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頃刻，一眼萬年？”
小蓉兒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的看著蘇寒。
蘇寒點頭，“變花的那個小戲法，名字叫做花開頃刻。
這手鏈，就叫一眼萬年吧！”
小蓉兒疑惑的看著蘇寒，似乎不怎么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什么關系。
不過，有鑒于這位柿子哥哥比自家爹爹還厲害，爹爹都不能把種子變成小花，在想了片刻之后，小蓉兒就點頭應了下來。
“好，那我們就叫它一眼萬年。”
蘇寒點頭，剛要開口，卻見腳邊的小姑娘一把捂住了嘴巴，滿是驚訝的看著自己。
“嗯？怎么了？”
蘇寒疑惑，小蓉兒指著蘇寒的下半身，“柿子哥哥，你的腿怎么不見了？”
“腿不見了？”
蘇寒一低頭，發現自己的身體到腰部以下都已經消失了，那消失的部位還在一點一點向上蔓延。
心里一驚，隨即想到自己這是在做夢，蘇寒就恢復了淡定。
“哦，這是大哥哥要醒了。”
“要醒了？”
小蓉兒不解，“柿子哥哥你是睡著了嗎？”
蘇寒點頭，“大哥哥是喝醉了。”
“喝醉？”
“嗯，一萬八千年的花雕陳釀，酒勁兒就是大！”
小蓉兒歪了歪腦袋，“什么叫花雕？”
“唔”
蘇寒撓了撓腦袋，“就是你知道女兒紅嗎？”
原本沒抱希望，蘇寒卻見到小蓉兒點了點頭，“知道！知道！蓉兒知道！
爹爹說在蓉兒出生的那天，他就在這里埋下了剛釀出來的女兒紅，說是要等蓉兒嫁人的時候拿出來喝的。”
“嗯。”
蘇寒點頭，“花雕就是女兒紅。”
“咦？”
小蓉兒眨了眨眼睛，伸出兩根手指比劃著，“那為什么會有兩個名字？”
“唔”
蘇寒想了想，其實自己也有些記不太清了。
“記不清是什么地方的習俗了，反正誰家生了女兒之后，就會在院子里的樹下埋下剛釀出來的酒。
待女兒長大成人出嫁之日拿出來招待賓客，因為是女兒出嫁之日，便是紅妝，所以這酒的名字就叫做女兒紅。
但如果女兒沒能長大成人，或者沒等到出嫁就夭亡了，這酒也會被取出飲用，用來招待葬禮上的賓客。
但因為女兒沒等到出嫁之日，就像一朵剛剛綻放的花中途凋零，實為令人惋惜，所以這種酒又被叫做花雕。”
“唔，這樣啊”
小蓉兒歪著腦袋想了片刻，有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那大哥哥，你是醒了之后就要離開了嗎？”
蘇寒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已經消失到了肩膀的位置。
點了點頭，“是呀，大哥哥要醒了。”
“唔那蓉兒請大哥哥喝酒，大哥哥你不要醒，繼續陪蓉兒玩好不好。”
蘇寒好笑的搖了搖頭，控制著神念捏了捏姑娘的小鼻子。
“哈哈，小蓉兒真可愛，但是大哥哥不能一直醉著呀，總得醒過來吧。”
“唔”
看著肩膀已經消失了的蘇寒，小蓉兒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那大哥哥還會來看蓉兒嗎？”
看著這個夢里的小丫頭眼中的期待，蘇寒想了想哄她道，“會的！會的！
小蓉兒如果想哥哥了，就按照哥哥教你的方法催動這個手鏈，念出咒語就有可能會見到大哥哥了。”
“唔，這樣啊，那咒語是什么？”
小蓉兒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鏈，左手將戴在右手手腕上的手鏈緊緊握住。
然而，這次的問題卻沒有得到答案。
一抬頭，卻見眼前空空蕩蕩，唯白雪茫茫，早已不見了那個柿子哥哥的身影。
唯有身邊石頭上放著的幾朵小花，證明他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大哥哥？”
想到他還沒告訴自己咒語，小蓉兒有些焦急的叫了一聲。
然而，這呼喚依然沒能得到響應。
低下頭，看著戴在手上的手鏈，小蓉兒憋了癟嘴，“唔騙子！爹爹是騙子，大哥哥也是騙子！都是騙子！
說好了念出咒語就能見到的啊，都不告訴蓉兒咒語是什么。”
摸著手腕處的手鏈，小蓉兒歪著腦袋嘀咕了片刻，突然就露出了小狐貍般的笑意。
“花開頃刻，一眼萬年？嗯，蓉兒真聰明！”
“沙沙沙”
身后，傳來腳踩在雪面上的聲音。
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小蓉兒眼睛一亮，回頭的同時口中發出歡快的聲音，“大哥哥，是你”
話未說完，已然看清了身后的人，“唔是大師兄啊！”
臉上不自覺的露出失望的神色。
“小師妹，你剛剛是在和誰說話嗎？”
“啊？”
小蓉兒小臉上閃過一抹慌亂，一雙大眼睛滴溜溜亂轉左顧右盼，左腳踩在地上，右腳不斷踢著腳下的積雪。
“哪哪有呀，蓉兒自己在這里玩哩！”
大師兄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真的？”
小蓉兒甜甜的一笑，“真噠！”
“那”
大師兄指了指小蓉兒手腕上的手鏈，“你能不能跟大師兄解釋解釋，你手上這個手鏈是怎么來的？”
“還有”
手指轉向石頭上的小花，“這些小花，難不成是在雪地里開出來的不成？”
“呀！”
小蓉兒一把捂住了右手的手鏈，看到大師兄指向了石頭上的小花，又手忙腳亂的撲過去雙手去抓小花，將自己的欲蓋彌彰暴露的淋漓盡致。
忙活了好一陣才將小花收進了納戒之中，捂著戴在手腕上的手鏈，小蓉兒齜牙咧嘴的瞪著大師兄，努力的做出一副超兇的樣子。
“大師兄你不許不許告訴爹爹，否則蓉兒就一天嗯，三天不，蓉兒就半個月不理你！”
“好好！”
看到自家小師妹萌死人的超兇的樣子，大師兄寵溺的捏了捏粉嘟嘟的小臉，“大師兄答應蓉兒不告訴師父，可以了吧。”
“嗯嗯！”
小蓉兒小雞啄米連連點頭，“也不能告訴娘親！”
大師兄：“”
小師妹，怎么突然變得這么機靈了？
大師兄有些惆悵的抬起頭望天！
“那你要告訴大師兄剛剛是在和什么人說話，大師兄要確定對方沒有危險和不好的意圖。”
“唔”
小蓉兒狐疑的看著他，思索良久才點了點頭，“好。”
“唔”
清晨的微風拂過坐忘峰的山巔，喚醒了懸崖邊躺尸的人。
揉了揉太陽穴，緩解著宿醉之后的頭暈腦脹。
就在蘇寒剛剛起身的時候，一邊同樣睜開了模糊睡眼的七夜魔君看了他一眼。
帶著些醉眼迷離，語氣模糊的說了一句。
“老家伙，你說這世上真的有游離于三界六道，凌駕于時空之上的存在嗎？”
蘇寒：“”
身軀猛然一震，瞬間回頭轉身。
雙眼，死死的盯住了七夜魔君，“你剛剛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