳榻上,一手輕撫她的臉頰安撫,一手慢慢地試圖讓她手臂發松。

  她的臉在他的大掌里顯得小小的,拳頭也不過他的一半大小,可就是這么小的一個人,當年架著滿身是傷的他躲過了強敵的追蹤,又以她大大的胸懷爽利地以一紙婚書將他帶出了生天。

  大夫診了脈,說道:“是氣血上涌,肝氣郁結,積郁所致。吃點安神的湯藥,好生歇息即可。”

  霍溶凝眉:“能不能開些藥調理調理?”

  大夫想了下:“老朽只擅金創外科,不過城內有家濟安堂,是老字號了。

  “大夫姓汪,擅長內科調理,據說能藥到病除,便是頑疾也能有明顯起色,因此遠近聞名。

  “將軍不如去請這位汪大夫來看看?”

  霍溶點頭,看了眼佟琪,佟琪立馬找發人去濟安堂,領著大夫下去。

  走到門下,大夫略顯遲疑地看了眼這邊,又道:“沈將軍這病,還得讓她少些束縛才好,她身上的甲衣,最好是能除下來。”

  大夫話說完,都不敢再看霍溶,掉頭走了。

  霍溶微怔了下,回頭看向床上,床上的人仍吐氣如蘭,仿佛一只熟睡中的小羔羊,但裹著甲衣的她看上去并不安穩。

  霍溶望著被佟琪虛掩起來的房門,臉頰微微有些泛熱。扶腰轉身,再看了眼臉色蒼白的長纓,隨后便咬咬牙,繃臉掀開她身上被子。

  他將她扶坐起來,一手穩住她上身,一手去解她的盔甲。

  姑娘家軟軟的身子靠在懷里,像個軟乎乎的糯米團子,簡單束著的發絲有幽幽的清香,絨發輕搔著他的下頜,把他一顆心都撫弄得化成了水,想余生將她揣在心窩里好好疼愛。

  他目不斜視,飛快將盔甲除了,扶著只穿著薄衫的她躺回去,又仔細地蓋上被褥。

  屋里忽然間就有了些旖旎。

  他重新在腳榻上落坐,凝視著沉睡中的這張臉。

  昔日他總想揭開蓋頭一探究竟的那張面容,如今就真真切切擺在面前。

  他垂首望著足下,攥攥拳,再把頭抬起。

  她的頭發都束著,脖子上露出殘留著的凌淵落下的紅痕。

  他凝著眉,取來藥膏,輕輕挑了些涂抹在那片淤紅處。

  凌淵回到房里,窗下鈴鐺正一聲接一聲地回蕩在屋里。

  郭蛟遠遠望著,走上去:“侯爺——”

  凌淵定立不語,凝望著那鈴鐺,仿佛已經入了神。

  半晌,他把手收回來,喝了口冷茶:“她怎么樣了?”

  “霍溶已經另請了大夫看過,應該無礙的。”

  凌淵放下杯子,扭頭道:“著人去查盧恩與父親往來的詳情,然后把方才她說的原原本本寫信回去告訴母親。

  “讓母親和頌哥兒去重啟父親的書房,仔細翻查線索。”

  佟琪以最快的速度進城帶來了汪大夫,診完后,結論與軍醫差不多,而后凝神半晌,提筆留了個方子。

  霍溶付了診金。

  汪大夫道:“尊夫人雖然勤于鍛煉,肌體尚可,但心事太重,長久下去十分不利。

  “這是散郁化結的藥,好生煎服,回頭還需要再來診脈吃上幾副。”

  霍溶對這聲“尊夫人”感到十分受用,另賞了二兩銀子。

  汪大夫笑了下,攏手又道:“看二位還很年輕,尊夫人的脈象也不像生育過的樣子。

  “若想早生貴子,除去得設法讓夫人放寬心來才好,還得另加湯藥仔細調養,目前這體質可懷不上。”

  霍溶神情略顯僵硬。

  隨后他擺了擺手,佟琪便又去取了五兩銀錠來。

  佟琪著人去城里抓最上等的藥材回來煎藥,霍溶回到桌前坐下,拿著先前反扣的書翻看起來。

  從他的角度一抬頭就能看到床上熟睡中的她,屋角他已經點起了香,繚繚繞繞的,伴著徐徐吹進來的清風,安靜寧馨。

  他凝神良久,舉著書靠入椅背,床邊靜守著。

  “阿溶……”

  床上人有點不安,嘴里在咕噥。

  霍溶心念一動,旋即傾身握住她一只手:“喚我嗎?我在。”

  長纓將他這只手緊緊攥住。

  霍溶從未曾像現在這樣被她需要過,一顆心被春水包圍,歪身坐在腳榻上,再也不能挪開。

  那會兒在山神廟里,她就是這么喊他的,阿溶阿溶,一天到晚在耳邊嘰嘰喳喳的,有了她,真是一點都不寂寞。

  她夢見他了?還是想起來了?

  他將她散落下來的額發輕輕撥開,心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期盼。

  “爺,沈家的吳媽她們都過來了。”

  佟琪在門下咳嗽,委婉地使眼色提醒他。

  他扭頭看了看,把手心里的柔胰放進被褥,起身道:“讓她們進來吧。”

  凌家離沈家這么近,或許郭蛟去請大夫的時候吳媽他們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不知道該怎么登門來,可霍溶直接把長纓自凌家抱走,這前后一兩里路的距離,無論如何也會聽到動靜了!

  吳媽他們其實早就到了,只不過佟琪攔著,又說大夫正在看診,愣是拖到這會子才進得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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