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惠妃陳伊人的臉，東姝還記住了，夢里有一個名字。
濃云。
至于說話之人是誰，東姝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
最后也便不再多難為自己了。
心里想著，回頭去查一下這個濃云是誰便好。
如今什么也不知道，想太多也是難為自己。
東姝整理了一下情緒，很快便重新睡去。
原本還以為，自己這一夜該是好夢了。
結果，這夢像是連續劇似的，斷斷續續的又來了。
這一次，似乎又轉回了原主還是長公主之時的記憶。
這個記憶，距離死亡還有很遠啊，怎么就沒有了呢？
還需要在夢里，自己慢慢拼湊呢？
東姝聽著身邊的人，聽著聲音，像是平林，又像是新月。
東姝心里還詫異，這兩個人的聲音，真不太像。
一個沉一些，一個稍稍清脆，偶爾說話大聲，還有些尖。
所以，新月平時說話，一向控制著自己的音量。
可是此時，東姝聽著這個聲音，就像是精分似的，覺得又像是平林，又像是新月。
東姝覺得自己大概是被夢境制裁了。
“何公子最近跟清遠侯府的小世子走的近了些，這小世子，一般人招惹不得，殿下可是放任著他這樣？”聽不清是平林還是新月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提的卻是這么一件事情。
原主怎么樣說的，東姝還想仔細聽一下。
結果……
踏馬靜音了。
東姝只能看到原主的嘴似乎在動，卻聽不到聲音。
這操作，真是無敵了。
我什么也聽不清的話，我拿什么分析可能的心愿？
哪怕是在夢里，東姝也是氣得夠嗆，最后忍了一下。
“那便聽殿下的。”婢女聽完原主的話之后，如此說了一句。
只是這樣一句話，東姝也分析不出來，原主到底說了什么。
東姝覺得這個夢有些操蛋。
可是有什么辦法，至少，有一點提示啊。
何聽潮與顧成榮之間，似乎關系還不錯。
不過想想那天，自己下馬車看到的場景。
兩個人雖然還是對峙的樣子，但是顧成榮面上的神情已經緩和了，想來是被何聽潮勸好了，或者說是洗腦了。
如果沒有自己打擾，說不定如今他們兩個人還真就已經搭上線了。
清遠侯府實力又不錯，如果何聽潮真搭上顧成榮的話，說不好還可以攀上金陵城中的其它權貴。
所以，他的起事，想來也是因為這些？
先搭上顧成榮，然后是其它人？
其它人是誰呢？
夢里沒有。
夢境到后來變了形。
東姝變成了一只小胖倉鼠，然后追著騎著馬的顧成榮跑了一晚上。
東姝：？？？
黑人問號臉.JPG。
我懷疑黑包群在搞我，我有證據！
東姝是真的跑了一晚上，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之前，還是在跑。
能想像，一只巴掌大的倉鼠，追著一匹馬跑了一晚上是什么感覺嗎？
東姝起來之后，覺得渾身就像是灌了鉛似的難受。
平林過來瞧過之后，還嚇了一跳。
“殿下。”平林瞧著東姝面色不太好看，還摸了一下東姝的額頭。
“有些燙。”平林小聲說了一句，然后便去叫新月。
新月一早上就去叫了太醫。
結果，把準備上早朝的司馬暉都給驚動了。
司馬暉在臨上早朝之前，還特意跑了一趟太后的宮里看了看東姝。
太后因為這個，也早早起來，過來瞧了一下。
被兩條粗大腿包圍的感覺太好了。
好到東姝覺得自己的腿也沒有那么酸了。
“許是昨天貪涼了。”東姝并不想讓兩個人擔心，所以才會這樣說了一句。
司馬暉還要上早朝，所以瞧過來之后，看著東姝面色還挺好，也便放心的離開了。
倒是太后把平林和新月還有幾個丫環都訓了一通。
“母后。”東姝在旁邊無奈喚了一聲，聲音還有些虛弱。
路太后一聽就心疼了。
“哎，哀家的玉陽啊。”太后是真心疼東姝，從太醫進來，便一直在問，問到了情況怎么樣，藥怎么樣喝之類的。
哪怕她不負責熬藥，卻還是問的特別清楚。
東姝在一邊聽著，十分感動。
所以，這樣的母親跟弟弟，自然是要護著了。
看著東姝服了藥之后，路太后這才算是放心了。
而東姝這會兒正在想一件事情。
既然知道，何聽潮就是那個最后推翻了江山，或者說是偷了江山的小賊，那么這個人就不能留了。
如果說司馬暉統治之下的江山，就是腐朽了，或者司馬暉昏庸無道了，那么推了就推了。
東姝最多覺得氣不過，卻不會覺得何聽潮是個小偷。
可是如今天下，河清海宴，十分平和。
哪里需要改朝換代，帶領百姓走向另一個新朝了？
而且朝代的更迭是需要流血還有犧牲的。
誰又知道，何聽潮在拿下南梁的江山之時，又做了什么。
夢里的畫面太凌亂了，東姝整理了一番，只是看到戰火，還有血腥。
卻看不到更具體的畫面。
但是肯定不會太友好了。
何聽潮打著天下大義的旗號，實際上只是為了自己的私心罷了。
這樣的人，他還有一個系統。
留是留不得了。
只是他的這個系統，會不會有什么昏招呢？
東姝防的是這個。
畢竟最近完成任務之后，偶爾的，東姝也會去星網上看之類的。
有的小說里提到的系統，十分BT。
它寄身的宿主涼了之后，還會帶著這個宿主的魂魄，再找一個新的寄主。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么豈不是防不勝防。
東姝之所以一直沒對何聽潮動手，只是關著他，也是出于這種考慮。
東姝不想去賭這萬分之一的可能。
萬一，對方真跑到新寄主身上。
那么東姝上哪里去找人？
找不到，不能控制，以后還會是一枚不定時的炸彈，說炸就炸了。
可是不處置了吧。
這樣一個人，因為帶著系統，便有太多可能，所以留著也是麻煩。
東姝喝了藥之后，便一直在想這件事情。
想到最后，并沒有萬全的辦法。
因為對方不主動試探自己的話，那么東姝便沒辦法主動攻擊對方的系統。
這才是最麻煩的。
所以，引誘對方主動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