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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為什么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保衛國師大人

  她自己是好辦,用易形蠱換張臉,從別院后門溜出去也不引人注目。傅靈川卻沒有這樣寶貝。

  他低聲道:“最好就是用芥子陣法,不過我在螺浮島上丟了須彌套針中的一枚,不能縮小身形,還得另外設法……”

  話未說完,馮妙君在右手食指上一抹,即取出一枚亮晶晶的銀針,在他面前晃了晃。

  “竟在你手里!”傅靈川大喜,隨后更加肯定了,“陣法果然是你破去的。”

  她聳了聳肩:“當時你算計全島,我可不想糊里糊涂陪葬。”他偷走蟹靈開啟祭天儀式,如果成功,哪還會好心等上幾個時辰?天雷轟下來,她可不覺得自己扛得住。

  傅靈川嘆道:“我布這芥子陣法自忖天衣無縫,你卻是怎么發現的?”

  鮫人王都被瞞過了,她也沒那么大本事,只是傅靈川運氣不好,撞上一個高倍金屬探測器白板小朋友。當然這秘密她不會吐露,只笑道:“運氣罷了,我恰好探知那附近埋有神兵,順手一挖就得了。”攤開手,掌心趴著兩只細蟻。

  傅靈川奇怪她用什么法子取走須彌針而不令人知曉,望見螞蟻后恍然道:“噬心蟻,這也是難得之物。”真有趣,他這堂妹幼時測定過體質,分明不是靈氣親和、不能修行,怎地現在道行精深,還有這許多層出不窮的手段了?

  相比噬心蟻,馮妙君更不想暴露白板的存在。她笑了笑,將話題引開:“燕王為何還要另立個身份,喚作陽山君?”

  “君王哪能輕易離都?輕則人心浮散。”傅靈川道,“偏偏燕王修為高絕,不愿困守太平城,于是給自己安了個陽山君的身份來游走天下,結果也闖出恁大的名號。在王廷的高官當中,這已經是公開的秘密。只不過此事不給平民知曉,以免引起恐慌。”

  這可真是個牛人,隨便用個渾號也能名動天下。

  馮妙君向往道:“他的道行,到底有多高?”

  “據說已不在昔年的黎厲帝之下了。”他補充一句,“也只是據說,畢竟沒人能先后跟這兩位交過手,給不出真正答案。”

  馮妙君大奇:“黎厲帝很厲害么?”

  “浩黎帝國前幾任帝王都是好生了得,后面靈氣褪乏,也出過幾個無法修行的皇帝;但到了黎厲帝,這又是個驚才絕艷的人物,在靈氣匱乏之時,修為猶能直追先輩,甚至抵御了天魔的大規模入侵,否則人間早已涂炭。”

  傅靈川說到這里笑了開來:“話本和戲本子里喜歡給黎厲帝添油加醋,不僅由于他一生事跡無數,也因為他生得俊美無儔,不知是多少女子的深閨夢里人。有一年他外出狩獵遇上巨妖,許久未歸,軍隊也找不見他。失蹤的消息傳回都城,傳著傳著就變成了駕崩,應水城哭聲一片,竟有數十女子自盡殉情。”

  馮妙君呵呵兩聲。看來無論哪個時空都有迷妹存在啊。

  話說完,馬車也駛回松嵐別院。

  傅靈川自去做他的脫身方案,馮妙君奔回住處、遣散奴仆,又命液金妖怪和噬魂蟻出來掃視一圈,確定自己不曾被監控,于是親手再布一個結界,才強抑住滿心狂喜,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小瓶。

  這是個橢圓形的琉璃瓶,只有拇指大,但制得格外精致,連塞子都是鑲金的。

  里面只有一滴液體,連瓶底都蓋不住,馮妙君看它的眼神卻無比炙熱。

  金枝玉露。

  這就是得自燕王手里的金枝玉露,經過了天神賜福,只一滴可解天下厄咒。

  喝下這一滴,她和云之間那一點孽緣就算徹底斬斷了,從此,各自安好。

  咦,這么想著,為什么還有兩分小傷感?

  馮妙君搖搖頭,把莫名其妙的情緒趕跑,然后仔細回想螺浮漁當上紫羅剎喝掉玉露的各種細節,確認自己沒有遺漏任何步驟,這才小心翼翼打開瓶塞,仰頭將瓶中玉露滴進口中!

  就這么一滴,身價是黃金的數百倍。

  頓時有一點清涼順喉而下,拂過五臟六腑。馮妙君閉著眼細細感受,甚至能察覺到它的效力穿透血管與骨骼,將肌體由內向外滌凈一遍。

  這力量純凈透徹,在不容拒絕中帶著溫和柔婉。馮妙君算是終于領教到什么是“潤物細無聲”。

  勿庸置疑,這是真貨,燕王沒有唬弄她。

  本來以他身份,也不會做出送假貨這么掉價的事。

  哪怕知道它的功效并沒有助長靈力這一說,她依舊有一種脫胎換骨的愉悅感。

  良久,她才睜開眼睛。

  白板化成的小貂直立在桌上,跟她四目相對。它眼里有些迷茫,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方才我身上可有異象?”

  白板茫然搖頭。

  “沒有煙氣升起?”紫羅剎身上的詛咒被驅散時,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沒有。”

  馮妙君一顆心沉了下去。她期盼太久,反而怯了場不敢內視,現在卻也只好暗中吸一口氣,而后將注意力放到丹田那個印記上……

  誒,等等,印記怎么還在!

  她仔細觀察了,發現印記的大小、形狀還是沒變,線條都沒有轉淡一點。

她忍不住試了試,通過印記抽取一點點云的靈力,然后  成功了!

  馮妙君嚯然站起,一手抓著桌上瓷杯擲了出去。

  一聲脆響,瓷杯粉身碎骨。

  白貂受了驚嚇,渾身的毛發炸起。它看得出,主人的情緒很不穩定,像是暴怒又像是失望,好似還有些沮喪?

  解不掉!馮妙君滿腦子只有這四個字:

  怎么可能!

  鰲魚的道行才多高?它幼時就被困潭底,遭云破顱取珠,想也知道它的道行遠沒有螺蟹這種亞神來得精深,甚至連鮫人王都未必趕得上。

  經過天神賜福、能解一切困厄的露水怎可能解不去鰲魚的詛咒?

  馮妙君的定力一向很好,白板很少見她如此發作。現在她又抱臂伏在桌面上,將螓首深埋進去。它看著有些兒擔心:“女主人?”

  只喝了一滴水,怎么就讓女主人這樣失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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