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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1章 愛女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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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謹言道:“查問了,是老太太屋里的,奉老太太之命到園子里摘花插瓶,看見均兒和觀棋,回來提了一嘴,被姑娘們聽見了,問起來,寧兒妹妹才知道了。”

  王壑示意趙寧兒繼續說。

  趙寧兒道:“后來二少爺和觀棋來了,進了密室。我本想在門口偷聽他們說什么,誰知石門關上了。我在外面等了好一會,也不見他們出來。我、我就走了。”

  張謹言在旁道:“是不是覺得正中下懷?他們在里面待的時間越長,出來后你就越有的說嘴了。你巴不得這樣吧?否則你也不會偷偷溜走,又瞞著不說。”

  世子寡言,卻總能切中關鍵。

  趙寧兒被他說中心思,羞紅了臉,激動道:“是又怎么樣?難不成我要在外面大喊大叫,叫他們出來?”

  謹言道:“那后來大家都找均兒,你怎還不說呢?”

  趙寧兒道:“我怕人疑心我!”

  誰知還是逃不掉嫌疑。

  王壑又問了幾句,始終問不出所以然,只得帶她回到祖母屋里,當著眾人對她道:“愚兄也不信妹妹會下毒,然眼下只查到這,唯妹妹最有嫌疑,為公正起見,愚兄會請趙伯母將妹妹禁足,直到洗清嫌疑。”

  趙夫人忙道:“這可以。”

  她自覺這是王壑網開一面,優容處置了,然趙寧兒卻道:“不行!我還要去江南呢。”

  王壑不為所動,道:“若是你私自逃出家,我便拿忠勇大將軍問罪。”原來趙寧兒早求準了他,去江南時帶她一起去,眼下是帶不成了,所以補了這句。

  趙寧兒終于哭出來,喊道:“你偏心眼!不是我做的,為什么禁足我?誰知這是不是觀棋的詭計,她最狡猾了。那藥也許就是江如波自己下的,栽贓給我們。憑什么冤枉我?!”

  王壑道:“這我自會查明。剛才謝相親自審問的江如波,眼下他雖住在王家,卻不可隨意走動,哥哥并未包庇他。不過是禁你的足,你鬧什么?”

  趙寧兒道:“那跑的觀棋呢?”

  王壑道:“我們本就無權扣押她。走便走了!”

  趙寧兒哭道:“你偏心!你偏心!”

  王壑嚴厲道:“此事沒的轉圜!若是在戰場上,雙方立場不同,勝負自然各憑本事;眼下在這里,且不說觀棋是江南使節的身份,事關大局,只憑背后主使者利用二少爺這一點,我便絕不能容忍!無論是誰,一旦查出來,定不輕繞!你這般嫌疑,只是禁足,怎就委屈了?”

  眾人都噤若寒蟬,連老太太也不敢說話。

  朱雀王喝道:“寧兒不可胡鬧!”

  最終,趙寧兒被趙夫人帶回去禁足。

  王壑又查問了一番,才回到自己院中,感覺心緒繁雜,便將一架瑤琴捧到窗前,坐下操琴。

  他需要靜一靜心。

  他雖聰慧,精力終究有限,又曾在外奔波七年,花在琴藝上的工夫就少了,所以琴藝并不精湛,卻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當沖淡、悠遠的琴音裊裊散發,他心頭為之一空,種種俗務迅速沉淀下來,風清月朗。

  不知彈了多久,才停下。

  正望著窗外一彎明月沉吟,忽聽有人道:“哥怎不去追查幕后黑手,倒在這里彈琴?”

  原來是謹言來了。

  王壑問:“什么時候來的?”

  一面讓他坐。

  謹言在他身邊坐了,道:“早來了。看哥彈得投入,沒敢打攪,就聽住了。”

  王壑道:“沒空查,也不想查。”

  謹言困惑道:“不想查?為何?”沒空查他理解,因為馬上要出兵江南了,自然沒空。

  王壑道:“這件事背后并不簡單,哥哥想放長線釣大魚,未免打草驚蛇,會另安排人查這事。”

  謹言忙問:“安排誰查?”

  王壑道:“傅冬意。”

  謹言詫異道:“傅姑娘?!她無官無職,而且,哥今兒才見她呢,怎知她有這個能力?”

  王壑道:“她既希望女子參政,我便給她這個機會,順便試試她的才干。若她真有能力,便會成為本朝第一個入仕參政的女子,助我實現女子科舉。”

  張謹言吃驚道:“這行嗎?”

  哥竟然要實行女子科舉入仕?

  此事非同小可。

  那些臣子會答應嗎?

  王壑道:“不試試怎知道呢?”他仿佛看出謹言心思,意味深長道:“你鐘情的那位,內宅可關不住。你難道不想娶她了,不想不戰而屈人之兵?”

  張謹言道:“當然想!”

  可是,這能成嗎?

  他很是懷疑。

  王壑道:“那就聽為兄的!”

  謹言道:“我一直聽哥的。”

  王壑微笑,掃他一眼,又轉向窗外,看著沉沉的夜色想:“我這是助瑤兒一臂之力。瑤兒到哪了呢?”

  情思難抑,他又彈起琴來。

  謹言去外面查看守衛布置,少時回來,忠勇大將軍趙子儀跟著他一道來了。兩人到院中,聽見琴聲正酣,不敢打攪,遂靜靜站在院中傾聽,直到最后一縷琴音消散在夜色下,才回稟進去,“忠勇大將軍求見主上。”

  王壑忙起身,迎了出來。

  “趙伯伯請進。”

  趙子儀客氣了一番,落座后,才誠懇道:“主上,寧兒斷不會做出下毒的事。還請主上明察。”

  王壑微笑道:“侄兒明白。”

  趙子儀遲疑道:“那主上怎不明說?寧兒覺得你冤枉了她,傷心的不得了,哭的都哄不歇。”

  王壑:“……”

  這是個愛女如命的。

  趙子儀見他不說話,忙問:“可是有什么隱情?”

  王壑道:“侄兒就是想磨煉寧妹妹,畢竟證據對她很不利;禁她足也是為了麻痹那真正的主使者。倘若我告訴了寧妹妹,以她的性子,定然會泄露。”

  趙子儀恍然大悟,露出笑模樣,道:“原來如此。請主上放心,微臣定不會透露給寧兒,假裝很生氣……”

  王壑急忙道:“趙伯伯還是別假裝了,只怕被寧兒妹妹看出來。寧兒妹妹繼承了趙伯伯的性子,若是猜出真相,就裝不像了,容易露了馬腳。”

  趙子儀笑道:“是,寧兒像我。”

  王壑和張謹言面面相覷——

  這人怎么聽不出重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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