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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5章 離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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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辦法雖然粗暴殘忍,卻是最簡便有效。馮妙君低聲道:“即便我殺了他,峣人短時間內不再舉事,但他們對新夏依舊抗拒。他們已是我的子民,卻有貳心,這一點是殺掉苗涵聲也無法解決的。”

  “那需要時間。”云崕并不反駁。魏國侵占西峣之后,也頭疼于這里此起彼伏的起義,不到半年來鎮壓過數回地方反抗了。

  至少要過上幾代人的努力,才能將這種地域隔閡慢慢消解。

  可是新夏最缺的就是時間。燕魏大戰一觸即發,己方才立國不久,雖然崛起勢頭良好,但她心底明白,這個新生的國家還未完全擺脫羸弱,還有一大堆問題要解決。

  這種情況下,峣人的不順從、不聽話就是一大麻煩。別的不提,只說新夏要是出兵抗燕,峣人能愿意么?

  新夏這回很可能要與魏人并肩作戰,那可是峣人的不世大敵!恐怕他們連陰奉陽違都算客氣的了,最糟糕的情形是倒戈以向。

  這也是云崕急于打散峣人斗志的原因。魏國當然不希望東邊有這么個不安定因素,在自己迎戰燕國的時候驟然爆發。

  這個時候,魏夏兩國有著共同的訴求和目標。

  馮妙君在他手背上用力一捏,正色道:“不許動苗涵聲,我自有主張。”

  婦人之仁。云崕笑了笑,換了個話題:“給魯家的資助,一年就是一千二百萬兩,燕王還是一如既往的大方啊。”

  “解決了魯太師,我們和他的過節才算告一段落。”馮妙君頭腦清醒,“可是他要報復你我,斷不會就此收手。”

  說到這里,她覷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該回魏了?燕國吞并熙國,發生這么大的事情,你不用回去跟蕭衍商量對策么?”

  “熙國結局不出意料,我和蕭衍早就討論過無數回了。”云崕抬起她的小手親了一口,“但你說得不錯,我是該回去了。”

  穎公城大戰以后,他在外頭游蕩了快兩個月,是時候回去面圣了,否則也太不將魏國君放在眼里。并且大國形勢總是瞬息萬變,他也要居中策應才好。

  他聲音里充滿了依依不舍,馮妙君心里也堵得慌。這個把月來,兩人如膠似漆,都已習慣對方存在。

  她垂眸,咬住紅唇。

  云崕挑起她的下巴,幽幽道:“小沒良心的,回了烏塞爾城會想我么?”

  “哪有時間?”她兀自嘴硬,“我離開這么久,政務早就堆積如山,回去之后不得埋頭苦辦?”

  他給出的懲罰是按著她后顱,狠狠地吻足了二十息才松了口。

  兩人臉上都有些發紅。

  “記著你對我發過的誓。”云崕聲音低啞,“要敢多看別個男人一眼,我剜了他的眼睛!”

  她媚眼如絲,沖他笑道:“記著你對我發過相同的誓,要敢對別的男人假以辭色……”

  話未說完就尖叫一聲,卻是云崕去撓她的小腰,癢得她掙扎不已,那雙又白又直的腿險些晃花了他的眼。

  可是她該回宮了。云崕喉結上下動了動,才勉強放開了她。

  “對了,有樣東西要給你。”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張牛皮卷,塞到她手里,“花了半月有余,終于做好了。”

  馮妙君展開來一看,鳳眼頓時瞪圓了:“鰲魚印記!”

  這就是刻在她丹田當中的鰲魚印記,云崕放大到磨盤大小,但其中最細的線條比蛛絲還精微,可見繪制難度之大。

  他還是完全復刻,一絲一毫都不能有錯,其中花去的心血可想而知。

  “我繪了兩卷,留一卷與你,方便跟玉還真的手鏈圖案對比。”經過兩人一個多月來的艱苦“努力”,他終于將印記看清、記牢,這才能將它原版繪出。

  馮妙君輕撫著紙上線條,愛不釋手:“可有心得?”云崕既然已將這個印記里里外外看了個透,能辨認出什么有用的訊息么?

  “確認了不是詛咒也不是封印。”云崕下巴靠在她頭頂,“但是線條太繁復,參照物太少,難釋其義。我需要更多時間。”

  馮妙君嘆了口氣,不無失望:“玉還真也是這樣說的。”

  “這不是通行于人間的文字,沒有現成的經驗可以套用。”云崕安慰她道,“如果它是神語,就一定遵循天地之理。經年累月,或許終有一天可以悟得。”

  馮妙君點了點頭。以她現在修為見識,也明白云崕和玉還真說的都是正理。在她原來的世界里,語言專家要研究一門失傳千年的古語,也一定要把它放在原來的環境里去推測和判斷,尋找蛛絲馬跡,然后做模糊對比。

  而她現在手里空有鰲魚印記,卻沒有參照物。這讓翻譯難度放大了無數倍啊。

  “玉還真說過,這是契約。既是契約,就有打破之法。”馮妙君苦思冥想,“達成契約的先決條件,是我們都吃下鰲魚的珠子。”區別只在于,他吞下的是內丹,她吃下的是元珠。

  這應該就是定契的條件了。她苦著臉道:“這可怎么打破,元珠早都消化掉了,我又不能把它吐出來。”

  “也就是說,這份契約以鰲魚的血肉為引,利用內丹與元珠的關聯為紐帶。”云崕緩緩道,“如果我們想辦法斬斷這種關聯呢?”

  馮妙君眼神一下子亮了:“有辦法?”

  “這不是還在想么?”云崕在她挺翹的鼻尖刮了一下,“再說我們沒讀懂印記內容,萬一這里規定,強行破壞契約者要受懲罰呢?”

  “還有這種規定?”

  “有。”云崕輕聲細語,“許多上古契約都有。我的建議是,看清楚條款再動手,以免越弄巧成拙。”

  她長嘆一聲,干脆癱在這人身上。

  云崕捏了捏她的細腰,艾怨道:“一個好臉都不給。我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嗯?”

  過去大半個月,他都忙這個了。現在拿出來邀功,她是不是該論功行賞?

  馮妙君可是知道得罪他的下場,平復一下心境才道:“我在烏塞爾城有一處私宅,比這里還小些,藏在市井之中。附近的居民,沒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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