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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5 沒臉沒皮的出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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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很重要嗎?”

  “純粹是我個人好奇。”

  “看來你對妖道還真是念念不忘。”丹塵子感慨一聲。

  他大概能理解李羨魚的心理,腦殘粉追星唄,渴望了解更多偶像的點點滴滴。時至今日,李羨魚和妖道有一段孽緣....呸,淵源的事誰都知道了。

  他曾進入妖道的回憶,得到了古妖遺蛻,后來在論道大會上又得妖道贈予氣之劍劍胎,溫養在體內,憑白又多了一個極道絕學。可以說李羨魚的迅速崛起,大半原因是得了妖道的恩惠。

  李佩云號稱妖道傳人,較真的話,其實李羨魚更名副其實。

  “不,我是對太素師姐念念不忘。”李羨魚坦然道。

  “那真是個不染凡塵,清麗脫俗的女子。”丹塵子點點頭:“至少你里描述的很棒。”

  “那當然了,她絕對是我見過的女子里排前三的絕色美人,可惜紅顏薄命,說多了都是淚。”李羨魚忙打住:“重點不是這個,你意之劍跟誰學的。”

  太素師姐不管氣質還是顏值,絕對是睥睨群雌,是那種一眼見之,終生難忘的仙子般人物。像她這樣的,李羨魚只見過冰渣子和祖奶奶,其他女子,三無雷霆戰姬青木結衣等等,感覺都要差點。

  大概也許,只有中華上下五千年第一的李倩予能壓住她們三位。

  我女裝真棒!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丹塵子把目光掛在老道士身上。

  李羨魚跟著看過去,收回來,不悅道:“不想說就別說,沒必要敷衍我。”

  丹塵子聳聳肩:“我要不想說,就直接拒絕回答,既然說了,就是真的。想來老前輩對此也無所謂。”

  李羨魚不由的壓低聲音:“老神仙是什么來頭?”

  丹塵子也低聲道:“不清楚,就是特別能活的一個老頭兒,我師父的師父的師父剛入門時,他就已經在這兒掃地了。”

  那怎么說也有七十年以上了,老人的歲月,目測在一個世紀左右。

  經歷了教皇之亂,李羨魚對這種特別能活的老王八很敏感。

  “老前輩,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李羨魚,也算是忘塵道長的半個傳人,和我一樣都會三才劍術的一招半數,不過我的意之劍是你傳的,他的氣之劍是忘塵道長親傳。”丹塵子起身作揖,給老道士介紹李羨魚:“前陣子與你說起時,他已經死在萬神宮,誰想又復活了。”

  “他總是這樣,我記得好像死活一次了。”

  老道士一邊聽著他的介紹,一邊打量著李羨魚,眸子渾濁,很平靜。

  李羨魚也在觀察他,看到這雙眼睛后,他就知道自己無法在這位老壽星的神態里看出任何東西。

  “前輩!”李羨魚作揖:“您是怎么習得意之劍的?”

  “忘塵教的。”老道士云淡風輕。

  “您和他是故交?”李羨魚仔細端詳著老道士,不記得自己在妖道的記憶里見過此人。

  “我年少成名時,他還是個稚子,在論道大會上教過他幾招道門法術,算是結下了善緣。后來練功出了岔子,非但修為再難寸進,還因為元神受損,時不時癲狂發瘋。有時候還會打傷師兄弟,同門不堪騷擾,師父命我搬出上清派,在山腰生活,負責打掃臺階。”

  “多年之后,忘塵來上清派找我,那時他初入極道,同時也是惡貫滿盈的漢奸。他傳授我意之劍,我才得以平復元神之傷。這一掃,便是九十個春秋。”

  李羨魚細細思量,妖道一生很短,他在回憶里看到的是那位極道巔峰短暫一生中最刻骨銘心的時光,這位上清派的掃地老道顯然在回憶之外。

  為了幫助一位年少時的“師兄”修復傷勢,便傳授出極道巔峰的絕學意之劍,這確實是忘塵會做出來的事。

  他那就這樣的一個人,說好聽點,瀟灑開朗。說難聽點,沒心沒肺,吊兒郎當的。

  “他當時已是極道.....”李羨魚嘆息道:“我曾看過忘塵道長的部分記憶,但總是斷章....期間還跨越甚大。沒記錯的話,皇軍投降時,他還不是極道吧?”

  “他踏入極道境界,是在滅曹家后,我當時在山上,聽著山下傳來的消息,說是忘塵帶著一支日軍滅了曹家滿門,曹家與日軍同歸于盡,忘塵成為此戰最大受益者,修為臻至極道。但我聽說曹家人和日軍的死狀是一樣的,形如朽木。”

  “都是他殺的!”李羨魚心里一動,尸體形如枯槁是死于史萊姆暴食之下的獨有特征:“所以他當時不但借日軍之手滅了曹家,同時還把日軍給坑了?”

  “也是從那時起,忘塵有了妖道的罵名。再次之前,他是漢奸,據說某位曹家的年輕人歷盡千辛萬苦從日軍手里逃了回來,帶回來了忘塵投靠日軍的消息,他不但投靠日軍,還害死了同門以及很多抗戰義士。”老道說。

  李羨魚點點頭,這些他是知道的,曹俊回到家族后,惡人先告狀,把所有的鍋甩給忘塵,讓他百口莫辯。忘塵被天下正道鄙夷唾棄。那時他剛得到史萊姆不久,修為尚未大成,同時受史萊姆影響,心性大變,干脆借日軍之手滅了曹家,為太素師姐報仇雪恨。

  再后來他坑殺青木家族的精銳,日軍為了報復,散布他進入萬神宮的消息。至此,他有沒有投敵已經不重要了,哪怕他是個赤膽忠心的民族英雄,大家也不愿意相信了。

  期間他東躲西藏了幾年,以忘塵的實力,當時應該不懼正道人士抗戰勝利后的清算,但他并不想跟道佛兩教為敵。

  最后是那一代的全真教掌門寫信把他誆騙回師門,再以卑劣手段暗算,將他制住,囚禁在地宮里。

  之后的劇情就是李羨魚當日在回憶里見到的最后一幕,妖道費盡心機救出來的小師妹回山后被掌教殺死,忘塵悲慘的人生徹底陷入絕望的深淵,這才有了道佛兩教記載入史書的“全真之亂”。

  李羨魚大概能猜測、腦補出妖道后來的人生了。

  “忘塵道長于我有大恩,奈何天妒英才,當日在論道大會,他已魂歸天地,并無遺憾了。”李羨魚朝著老道士作揖,“殘魂消散前,曾把氣之劍一分為三,送了我一副劍胎,老前輩可有興趣一見?”

  李羨魚蔫兒壞,不等老道士表態,直接激發氣之劍,白光滾滾,破臂而出。氣之劍沒有劍柄,就是一截由白色氣機凝聚而成的三尺劍刃,從釋放者掌心延伸出來,看起來賊帥。

  丹塵子瞇著眼,被劍光刺的眼球發酸,心里驚訝不已,從論道大會結束至今,僅僅過去兩個多月,李羨魚的氣之劍比初得劍胎時,強大了很多倍。

  不愧是開掛的男人,這份晉級速度,真令人恐懼。

  “最近有摸索到半步極道的門檻嗎?”丹塵子問道。

  李羨魚高舉氣之劍,扭頭看他,回道:“沒有。”

  丹塵子心里頓時放心:“就是嘛,你這晉升速度太快了,越往高處走,越容易碰到瓶頸,古往今來,很多天才少年成名,卻被一個境界卡了終生。你看,老早以前你就是頂尖S級了,現在卡在半步極道了吧。”

  這么一想,丹塵子心里便舒服多了,他早就給出過評價,認為李羨魚將來會因為晉升過快根基不穩卡在某個境界。

  李羨魚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說什么胡話,我三個月前剛踏入S級,月底就是頂尖S級了。中間還掛機了兩個月,剛復活沒多久。”

  是哦,臥槽是哦.....

  論道大會時他還是個S級里的高手,跟自己和戒色尚有一些差距。月底,萬神宮里走了一趟,他就頂尖S級了。

  鬼的瓶頸啊,這就是個流氓。

  丹塵子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無影無蹤。

  “對了,在教廷總部打架的時候,李佩云好像摸索到了半步極道的門檻,我看他施展出那個層次的攻擊過。”李羨魚語氣平淡的補了一刀。

  “......”丹塵子心累的擺擺手,出家人,不與這群俗人攀比,毫無意義。

  我只要不輸戒色就好了,李羨魚和李佩云兩個小李子,畢竟是紅塵中人,戒色和我是道佛協會的。

  聊完,收劍,李羨魚笑容中多了幾分誠懇,確認過眼神,不是古妖遺蛻。

  近距離受到氣之劍的鋒芒刺激,哪怕隱藏的再好,也會露出端倪。氣之劍是古妖遺蛻的克星,就像鹽巴對鼻涕蟲那樣。

  老道士既然不是古妖遺蛻,那身份就沒問題了,剛才說的也是真事兒。

  “你倒是和忘塵年少時脾性有幾分相似。”老道士不知道是完全察覺出李羨魚的試探,還是不在意,表情和眼神始終沒變。

  忘塵有我騷嗎?

  我有他那么沒心沒肺吊兒郎當?

  “忘塵道長是個溫柔善良的人,我不是。”李羨魚搖搖頭:“他若是狠心點,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忘塵的下場....很慘?”

  “我見過最慘的。”

  老道士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李羨魚,有那么一瞬間,李羨魚頭皮發麻。這時,老道士收回目光,低頭,繼續掃地,輕聲道:“初次見面,你送劍一觀,我也贈你一句。”

  “前輩請說。”

  “這世間,命運不能更改。”

  李羨魚等了片刻,不見老道繼續說話,便知這些出家人的老毛病又犯了:不說人話。

  佛頭那個老弟弟也是這個德性,說話要么帶機鋒,要么說半句,特別招人討厭。

  “他干嘛與我說這個,是隨口一句,假裝高深莫測,還是另有深意?命運不能更改,我當然知道啊,為什么要和我說這個。”他心里想著,看了眼丹塵子,后者聳聳肩。

  這時,山頂傳來悠悠的鐘聲,清越悠揚,在山間傳播。

  丹塵子細細聽了一會兒,臉色變的很古怪:“這是咱們上清派的封山鐘聲。”

  “封山?”

  “聽到鐘聲的弟子,要在一炷香之內返回宗門,若是沒有解除封山的鐘聲響起,便不得離開宗門。同時,這也意味著上清派謝絕訪客,任何外人不得進入。”丹塵子說。

  他一解釋,李羨魚便知道上清派的鐘聲為誰敲了,冷笑一聲:“出家人最是沒臉沒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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