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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6章 來此議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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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瀾循卻并未就此罷休,盯著李菡瑤執著追問:“敢問李氏族中可有與李姑娘同齡的兄弟?”

  江如澄:“……”

  不是該被表妹吸引么?

  怎么盯上李家男兒了?

  難道姬兄弟有斷袖之癖?

  李菡瑤眨眨濃密的睫毛,笑吟吟道:“當然有。我嫡支雖單薄,但旁支卻興旺的很,族中兄弟姐妹很多。眼下這船上就有一位。來人,去請天華弟弟來。”

  司徒照忙親自去請人。

  姬瀾薰忙謝李菡瑤。

  李菡瑤稱不必謝,卻不肯問他緣故,因為她深知這緣故,怕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江如澄看看李菡瑤,再看看姬瀾薰,總覺得兩人之間怪怪的,似乎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少時,李天華來了。

  “姐姐!”

  “天華,過來,給你引見個人。”

  姬瀾薰急忙抬眼,看見一個風采不俗的少年,也有些面善,卻不是記憶中人,心中驟然失落。不過,他想李天華這般人品,李氏族中或者還有別的少年才俊也未可知,因此打起精神和李天華寒暄攀談,探聽消息。

  李菡瑤微微一笑,正要說話,胡齊亞在旁提醒道:“姑娘,朱雀王過來了。”她忙看向海面。

  一只小船在戰船間穿行。

  船頭,立著一火紅身影。

  朱雀王威名赫赫,又正當壯年,比少年人沉穩成熟,比老年人年輕雄健,加上相貌英武,氣質冷峻,不僅對女人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對軍中將士的影響更是無與倫比,一路行來,收獲無數崇敬的目光。

  胡齊亞在船頭恭迎。

  “王爺請——”

  朱雀王冷冷地瞅他。

  胡齊亞心中一突,硬著頭皮維持延請的姿勢不變,他心知之前針對趙朝宗時沖撞了王爺,好在王爺有度量,不跟他計較,但這隨意散發的威壓也夠他受的。

  朱雀王上船后,徑直來到李菡瑤面前,雙手抱拳,上身微微前傾,恭敬道:“朱雀王參見李姑娘。”

  胡齊亞神情微愣。

  江如澄面露疑惑。

  另一只船上,方勉也目光深邃地看著這邊。

  其他將士發現朱雀王動作,都停下來,看向這邊,看著朱雀王對李菡瑤彎腰,恭敬參拜。

  朱雀王錚錚鐵骨,沒有人認為他對李菡瑤卑躬屈膝,如此恭敬,必有緣故,聯系之前求親的話,此舉用意不言而喻:這是認可了李菡瑤在江南的霸主地位,也是把李菡瑤當成未來主母尊敬,求和之意明顯。

  大家又喜又憂。

  喜的是有臉面。

  憂的是未來的月皇被覬覦了,畢竟月皇若嫁人,嫁的可不止她本人,還有江山。

  王壑深深注視這一幕,對自己一手造就的局面很滿意,喃喃低語:“你可懂我苦心?”

  李菡瑤大大方方受了朱雀王一禮,道:“王爺快免禮。”她笑容燦爛,真摯純粹,不但未讓朱雀王反感,反心生喜愛呵護之心,暗想:“這丫頭是不錯。”

  那目光儼然認可了她。

  王爺也不知自己怎么了,面對王壑時,總惦記著身為臣子的責任,反復向王壑諫言,勸王壑放棄對李菡瑤的私情;但面對李菡瑤時,又不自覺被她吸引,由衷地欣賞她,這般“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實不像他素日為人。

  李菡瑤笑吟吟地為朱雀王引見其他人,胡齊亞已經認得了,還有江如澄、姬瀾薰、李天華等人。

  先是江如澄。

  江如澄抱拳道:“小子參見王爺。”

  朱雀王仔細打量他一番,點頭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江少爺被人暗害,深陷絕境,不僅絕處逢生,還能絕地反擊,斷了鎮南侯的后路,令人敬佩。”

  江如澄經歷了劫難,鋒芒內斂,當下低垂眼眸,恭敬且謙遜道:“小子慚愧。這都是運氣。”

  李菡瑤解釋道:“表哥能順利端了鎮南侯老巢,都得益于當初機緣巧合下救了被潘嬪謀害的幾萬靖海水軍。有了這些兵力,加上溟州官員相助,才能成事。”

  朱雀王沉聲道:“本王從不信這世上有純粹的運氣。你機緣巧合收伏了幾萬靖海水軍,看似好運,那也要你有能力救他們才行;救了他們還不夠,還要有手段統領他們;再往前追,你被人謀害,若無能力,哪里有命抓住后來的運氣?可見運氣只占一成,你的能力至少要占九成。換個平庸的來,未必能有你這番成就,能否活下來都是未知。”

  這天下的少年,就沒有不崇拜白虎、朱雀、玄武三靈的,江如澄也不例外,現被朱雀王當面如此夸贊,心情激蕩不已,道:“王爺謬贊,小子愧不敢當。”

  朱雀王道:“你且說說,是如何收伏靖海水軍并抄了鎮南侯老巢的,本王評判是否謬贊。”

  李菡瑤忙道:“這事待會讓表哥詳細告訴王爺。”

  這是她投桃報李,向朱雀王表明善意;再者,此事也瞞不住,倒不如坦率些。

  朱雀王見她不諱言,更滿意了,道:“多謝李姑娘。”

  接著介紹姬瀾薰。

  朱雀王聽說姬瀾薰是溟州巡撫之子,目光銳利地盯著姬瀾薰問:“姬少爺,令尊可安好?”

  姬瀾薰恭敬道:“家父安好。”

  朱雀王問:“溟州現誰主政?”

  姬瀾薰道:“家父和諸位大人共同主政。”

  朱雀王問:“姬巡撫打算擁戴何人為主?”

  姬瀾薰慚愧道:“這個,晚輩年輕識淺,不通政務,家父也未告訴晚輩這些事。”

  朱雀王才不信他呢,見他裝傻,丟下這問題,接著問:“姬公子跟江少爺來江南,意欲何為?”

  姬瀾薰不慌不忙道:“家父昔年在湖州任上,替晚輩定了一門親事,晚輩此來是議親的。”

  朱雀王道:“敢問定的誰家姑娘?”

  姬瀾薰道:“小門小戶,說了王爺也不知。”

  朱雀王道:“就因為不知才問。”

  姬瀾薰:“……”

  干嘛追問不休?

  橫豎跟趙家又沒關系!

  朱雀王逮著姬瀾薰追問,當然不是愛管閑事,而是因為天下大勢。現廢帝已死,天下無主,朝廷官員雖擁戴王壑,江南卻出了個李菡瑤,且大靖天下二十多個州,那些偏遠的州府官員未必肯臣服新朝廷,或自立,或投靠其他勢力,都免不了的。溟州原是鎮南侯勢力范圍,鎮南侯被江如澄抄了老巢,溟州地方官員是何動向,朱雀王不能不弄清楚。然聽姬瀾薰這意思,好像并未投靠江如澄。

  那他們跟江如澄是什么關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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