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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起作用還是起反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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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兩天過去,高勇的情況并沒有好轉,怕光怕水躁動,瘦得顴骨凸起。

  這個速度嚇壞了所有人,北芪院這兩天沒有人合過眼。

  高達從開始的焦躁不安到現在的死心絕望,一言不發的跟著瘦下來。

  林淼也瘦了,肉眼可見的速度,帶來的衣服都寬了。

  陳朱氏不時的過來看一眼,吩咐下人用心侍候,沒有說別的就走了。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

  陳老太醫看著新藥方,道:“量會不會太重了,牛黃性涼,高勇現在這樣不知道能不能頂得住。”

  “陳爺爺,高大哥的時間不多了,現在不做嘗試,再過兩天嘗試的機會都沒有了。”

  狂犬病的病程發展有多快,這里的所有人都有感受,不過五天時間,高勇已經皮包骨了。

  陳老太醫嘆了口氣,吩咐陳承拿著藥方下去了。

  陸豐走近林淼,沙啞著聲音道:“月兒,你下去休息一下吧,這里有陳老太醫看著就好了。”

  林淼搖頭,“今天針灸要加穴位,我沒事的,不困,你下去休息吧。”

  “月兒,我,”陸豐話沒有說完就被林淼下藥放倒了。

  看著靠在身上的陸豐,林淼伸手抱了一下,扭頭對門口守著的小廝道:“來兩個人把他扛回房間去。”

  “是。”小廝們應聲,剛剛扛過幾個,熟練的抬起就走。

  林淼看著他們走出門口才轉身,“陳爺爺,開始吧。”

  陳老太醫點頭,這幾天一直跟著看的王大夫王漢霖也連忙上前幫忙。

  一番忙碌后,緊咬牙關的高勇神情松了一些,張口試圖想說話,最后沒有成功發出聲音又作罷了。

  陳承回來,端著熬好的藥,藥味濃郁,冒著熱氣,他站到床前,看著清醒的高勇,問道:“和昨天一樣用灌的嗎?”

  “灌!”以防他浪費。

  高勇很想說,不用灌,我自己喝,可惜說不出來,最后不得不接受這種難受的喝藥方式。

  “陳爺爺,你這幾天也沒有好好休息了,下去休息吧。”

  陳老太醫沒有堅持,人老了體力不濟是事實,再撐著,他可能要病倒了。

  “你們兩個…”

  林淼剛開口,陳承和王漢霖就表示他們昨晚睡了,睡得很好,現在不需要下去休息。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高勇開始不停的囈語,睡得很不踏實。

  “師叔祖,他在冒冷汗。”陳承道。

  林淼探手摸了一下,高勇全身冰涼,仿若墜入冰窟。

  這是怎么回事?這是起作用還是起反作用?

  林淼心里有點慌,拿過銀針下了幾針,再道:“艾條燃起來給我。”

  兩人立馬行動。

  小半個時辰后,人終于穩定了下來。

  陳承擦了把汗,太嚇人了,他還以為這是要變冰塊了。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王漢霖發現不對勁了,道:“小姑娘,你來看,他又冒汗了。”

  隨著他的話音落,高勇的身體發生肉眼可見的變化。

  原本暗黑的皮膚開始發紅,冒著熱氣的感覺。

  林淼再次探手,這個溫度,至少四十度以上。

  “酒,讓人送酒過來。”

  陳承這幾天都陪著,所以知道酒是可以降溫的,連忙轉身去吩咐下人。

  不一會,酒送來了。

  又是一番折騰,小半個時辰后,人再次穩定下來。

  “師叔祖,他為什么會這樣?”陳承問。

  “藥物效果。”林淼淡淡的回答。

  其實她也不清楚,這種變態式發冷發熱的癥狀不應該出現在狂犬病患者身上。

  再說藥,就算藥有副作用也不太可能引起發冷又發熱。

  所以,沒有輔佐檢查科室真的好憂傷。

  就這樣過了一個時辰左右,沒有意識的高勇排泄了。

  帶著惡臭的黑色水漿樣便不過片刻就染濕了他屁股下的床單。

  雖然帶著口罩但還是很臭,陳承王漢霖忍不住捂鼻。

  惡臭的便這幾天都在排,但是這一次顯然不一樣,更臭了,分分鐘讓人窒息那種。

  門口的小廝一聞到臭味,立馬去通知謝家的門房,讓他們來收拾。

  謝家的門房帶著恨意咬著牙清理了高勇的排泄物。

  “師叔祖,病人又該吃藥了。”陳承又端了藥過來。

  這一次藥物灌下去后,依然是發冷發熱。

  林淼有心觀察這個藥的副作用到底有多大,所以沒有急著給高勇恢復體溫,而是邊觀察邊做一些應急的處理。

  這一觀察讓她發現,這個藥帶來的副作用,身體會自動控制,到了一定溫度,就會恢復正常。

  “師叔祖,他又拉了,你先出去。”陳承道。

  林淼點頭,轉身出了門。

  如此這般重復了三次,天黑了。

  被林淼下藥睡過去的幾人都醒了過來,陸豐來到門口,有些無奈的看著林淼,“月兒你,”

  林淼微微笑:“睡得好嗎?”

  看到林淼的笑容,陸豐呆住了,自從高大哥發病,月兒就一臉嚴肅的樣子,偶爾牽動嘴角,都是苦笑。

  難道…

  “高大哥好了?”

  幾步之外的高達瞬息間移動到林淼面前:“阿勇,阿勇真的好了嗎?”

  高勇看著是好一些了,意識清醒了,能配合喝藥了,身體的各項體征也正常了。

  但是…

  “別激動,末期的狂犬病患者同樣有好轉的跡象,不過是假象,所以現在不能肯定,再等等。”

  雖然林淼這樣說,但是陸豐和高達都露出了笑臉,認為是好的可能性比較大。

  一天一夜過去,高勇還沒有惡化跡象,人看著更精神了,林淼放松了一些。

  林西看著滿臉疲倦,眼下黑影濃重的林淼,心疼的道:“月兒,你去睡一會吧。”

  “哥哥,現在是緊要關頭,我不能休息,過了今天,我定然睡個天翻地覆,把缺的覺都補回來。”

  夜里,高勇突然抽搐,人躬起來像個煮熟的蝦。

  “月兒。”陸豐驚呼一聲。

  林淼心一沉立馬從榻上站起來走過去,一番檢查之后松了口氣,“沒事,不是加重的表現。”

  說完下了幾針,助高勇放松。

  緩和下來后,高勇道:“月兒,老子這次要是不死,定報答你的救命之恩,你讓老子做什么,老子就做什么。”

  林淼收了針,道:“你肯定死不了了,報答我就算了,以后記得安全第一就行。”

  歷時十天,高勇好了,能起能坐能進食也不再怕水。

  聽到這個消息,和高勇一點都不熟的陳秀玲,也紅了眼眶。

  葉青去陳府看過一次,那時正是病重的時候,人都沒有人樣了,由衷的感嘆道:“真是太好了。”

  “是啊,真是太好了,高勇能治好,月兒就不用擔心陸豐了。”

  “小姐,我們去陳府看看嗎?”葉青問。

  陳秀玲還沒有回答,門外就響起了丫鬟的聲音。

  “表小姐,大太太請你過去。”

  葉青看陳秀玲,道:“小姐,舅太太肯定又想了新招式為難你。”

  陳秀玲不在意的勾了勾嘴角,舅母那些拙劣的伎倆,真是把她當成小姑娘了。

  “走吧,去看看。”

  一刻鐘后。

  陳秀玲葉青在丫鬟的帶領下停在了一座小院前。

  院門龍飛鳳舞寫著三個字,博學樓。

  “這里是?”陳秀玲問。

  丫鬟福身回答:“回表小姐的話,這是少爺小姐們學習的地方。”

  謝家的孩子不算多,包括庶子庶女也就十來個,都在這?

  陳秀玲腦子轉了一圈,難道讓她來上學?

  葉青應該也是想到了這個,有些不忿的道:“小姐你是老太爺親自教的,這世上還有誰敢說他比得過老太爺的?居然還想讓你上學。”

  陳秀玲也覺得很好笑,抬腳就走了進去。

  院子的構造和別的院子一樣,踏進院門就看到一個廳,和旁邊的廂房。

  陳秀玲目光掃過,立刻就有丫鬟迎到面前,福身道:“見過表小姐,請表小姐隨奴婢來。”

她們到的是一個廂房門口,里面有嘰嘰喳喳的聲音傳出來  “表小姐請稍等,容奴婢通傳一聲。”

  片刻后。

  “表小姐請進,大太太已經等著你了。”

  陳秀玲踏進房間,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的看向她,謝大太太含笑道:“秀玲,舅母請你過來是有事拜托你,望你能答應舅母的請求。”

  “舅母請說,若是秀玲能做到,秀玲必不會推遲,當然,如果…”

  陳秀玲話沒有說完,謝大太太就截斷了,道:“你肯定能做到。”

  說著拉陳秀玲到講臺上,接著道:“這些都是你的表弟表妹們,他們資質都是很不錯的,我呢也不指望你能把她們教得和你一樣,但是至少能有你一半吧。”

  陳秀玲微錯愕,她倒是沒有想到她的大舅母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目光掃過廂房里大大小小的臉,微笑道:“沒問題,不過我略嚴格,我上課的時候不專心我會打手心,他們若是被我打了,你可不能怪我。”

  謝大太太一頓,眼神不由自主飄到她的小兒子身上,小兒子略淘氣,不會挨打吧?

  這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可是她想了好幾天才想出來的。

  這幾天,不停的有人遞交拜帖和邀請貼,那架勢,不知道的都要以為謝家是陳家了。

  為了限制住這個小婊砸,她才想了這個主意,不會弄巧成拙吧?

  “既然大舅母答應了,那我就先上課了,大舅母請回。”

  陳秀玲說著看向門口的葉青,道:“葉青,去外祖父房里把他的戒尺拿過來。”

  葉青眼眸晶亮,福身應道:“是,奴婢這就去。”

  戒尺?那可是犯了家規處罰時用的,打人可疼了。

  謝大太太雙腳被黏住,移不開,想說不用你上課了,又說不出口,怎么辦?好著急。

  陳秀玲說上課就是真的上課,表情嚴肅的看著坐在椅子上人,道:“準備紙筆,寫下你們的名字,我要看你們的字寫成什么樣。”

  “表姐,我還不會寫名字。”一個軟軟糯糯的聲音響起。

  陳秀玲看過去,是三歲的小表妹謝云欣,睜著琉璃珠一般通透的大眼睛看著她。

  她微微一笑,道:“三歲是大孩子了,還不會寫,就要努力學會,不然,別人要笑話你了。”

  謝云欣歪著頭,“云鴻哥哥七歲了還不會。”

  “云鴻?”陳秀玲目光移過去,“你還不會寫自己的名字嗎?那你會寫什么字?”

  謝云鴻就是謝大太太的小兒子,他哼了一聲,一臉傲嬌的道:“我不愛寫字,母親說我愛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愛做就不用做。”

  陳秀玲斜睨了謝大太太一眼,走到謝云鴻面前,問道:“你是不愛寫還是因為太笨了寫不了才說不愛寫的?”

  “我不笨,我…”

  “不笨的話就寫寫看,照著我寫的寫。”

  半個時辰后。

  謝云鴻歪歪扭扭的寫下了一個云字,高興得像是考中了狀元,仰著頭求表揚。

  “不錯,只要勤加練習,肯定會大有進步。”陳秀玲微笑道。

  謝云鴻很高興,原來寫字也不是那么難。

  “好了,現在把你們寫的名字交上來。”陳秀玲說著走回講臺上。

  十幾個孩子把寫了字的宣紙交給拿著戒尺的葉青。

  陳秀玲清點了一下,目光射向謝云夢,問道:“謝云夢,你的呢?別告訴我,你也是自己名字都不會寫的。”

  謝云夢不服陳秀玲教她,所以才不愿意寫,撇過臉,直接不搭理。

  “葉青,戒尺。”

  “戒尺來了,小姐。”葉青應得很歡快。

  陳秀玲拿著戒尺朝謝云夢走去,那樣子絕對是說打就打。

  謝云夢不相信陳秀玲敢打她,直到她硬生生挨了一下之后,她雙目圓瞪:“你,你,你敢打我?”

  “我為什么不敢?我不止是你表姐,還是你的臨時先生。”陳秀玲嘴角含笑。

  這個不聽話的表妹她早就想打了。

  謝云夢雙拳緊握,淬了毒的眼睛緊盯著陳秀玲,仿佛在說:你給我等著。

  陳秀玲沒有在意,轉身朝眾人道:“第一次不聽話打一下,第二次不聽話打兩下,以此類推,不想挨打的話,最好乖乖聽話,不然,戒尺可不認人。”

  眾人:“……”

  好懷念之前的先生,別說打人,上課都是客客氣氣的。

  陳秀玲走回了講臺,朗聲道:“你們的字,我都看了,沒有一個有型的,從今天起,每天上課前,一百遍的名字交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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