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果然和林淼想的一樣,掀不起多大的風浪,大家傳著也就是當個談資,壓根就不信。火然文 甚至開始反罵馬家不要臉,污蔑林淼這個善良又醫術精湛的大夫。
這讓在家等著林淼上門的馬老大夫妻郁悶個半死。
兩人商量了一通后,又出新招,抬棺要錢。
張家能養出張劉氏這種人,可想而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輩,雙方一拍即合,棺材就這樣抬到了林家門口。
二十幾個人,跪的跪,坐的坐,躺的躺,嚎成一片,聲音震耳欲聾。
這其中還有馬老大夫妻,兩人已然不要臉面了。
林雪看著她們,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恨不得沖上去砍死她們。
陳秀玲什么大場面都見過,就是這種抬棺材威脅人的沒有,不過她也不怵,就是煩,吵得耳朵疼。
“月兒,不過一百兩,要不給了他們,打發走吧。”
一百兩對她來說不多,對林淼來說也不多,就是這種事不能縱,有一就有一百。
“錢我是不會給的,我生平最恨就是醫鬧,她們敢鬧,我就敢治她們。”林淼眼神冰冷,嘴角噙著一絲冷笑。
林成華也就是林淼的姑姑得知林淼回來,帶著小寶上門做客,此時正在堂屋里對林馬氏發牢騷。
“阿娘,你看看你那是什么外家,真是豬狗不如的東西,我們一家那點對不住她們了?吃的喝的用的,少了他們的嗎?居然聯合外人上門來鬧。”
“有理的事,鬧就算了,無理攪三分,真是惡心人,你就應該斷了這門親。”
林成華越說越激動,口沫橫飛。
林馬氏心中苦澀,她讓人傳了消息回娘家,讓她哥哥過來把人帶走。
結果她哥哥回給她的話是孩子大了管不了,讓她有錢就給點,孩子也不容易。
她還能說什么?
沒什么好說的了,這門親,今日就算斷了,以后她也不回娘家了。
林承明嘆了口氣,安撫的拍了拍她,道:“別想那么多,什么事都會過去的。”
夫妻倆互相攙扶著回了房。
就在這時,林淼求助的外援到了。
鎮衙的劉正勇帶著手下七八人趕到林家,對著哭喊的人吼一聲:“都給我停下來。”
張家人哭了小半天,那是這么容易停的?雖然被嚇得心頭一跳,但是身子還是慣性的抽泣著。
馬老大夫妻反應最快,爬到劉正勇面前惡人先告狀,道:“差大人,林月那賤丫頭做的藥毒死人了,快把她抓走。”
事情經過劉正勇已經聽說了,看著馬老大夫妻,他質問道:“那你們說說看林姑娘做的藥是怎么毒死人的?”
馬老大夫妻一時說不上話。
“我來替她們回答吧。”林淼緩緩從門口走出來,“一年前,我做了一些藥,被她們的女兒馬秀兒偷走了。”
“一年后的昨天,馬秀兒把那個藥給張家的人吃了,人很不巧的死了。”
“事情經過就是這樣,在此,我特別聲明一下,那個藥不是毒藥。”
“不過,是藥三分毒,這是人人都知道的,張家死人,我很同情,但是鬧騰到我家是非常沒有道理的事。”
“還有口口聲聲讓我賠一百兩,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如果今天我同情你們,給了你們錢,那往后呢?”
“往后人人有樣學樣,只要死了人就抬棺材到我們家門口,然后要個一百兩,我還用活嗎?”
這一段話說下來,圍觀的村民們從議論紛紛到靜默再到議論紛紛。
有人站出來道:“月姐兒,這錢你是不能出,這事壓根就不怪你,你憑什么出錢?”
“就是,要賠錢也應該是馬家那個不要臉賊賠。”有人附和。
一邊倒的聲音越來越激烈,張家人縮成了團。
劉正勇勒令張家人趕緊把棺材抬走,不然就把他們抓進大牢。
張家人怵了,但是不想就這么算了,喊道:“大人,馬秀兒那殺人她自己認了,請大人把她抓起來。”
劉正勇看林淼,林淼還沒有說話,馬老大夫妻喊了起來,“大人,冤枉啊,林月說那藥不是毒藥,那么那人就有可能不是我家秀兒殺的,是他自己死的。”
這話有點道理,林淼一頓,道:“開棺驗尸吧。”
開棺驗尸?
這太滲人了!
圍觀的人悉悉索索的開始走掉。
劉正勇走到林淼跟前,道:“姑娘,我們鎮衙沒有仵作,這開棺驗尸…”
“我來啊,我是大夫,驗尸不在話下。”
林淼話音未落,張家人就反對了,“你和馬家是親戚,你肯定幫她,你驗的不算。”
馬家這樣對她,她會幫馬家?開什么玩笑?
林淼對張家人這樣的想法嗤之以鼻。
馬老大媳婦雖然覺得林淼不會偏幫他們家,但是她相信林淼會以事實說話,道:“不讓月丫頭驗,難道你們能找到仵作?”
張家人不說話,她們一輩子生活在張家村,能認識什么仵作啊。
這時有人提議,“鎮衙沒有仵作,縣衙有啊,你們把人抬到縣衙去驗就好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張家人連忙道:“去縣衙,讓縣老爺做主,殺人償命,看你們怎么抵賴。”
這話讓馬老大夫妻哆嗦了一下,腿都軟了。
林淼對此沒有意見,自覺和此事沒有關系,見他們開始離開,她就轉身往回走。
腿軟的馬老大夫妻心思轉得更快,在林淼就要踏進林家大門時喊住了她,“月丫頭,藥是你做的,你說不是毒藥,你得到縣老爺面前去作證。”
作證?
林淼停下腳步回頭,“我只說那藥不是毒藥,可沒有說那藥什么人都可以吃。”
“亂吃藥會死人很正常,你讓我做什么證?”
馬老大夫妻面面相覷,突然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來,“你騙人,你做的那個藥就是毒藥。”
說話的是馬秀兒,她一直躲在一旁偷偷看著這里的情況。
至于她為什么沒有被關起來,這個要問劉家父子。
林淼看向怒氣沖天的她,冷笑道:“毒藥又怎樣?我可沒有讓你拿它來殺人。”
“如果不是你做了毒藥,我拿什么殺人?”馬秀兒眼里閃過一絲狠厲,“總之,你也逃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