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太后再醒來,兵部尚書已經出發去舉州。
“這是不給我王家活路啊。”太后哭著哀嚎一聲,之后卻是動起了其它的心思。
既然舉州太守已經保不住了,那么太后肯定也得棄了他,保其它人。
進宮,穩居后宮之位,已經不能讓太后感覺到滿足了。
畢竟前朝沒人,有什么用呢?
所以,還得安排著莊妃的妹妹,王家的另外一位小姐,嫁個高門。
然后借此攀上關系,然后提升王家在梁都城的地位。
太后強撐著身體起來,便開始籌謀這件事情。
蕭臨直一直盯著太后宮里,就怕太后在這個時候,狗急跳墻,真干出點什么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畢竟他們是親母子,彼此太了解了。
雖然他比母親聰明,可是母親比他更狠。
真狠起心來,想做點什么,他也得防著點。
太后一早就盯上了徐太尉,畢竟這位手里可是有實權的。
而且還是個老奸巨滑的油子,也不站隊,看著像是忠于帝王一派。
但是,蕭臨直也在拉攏他。
太后一早就盯上他的幼子了。
既然他偏疼幼子,那么便把王氏一族的女兒嫁過去。
蕭臨直一直盯著看呢。
知道太后又打了徐太尉的主意,蕭臨直還在為難,這件事情要怎么辦。
徐太尉自然是要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放心的。
他的權利越是收攏的緊一些,這帝位也更能坐的穩一些。
原本還想著怎么樣在中間截胡被太后看好的徐太尉的幼子。
結果,孫總管突然進來,身后還跟著個小太監,手里端著個托盤。
“嗯?”蕭臨直原本正犯著愁呢,看到孫總管笑呵呵的走了進來,眉心微擰,倒是把對方嚇了一跳。
“陛下恕罪,老奴……”孫總管正準備跪下認錯。
結果,膝蓋還沒跪下去呢,就被蕭臨直揮了揮手,示意起來。
“謝陛下。”孫總管老實的謝了恩之后,這才示意身后的小太監把東西呈了過來。
那是一幅不太大,但是還算是漂亮的畫。
蕭臨直擰眉看著孫總管,不解其意。
而孫總管在看到蕭臨直的目光放過去,忙老實的解釋道:“這是湖陽公主托老奴帶給陛下的,說是謝過陛下賞賜的及笄禮。”
湖陽公主?
孫總管不提,蕭臨直都快要忘記這號人物了。
先皇子嗣雖然豐厚,可是兒子多,女兒沒有幾個。
能活到成年的更是不多。
除卻年長的兩個已經出嫁,如今宮里剩下的,也便是一個湖陽公主,還有兩個馬上及笄的公主。
多的,便沒有了。
公主在后宮的存在感并不高。
畢竟從前蕭臨直地位不高,又不受寵,跟這些公主沒什么交情。
如今他登位,還保持她們的尊榮,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恩寵?
怎么可能呢。
如今孫總管這么一提,蕭臨直倒是想起來了,后宮還有幾位公主呢。
而且這個湖陽公主,從前還是養在先皇后名下的。
雖然聽說,與江東王這個兄長,關系不睦,不過確實得先皇后偏愛過的。
這樣的公主,對于蕭臨直來說,其實心里還是有著幾分芥蒂的。
不能放心的用。
可是另外兩位公主未及笄,蕭臨直想不起來,她們到底多大了。
最后只能去問孫總管。
“朕記得,后宮還有兩位公主,今年多大年紀來著?”蕭臨直不關注,所以想不起來。
孫總管倒是記得清楚,也是怕蕭臨直突然問起,所以一直記著呢。
“明陽公主11歲,細陽公主12歲。”孫總管老實的回了一句。
年紀太小。
蕭臨直記得,徐太尉的那個幼子,今年已經18歲了。
因為年少貪玩,再加上徐太尉偏愛,所以才會一直不曾許下婚約,更是不曾婚配。
若是將明陽公主或是細陽公主許給他,不等到及笄就嫁過去,會落人話秉,可是若是等到及笄,對方怕是都已經二十出頭,不太好看。
可是湖陽公主,蕭臨直是真的不太舒服。
畢竟曾經養在先皇后的名下,這一點便讓蕭臨直十分不舒服。
心思來回轉了轉,想著這些公主,不過就是些依附著皇家,勉強在后宮生存的小可憐。
如此一想,只要自己示以恩寵,那么湖陽公主的心也會偏向自己。
這樣,徐太尉礙于幼子,也會明確的表明自己的立場。
如此一想,蕭臨直覺得豁然開朗。
“擬旨。”想明白之后,蕭臨直便一刻也等不了了。
他是真的怕自己腦子不太靈光的母后犯糊涂,再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讓他沒辦法善后。
所以,把徐太尉的幼子直接賜婚,絕了太后的念頭。
而且也是自己拉攏勢力的一步棋。
蕭臨直的圣旨是第二天上早朝的時候宣讀的。
東姝是在半下午的時候得到了消息。
“陛下把湖陽公主賜給了徐太尉的幼子,婚期定在了八月。”冬青回來的時候,先說了這件事情。
說完之后,冬青似是不太明白。
小聲嘀咕了一句:“奴婢總覺得,何大人最近幾日,似乎特別針對舉州太守。”
說完之后,又看了看東姝臉色,見東姝面色正常,這才小聲說道:“據說陛下已經下旨,將湖陽公主從原本的公主行宮遷到了章臺殿,如今湖陽公主自己獨居一宮,而且賞賜無數,而且又賞了六名繡娘,給公主繡嫁衣,如此恩寵,倒是后宮公主的頭一份。”
便是后妃,輕易都沒有這個待遇。
“不示以恩寵,又要怎么樣拉攏人心呢,不把人心拉過來,又怎么能為自己所用?”對此,東姝只是聲音淺淡的開口,聽不出什么情緒。
“聽說圣旨傳到后宮,太后又氣暈了,太醫院已經連著去了六個太醫,奴婢回來的時候,還沒聽說,太醫有撤回來的意思,看來情況是真的不太好。”聽了東姝的解釋,冬青大約能明白 不過她也不多想,反倒是把太后的反應說了一下。
“放心,她為了她王氏一族的門楣,便不可能輕易的倒下,氣歸氣,回頭想明白了,也會另外想其它的辦法。”對此,東姝如此解釋了一句。
冬青也不擔心太后怎么樣。
那些害過她們家娘娘的,她們的下場越慘,冬青心里便越是暢快。
對于冬青來說,那就是一窩子蛇蝎,沒一個好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