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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人比花嬌有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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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動作也很干脆大方,沒有一般婦人飲酒的半遮半掩。

  馮妙君低頭去看云崕,只見他應付著席上諸人,嘴角的笑容完美無缺,但她一眼就能看出他的漫不經心。

  這個家伙,是不是從來不在乎別人對他的觀感?

  “酒。”云崕剛剛連干兩杯,杯底又空了。她俯身去倒酒,亮晃晃的耳環正好垂在云崕鬢前。徐廣香望見這一幕,目光為之一凝:云崕束發的發箍和馮妙君的耳環,居然都是銀底嵌藍寶石,明火照耀下閃動著幾乎一樣的色澤。

  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這女子真是人比花嬌有殊色,國師大人應該是很寵愛她了。徐廣香輕輕嘆了口氣,又飲半杯。

  魏王好似聽到這一聲嘆息,轉頭望見她的臉色,再順著她的目光看到對面的云崕,欲言又止。

  作為掌控全局的君王,徐廣香的心事他當然知道。養女要什么樣的男人他幾乎都能搞定,除了眼前這個。

  這個人……他臉色微微一沉,但轉眼又是眉飛色舞,那一絲陰霾似乎只是錯覺。

  這一席只盡歡愉,不談國事,眾人吃到深夜才結束。

  魏王盡興,酩酊而歸。

  云崕走回去已似是不勝酒力,扶著馮妙君肩膀,將大半體重都放給了她。

  這家伙看著精瘦,怎么這樣沉!

  陸茗要幫忙來扶,云崕揮了揮手:“滾蛋吧。”

  陸茗沖馮妙君一笑,果然飛快地跑了。她幽怨地望著這人背影,尋思自己是不是軟弱了。云崕越來越喜歡欺負她了啊,也不知是從什么時候起養成的惡趣味。

  正尋思間,云崕腳下一個踉蹌,臂彎一伸,順勢就勾住了她的脖子。

  馮妙君:“……”他手掌要是敢亂放,她就將他扔在原地!

  好在云崕仿佛真地只需要一個支撐點,并沒有借酒胡來。這樣走出十幾步,燈火漸暗,后面卻有人輕喊出聲:“國師留步。”

  這是個女人的聲音,方才馮妙君才在筵席上聽到。她側頭一看,果然是徐廣香跟了過來。

  云崕停下腳步,回身看她,一向蒼白的俊面因酒意染上紅暈,那雙桃花眼迷離氤氳。大概沒有人能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泰然自若,徐廣香也不能。

  “梅磯將軍?”云崕出聲提醒她。

  她喉間一動,聲音微澀:“靖北軍一路走到這里,中間遇上多次伏擊,越是往南,峣軍的攻勢就越發兇猛,顯然不愿意讓靖北軍趕到這里會合。”

  云崕也不說話,靜靜等她的下文。

  徐廣香不愧久經陣仗,兩句話就將自己調整過來,吐字越發流利:“淆關不能去了,那里地勢險要,恐有埋伏。王上固執,也請您多勸說。”

  云崕點頭:“將軍費心了。”

  徐廣香目光在他身上流連,關切道:“國師可有不適?我那里有醒酒湯,一會兒差人送過去。”

  “不必。”云崕抬手撫了撫馮妙君的秀發,“帳里備著呢,是么?”

  馮妙君趕緊點頭。

  她的確在晚宴前就備好了醒酒湯。用靈力逐驅酒意實在太奢侈,這時候的修行者多不為之。再說飄然欲仙的感覺辣么好,為什么要動用手段驅個干凈?

  徐廣香順勢看向她,那目光幽幽切切地,讓馮妙君有些兒發毛。“你這寵姬倒是挺能干。”

  她分明知道馮妙君是侍女,卻要說成“寵姬”。馮妙君轉了轉眼珠,卻知道這場合不好自己吭聲,等著云崕澄清。

  哪知云崕微微一笑,模糊應了聲:“可不是么?”

  掌下那人的小嘴上都可以掛個油瓶了。他揉了揉太陽穴:“我不勝酒力,先回去了。將軍停步。”他身軀微側,后者乖乖扶著他往回走,留下徐廣香佇足遠眺他們的背影。

  馮妙君的步子邁得很大。

  走出三十來丈,云崕不滿道:“慢些兒,不怕摔壞了你家主人?”

  馮妙君頭也不抬:“我扶得不好,不若換人來扶你罷?我瞧著有人千肯萬肯。”

  他捏了捏馮妙君脖頸:“原來你不肯?”自家這貓兒,養得越熟脾氣越大。一開始的乖巧,再不復見嘍。

  “肯不肯,是我自己說了算么?”她小嘴緊抿,“您方才為什么……”她只是個侍女,不負責給他暖床。

  “嗯?”他眨了眨眼。

  她扁了扁嘴:“沒什么。”預感到他好似在這里挖了個陷阱,她才不會傻乎乎往里頭跳。罷了,徐廣香的想法與她無關。

  這時已經走到帳前,云崕順手撩開帳簾走了進去,看馮妙君去倒醒酒湯,一邊道:“梅磯將軍關注你多次。”

  馮妙君手都沒停一下:“令她感興趣的人不是我,她想說的話也不僅是那幾句。”他慣能見微知著,算計人心,怎瞧不見徐廣香眼中不加掩飾的幽怨?

  其實她倒想知道,云崕從前怎樣應對徐廣香?然而她沒有立場問,她也不該去問。這里發生的一切,都和她沒關系。

  “哦?你知道?”他支著下巴,笑吟吟地,“不妨學來聽聽?”

  她不踩這種雷,將醒酒湯遞給他:“我們云大國師是多少姑娘的深閨夢里人?多一個梅磯將軍哪里算多?”

  他挑了挑眉:“那算上安安沒有?”

  馮妙君就呵呵了:“我修行勤快,已經很久不做夢了。”

  他望著她,手托杯子但笑不語。

  馮妙君和他對瞪幾秒,終是敗在那雙桃花眼的凝視里,老實承認道:“她的親兵背后說我壞話,我把她們的莓子都凍成冰坨子了。”

  云崕嘴角的笑意擴大,揉了揉她的秀發:“乖。”

  不愧是他的人,什么都吃,就是不吃虧。

  “陸茗說,我可以不給任何人面子。”抱歉了陸茗,你分明不是這樣說的。

  云崕汲了一口醒酒湯,奇道:“這小子開竅了?”

  陸茗說話和做事一樣穩重,“不留面子”這種話怎么會輕易講出口?

  這人太敏銳,她飛快地轉移了話題:“若是真如梅磯將軍所言,不能攻打淆關,王軍又要作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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