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訓室，課程驗收。
“你這寫的……怎么跟鬧著玩兒似的？”
負責驗收的林助教很無奈地看著夏含清的屏幕，隨便選一個功能模塊，總共才六十行代碼，報錯十幾處。想點保存都沒眼看，更別提運行了。
“那個……”
夏含清撓撓頭，很尷尬：“學長，我已經很努力了……”
年輕的林助教今年才開始工作，他畢業于揚大研究生院，班里不少人都叫他學長。
林助教彎下腰，快速在鍵盤上操作了五六分鐘，才終于直起身，自言自語：“好歹有點樣子了。”
王鐵錘在旁邊拿過鼠標試了試，幾個基本功能都能正常使用，雖然跳出來的界面通通非常簡單，起碼大體框架是沒問題的。
周圍圍觀的同學也趕緊和林助教套近乎，一個個搶著說：“學長，幫我看看。”
用紅筆在手里的記分冊上記下兩個“75”，林助教往下一位同學那邊走去。
“謝天謝地！”
王鐵錘拍拍心口，非常感動。
她完全蹭了夏含清的勞動成果，才能拿到這個分數。難怪，她一早就預感到自己不學也能通過這一門課程，原來還有組隊這種幫扶手段！
和王鐵錘同等分數的夏含清沒多興奮，林助教剛走開，她就彎腰趴在桌子上。
雙眼無神，大腦放空。
有一種科學假說，在人徹底失去生機之前，可以通過冷凍技術把人“保存”起來，只要科學技術足夠發達，就能夠把人解凍，并且喚醒。通過這種方式，等待醫術發展，此時不能治愈的絕癥，到了彼時已經變成微不足道的小病。
這個假說，時至今日尚未被人驗證。
夏含清曾經也琢磨過，在她看來，人，肉體凡胎，被冷凍技術保存，別說若干年后，就是冰凍完成的當時，那人還是否活著，都不好說。
更何況，人體那么復雜。統一的低溫狀態下，人體難道不會發生一些變化嗎？
再說那個解凍技術，更是離譜。
總之，這不過是不愿接受人類生命短暫的人，在幻想。
就算有再多的科學道理往里面做填充，也只是，也只是……
“含清？干嘛呢？”
王鐵錘伸手在夏含清眼前揮動，夏含清漸漸回神。
“啊？”
“什么‘啊’，你最近怎么回事，怎么怪怪的？”王鐵錘指指電腦屏幕：“還不關機，都下課了你想什么呢？”
“哦哦。”
收拾參考書放進書包，把電腦上打開的程序通通關掉，然后關機，已經被淘汰的WindowsXP系統還需要手動再選擇一次關機，然后，背起書包，跟在大部隊的后面，一起往圖書館走。
實訓課結束，借來的書都可以還回去了。
“淼淼，秋，等下去二樓吃飯吧？”王鐵錘就想著吃。
王艷秋扯幾下王鐵錘的衣服，悄悄掃一眼落在后面的夏含清：“含清這兩天怎么了啊？”
自從前面莫名失蹤兩天——老實說對于她們1011的幾個人來說，夏含清才消失兩天，簡直都算不上事——回來之后她就一直沒什么精神，總感覺哪里不對勁，就跟丟了魂似的。雖然在外人面前表現的還算正常，但沒有其他人干擾的時候，她總容易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