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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無人知曉的內幕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保衛國師大人

  他自幼生長在深宮中,對這些套路了然于胸。所謂“追捕逃犯”云云,不過都是借口。

  果然逃犯最后影子都未見著,禁衛軍反而從他的書房里搜到一本冊子,稱作《乾元寶錄》。

  這冊子原本也沒甚稀奇的,連作者都是藉藉無名之罪,內容無非就是紀元前以及浩黎帝國各式寶物的圖文介紹。里面雖多穿鑿附會和夸大之語,但有一幅畫樣卻是繪得清清楚楚的:

  刺龍圖。

  在這本《乾元寶錄》中,刺龍圖可是被繪出了全貌,沒有一點遺漏,連刺龍者手中的匕首都繪得細致入微。

  也就是說,早在魏王遇刺之前,太子很可能就知道父王身上的刺青是件防身法器,甚至比起魏王更進一步知道這件法器的漏洞和死角。

  這件事,立刻在廷上再一次引起軒然大波。刺客許諳是太子舉薦給魏王的、許諳之子剛剛入獄就死于非命、太子對刺龍圖這件秘寶的破綻了若指掌……

  所以,還有什么好說的?

  蕭衍在王廷上慷慨激昂,公開指認太子為弒君兇手,斥其“王賊”,并起誓要將之伏法,以告慰魏王在天之靈。太子黨極力爭辯,然而在事實面前太過蒼白。

  同一天,蕭衍持魏王玉璽稱,為君父行其道,順勢解除三王子蕭吾的代政之權。蕭吾當然不肯,但他年紀資歷都不足以服眾,手下幾名大將倒戈,蕭衍順利收權。

  蕭衍的動作很快,收權次日,都城附近就有大量馬兵調動。

  這條消息,太子越看,臉色越白,最后一口鮮血噴出來,急怒攻心。

  好在他身強體健,被隨隊的軍醫調理小半天就緩了過來,但這都城,他無論如何是去不得了。

  二弟手里,有他最想要的東西:

  玉璽。

  這是大魏歷代正統君王的標志,也是受命于天的憑證。國君只有執掌玉璽,國力才會源源不絕涌現出來。

  此等至寶,魏王從來不讓第二個人碰。玉璽平時都鎖在書房暗格里,遠征峣國時因為都城有三王子蕭吾坐鎮,因此魏王就將玉璽隨身攜帶,沒想到身故之后便宜了自家老二。

  所以魏太子這趟自赤嵌森林返都,本來面臨兩個問題,一是即位,二是從蕭衍手中拿回玉璽。只要他回到都城,順理成章就能登上至高權力的寶座,但想拿回玉璽,恐怕還要費一番功夫,蕭衍不會那么輕易就拱手相讓。

  可是在太子原先的預想中,只要他回到都城,這都是可以通過手段來擺平的。

  誰料想,出了眼下這些事情?

  他頭上扣著弒君的罪名,在王廷那里,繼位就不再是名正言順的了。如果他現在返回都城,豈非自投羅網?

  蕭衍的人設原本就是敦和謙沖,與太子的盛氣凌人截然不同。在太子遠離都城的這幾個月里,蕭衍幾番運作,在王廷積攢了很高的人氣,擁戴者甚廣。

  不顧幾名幕僚的死諫,太子忽然轉了個方向,往魏國的陪都姜城而去。

  姜城位于魏都東北方向二百六十里,更接近安夏。

  他在這里駐扎下來,等候自己西返的大軍。五日后前鋒部隊兩萬余人抵達,他即擁兵自立,宣布蕭衍為竊國者,責限其獻都獻璽,否則大軍進擊!

  太子叛變!

  消息傳出,魏國內外大嘩。

  而在峣都,這幾個月也有諸多變化。

  首先,苗奉先繼續追查兄遇害案,從中又抓出不少欽天監的同黨,一應梟首示眾,以儆效尤。

  這里面有不少原本就是支持苗奉先的派系官員,居然也被肅清,百姓拍手稱好,都道太子兄弟情深又剛正不阿。

  這為苗奉先挽回了不少人氣,也重塑了正面形象。

  原本晗月公主在大婚上失蹤一事,令苗奉先顏面受損,不過他后面領兵有方,打退了魏國的進攻,此事已開始在峣人當中傳誦開來,足以洗去先前的污點。

  至于晗月公主,她返回峣都之后,苗奉先果然信守與莫提準的承諾,照認她為太子妃,給予應有的品級和待遇。

  莫提準終于滿意歸晉。

  第三件事,就是苗奉先大婚之后就接任了國師之位,同時舉辦盛典以昭告天下。

  都說國不可一日無君,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國師的重要性一點也不弱于國君。安汝真被云崕所殺,峣國就需要推選出新的國師,以打理本國氣運。

  這幾件事一一辦完,距離馮妙君返峣也已過去了好幾個月。

  馮妙君收到魏太子起兵的消息也是一呆,連看了兩遍才問:“這消息不會有錯罷?”

  她對面是個白面文士,聞言捋了捋整齊的小胡子:“單只消息本身定然無誤,最多再有七日就能流傳到民間。但這其中有沒有玄機或者疏漏,那就不敢保證。”

  馮妙君點頭:“盧叔收集到的情報,我自是相信的。”

  眼前這文士,赫然就是盧傳影。他原在晉都采星城經營多年,馮妙君離晉之后,他也將產業交給旁人,自己跟過來峣國找馮記落腳。按盧傳影自己的說法,他已經安逸了二十多年,不想再這樣消磨下去。

  馮妙君身邊正缺這樣的人才,對他的到來自然舉雙手歡迎。

  盧傳影對時局的判斷精準、分析到位,這一點是蓬拜等人無法企及的。

  “魏太子這是犯了什么渾,好端端突然擁兵自攻魏都?”她秀眉顰蹙,“雖然許諳是他引薦給魏王,平時也有書信往來,但這并不能直接證明魏王是太子所殺。他只要照常回都城去主持調查就行,最多受人非議,最后還是能榮登寶座。現在他不敢返回還舉兵自立,這不是擺明了心虛,擺明了自己有罪?”

  盧傳影也道:“此事透著蹊蹺,魏太子生性張揚卻不莽撞,怎會這樣自毀城墻?”頓了一頓,“不過我們收集到的情報未必全面,這其中又有許多內幕也未可知?”

  “內幕么?”她第一時間想到云崕。這人是玩弄陰謀手段的祖宗,她經歷的一系列重大變故背后,或明或暗都有他的身影,這回還能有例外嗎?原本他就和蕭衍走得近,魏國如此劇變,他怎么舍得不插手?

  想起云崕這個名字,她就隱隱有些頭疼。現在兩人分明相隔數千里之遙,她卻始終無法放松下來。偌大的峣都,不能帶給她一點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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