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母親，我知道了，這不是剛開始做，沒有經驗嘛。”東姝做壞事，輕易的不怕人。
做都做了，怕什么呢？
不過，一聽祁氏這樣說，又覺得很對。
府里天天鬼哭狼嚎的，讓外人聽了，可能就不太好了。
“說吧，是打了還是罵了？”祁氏聽東姝老實的認錯，知道改進自己作惡的手段，不由欣慰的點點頭，然后接著看賬本，嘴上隨意聊著。
“年初的時候，蘇言袖不是我說打了她的腿，這把她委屈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害得我被禁足了半個多月呢，我當初說了我沒有，可是沒人信啊。我如今想明白了，他們以后再拿這種事情來惡心我，我就當場執行，不是說我打斷了她的腿嗎？我罰都認了，卻沒干事兒，多虧啊，所以剛才直接把她腿擰斷了，把年初的事情，補一補。”東姝理直氣壯的開口，半點不怕祁氏聽她這樣說再嚇著或是怎么樣。
東姝發現了，要論王者大佬，這個家里，唯一的一位就是眼前的祁氏。
“大夫叫了？”祁氏聽完之后，翻賬本的手都沒頓一下，淡定問了一句。
所以，大佬就是大佬，云淡風輕。
“叫了。”東姝也是怕直接玩出人命，所以叫了大夫過來。
折磨還沒受夠呢，就直接送他們上西天？
便宜她們了。
“下次不用這么急著叫大夫，腿斷了又死不了人，晚些時候叫，或是當面叫了大夫，你可以讓大夫路上有些事情耽誤了，傍晚的時候，大夫再趕來也是可以的，不過夜，死不了人。”祁氏還在教東姝怎么樣徹底的當個惡人呢。
第一時間的救治一耽誤，那么蘇言袖的腿別想恢復過來了。
東姝腦子里一轉，便明白祁氏的意思了。
不得不說，大佬真行動起來，整府捆在一起，都不夠祁氏玩的。
想明白之后，東姝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母親，不過現在治了也沒事兒，左右這些年她們往我身上潑的臟水不少，這一次她們僥幸逃過，下一次我可以再補回來。鍋背了這么多，事兒一件也沒做，便宜她們了。”
“也可以。”祁氏一聽，這就是不想一巴掌打死，之后沒得玩的意思了？
這樣也不錯。
一看祁氏這個自然而然，甚至帶著一點鼓勵的表情，東姝總覺得，原主就算是長成個熊孩子，也是因為祁氏的縱容。
可惜，在縱容的時候，沒給原主該有的腦子。
熊是熊了，但是虧都自己吃了。
多不合算啊。
“嘻嘻嘻，母親最好了。”東姝湊過去撒嬌，祁氏眉眼彎了彎，一臉的愉悅。
傍晚的時候，蘇連深和蘇尚春回來。
因為是坐著黃包車的嘛，所以回來的時間晚了些。
蘇連深一回來，便被二房秋氏身邊的一個老仆攔下了。
“老爺，你快去看看言袖小姐吧，她她她……她的腿被沁汝小姐打斷了，如今正在那里鬧著疼呢……”老仆眼淚婆娑，好不可憐。
蘇連深原本正高興著呢。
昨天晚上重溫舊夢，讓他找回了一點當初初遇祁氏心動的感覺。
像是重回少年之時，心里充滿了愉悅。
他甚至還帶了禮物給東姝和祁氏。
如今被人一攔，還是個又哭又鬧的老仆，又是因為二房的事情，蘇連深的面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蘇尚春在身邊，一聽東姝直接干斷了蘇言袖的腿，壓下了眸底隱諱的笑意。
不得不說，東姝直接出手把二房干翻，倒是便宜了他們一房了。
“父親要不去看看吧，沁汝妹妹脾氣不好，下手又沒個輕重的，若是……”蘇尚春的話還沒說完呢，便聽到身后響起一道清脆的女聲。
“父親回來啦。”東姝換了一身薄荷色的小洋裙過來接蘇連深。
惡人做了，但是要收尾啊。
不能直接放任著不管的。
蘇連深原本就不想去秋氏的院子里，想著秋氏這幾年瞞著自己，藏下的錢和地還有鋪子，蘇連深就覺得惡心。
這會兒，蘇尚春一說，他有些不耐煩，正準備開口去訓斥一番。
結果，東姝正好出現了。
鮮鮮亮亮的少女，眉眼染上了歡笑。
蘇連深渾身上下，剛崩起來的情緒，瞬間就放松了不少。
還是祁氏給他生的女兒最是乖巧可愛，脾氣不好又怎么了？
他蘇連深的女兒，脾氣本該強硬一些。
“沁汝。”被人迎到門口來接，而且還是端著一張愉悅又驚喜歡笑的臉，蘇連深十分受用的往前走了幾步。
走過去，還順手摸了摸東姝的頭發。
因為傍晚了，東姝拆了白天的發型，只扎了一個簡單的馬尾。
年紀小，臉又嫩，扎著馬尾，活潑靈動，還特別顯小。
蘇連深手伸過來的時候，東姝差點本能的來一個過肩摔，不過還好自己控制了一下。
“母親說父親這個時間應該會回來了，我就想著來接一下父親，母親準備了你最喜歡的粉蒸肉，父親要一起吃嗎？”東姝像是單純的小女孩一樣的看著蘇連深。
這一眼把蘇連深看得，心里還泛起了不少的酸澀。
覺得自己這些年，對東姝關心太少，沒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蘇連深有些小難受。
“當然要去，走吧，別讓你母親等太久。”蘇連深摸了摸女兒的頭，然后深吸了口氣，將情緒調整了一下。
蘇連深說了要回祁氏的院子，其它人又不可能真的攔。
身后的老仆還想扯著嗓子叫一聲，可惜，她還沒叫出聲來，便看到東姝突然回頭，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老仆嚇得打了一個激靈，然后老實的小碎步跑回了秋氏的院子。
東姝那樣的眼神，還有那樣的神情，讓老仆想到了，東姝下午那會兒，一臉平靜的將蘇言袖的腿掰斷。
真的是特別淡定，像是在做一件最為平常的事情一樣。
這，一定是個魔鬼。
老仆跑了，留下蘇尚春，還有兩個家丁在那里。
蘇尚春想給東姝上點眼藥的話還沒說完，便被東姝強行打斷，之后再沒機會。
再一想，自己今天一天，進出坐的都是黃包車，更是恨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