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交疊，墊在腦袋后面，二刀徹底癱在椅子里，看上去極其頹廢。
“有一點點進展，沒什么用，現在就一個辦法，再找一個樣本！”
不管二刀有多大本事，但他是個正常人，這一點毋庸置疑。早前他們意識到只有水色、黛凌和夏含清會感染這種死亡物質后，就刻意去尋找，是否還有其他“人”會被感染。
很遺憾，大家都是正常人。
洛家人輪番上陣與夏含清接觸，都安然無恙。
沒有足夠的樣本，就不能找出足夠的線索。
眼看著夏含清越發虛弱，水色生命力逐漸消失，二刀只能使用非常規手段，把水色暫時“冰封”。
能不能復蘇，誰都沒把握。
夏含清拒絕被冰封，洛九天也不愿把夏含清的命運交到自己無法掌控的地方。
唯一的好消息是，夏含清的生命體征在下降到一定程度之后，趨于平穩。
恰好無良室友打電話給夏含清，問她是不是和洛九天在一塊兒過得太愉快，不打算回學校。
二刀取樣實驗后，確認夏含清的情況對她的室友沒有影響，便放她回學校上課，純當散散心。
時時刻刻憋在房間里，面對著自己可能會死亡這一事實，時間長了，能把人逼瘋。
夏含清和洛九天約定，這幾天都不見面，她安安心心把課程設計做完。
今天是約好了接她出來的日子。
夏含清的精神會出現渙散，是洛九天和二刀一早就預料到的事，對于這一點，兩個人只是坦然接受。
只能接受。
相比之下，腦門磕出血根本算不上事。
“怎么找？帶著含清出去，感染一個算一個？”洛九天已經有些瘋魔。
二刀卻沒有反駁他的話：“要是能感染到反而還好說。”
問題是，根本找不到這樣的人。
他也使用了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毫無用處。
夏含清不說話。
這幾天，她一直緊繃著神經，才沒讓室友和同學們發現自己的異常。
摔在樓梯上，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但也不得不承認，是她自己“失控”。
精神，失控，身體，失控。
好像繃了幾天，已經繃到極限，徹底崩潰。
現在，她能聽到洛九天說話，卻連反駁的精神和力氣都沒有。
甚至，她已經不能清晰意識到，洛九天說的話對錯與否。
恍恍惚惚間，仿佛要入夢。
她就想啊，真是的，憑什么呀，她才那么小，老天怎么就這么對她呢？
好氣哦！
可是，怎么感覺不到心跳加速啊？生氣不是應該會情緒激動嗎？
哦，好像是二刀用了藥。
什么藥？
二刀是誰呀？
洛九天呢，他去哪兒了？
“嗡嗡嗡。”
“啦啦啦啦啦啦啦。”
音樂聲響起，手機震動的聲音也不小。夏含清一點反應都沒有，洛九天自己從夏含清的書包里掏出一個手機。
手機響聲更大。
這是洛九天怕夏含清出意外，特意給她配置的手機，不僅有一鍵求助等功能，本身的聲音還特別大。平時夏含清會在第一時間把手機按掉，現在只是腦袋朝這邊側了一下，雙眼無神，表情茫然。
手機屏幕上是帶備注的電話號碼，洛九天接聽。
“夏含清！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晉級了！哈哈哈！我是不是超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