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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5章 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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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候呂布,之前在袁術那邊吃了一鼻子灰,現在自己感覺總算是有些起色了。◢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

  雖然之前袁術并沒有直接明言說呂布什么,但那種蔑視的態度,多少還是讓呂布有那么一些察覺,心中難免有些郁悶。

  原想著自己一身的武勇無雙,終歸是會受到重用,然而現實便是如此的殘酷,說不行的時候便是怎樣都是不行,就算是行也是不行,在這樣的情形下,呂布在袁術那邊竟然沒有一點點的施展的空間,便只能是黯然離開。

  不過現在似乎就不太一樣了,袁紹聽聞呂布來投,竟然出城相迎,如此行為自然也是讓呂布面上有光,便欣欣然的留在袁紹此處,此番更是得到了袁紹的重任,領著三千騎兵直撲黑山張燕大營處。

  當然這個“重任”么,實際的情況并非就像是呂布自己以為的那樣,這三千的騎兵還有另外的一個統領,就是高干。

  高干,是陳留人,和袁氏有所聯姻,因此對于這些重要的騎兵來說,自然袁紹還是將其掌控權交到自家人手中才更為放心。

  呂布可以直接統管的,也就是不過作為前鋒的八百騎兵而已。

  雖然如此,呂布卻依舊不以為意。在他的眼中,袁紹應該還是沒有充分的了解到他的武勇和統帥能力,所以現在暫時沒有多少兵力,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要拿下張燕,自然就會有所改變。

  張燕的兵力,在出發之前,審配已經是交代得很清楚,甚至還拿出了一張地圖,仔仔細細的一再分說,生怕因為呂布初到冀州,走錯了路又或是發生什么意外情況導致有所閃失……

  在安排妥當之后,呂布便領著自己的本部和八百騎兵,便迫不及待的往前一路急行,把高干的后續部隊拉下了好大一截。

  說是魯莽,或許有那么一點點,但是說實在的,呂布對于張燕的兵力,其實一點都沒有放在眼中,就算是沒有袁紹的八百騎兵,只有他單槍匹馬,嗯,單戟匹馬,也是照樣來去自如!

  雖然呂布詩書沒有讀過多少,但是對于在并北草原上和狼群,和胡人,和馬賊磨合多年,駐守邊疆也是有赫赫戰功的他來說,戰場上敏銳的直覺能力,天下無出其二。

  不用審配多說,在地圖上的分布來看,呂布已經察覺出張燕的兵力擴張到了極限裝談了……

  假設張燕大軍只是駐留在一處,三四萬人往一個地方一堆,在冀州這種平原居多的區域,那就相當難處理了,就算是騎兵速度快,但是沖陣的時候稍有一個不慎,陷入人堆當中,就只剩下一個死字,或許對于呂布這般武藝高強的人,殺出重圍還是可以做到的,然而一般的兵卒就毫無辦法了……

  但是現在張燕這么短的時間,攻伐了這么大片的區域,而且黑山軍又是步卒為主,因此整個的部隊已經是擴張到了極致,就算是原本再龐大的兵力,現在分散到了各個點上,也就和散兵游勇沒有什么兩樣了。

  雖然張燕的黑山軍號稱百萬,然而呂布根本不信。

  這個百萬,和當初白波軍起事的時候號稱十萬其實是一樣的虛數,真正的黑山軍人數也就是五十萬也就差不多了,還要包括婦孺老弱在內。其中真正能夠上陣的,也就是五六萬人,就算把所有青壯都算上,也就七八萬人頂天。

  真的百萬大軍都是戰兵的話,張燕早就可以橫掃冀州了,又何必蜷縮在黑山之內多年?

  這五六萬人當中,大概只有三分之一不到是黃巾老兵,也就算是見過血的兵卒,多少有些膽氣,而其他的,則是湊乎拿著兵刃的農兵而已,甚至比一般的農兵都要差一些,畢竟黑山之內,物資短缺,就算是配備兵刃武器,也會比冀州的士族豪右們給自家的佃戶配的兵刃要差上不少。

  這樣的人馬,又怎么能放在呂布心里?

  只是這一次,要趕往鄴城周邊,這路程上多少還還是有些距離罷了……

  赤菟馬也是好久沒有暢快奔馳過,搖頭晃腦得很是開心,對于它來說,讓風迎面吹拂著馬鬃,讓泥土在腳掌下翻騰,天底下估計沒有比奔跑更快樂的事情了。

  魏續夾了夾戰馬的馬腹,驅趕著戰馬往前追趕了一陣,好不容易眼看快要追上了呂布,結果赤菟馬斜著眼睛一看,居然還有人想追上我?

  頓時就有些不開心了,噴了個響鼻,四蹄撩開,噗呲呲的就將魏續又遠遠的拋在了后面……

  “溫候!”魏續無奈之下,只能是大聲的呼喚,“稍等,稍等一下……”

  呂布大笑,然后拍了拍赤菟馬的腦袋,然后緩緩的放慢了馬速,這才給魏續機會趕上來。

  赤菟馬還有些不爽,見魏續的戰馬過來了,有些想要親近的態勢往身邊湊的態勢,便不悅的轉頭便是一口,雖然沒有真的咬到,不過也嚇得魏續的戰馬連忙往后縮了半步,只是跟在赤菟馬的屁股后面,便死活也不敢向前。

  魏續無奈,也就只能是這樣說道:“溫候,高將軍的后軍已經距離我們十余里了,要不要等他們一下……”

  呂布回過頭,瞇著眼看了看后方的煙塵,不屑的笑了一下,說道:“等他們干什么?”那個高干,一看身形就知道,就算有所武藝,也是早已荒廢了,一身的肥油肉,松散的要死,對于這種人,呂布沒有多少的好感。

  魏續見到呂布的表情,便知道他并沒有領會自己的意思,便連忙又說道:“溫候,高將軍是與袁家聯姻,多少也算是半個袁家人,這樣將其拋到后面,是不是有些……”

  呂布揮了揮手,打斷了魏續的話,他已經明白了魏續的意思。

  高干和袁紹有聯姻關系,那么也就是說如果高干在袁紹那邊替呂布說些好話,呂布的日子自然就好過多了……

  但是對于呂布來說,這些事情,根本不在其考慮范圍之內。

  阿諛奉承?

  拉幫結派?

  難道堂堂呂布呂奉先便要淪落到做這樣事情的地步?

  呂布并不想這樣做,也不愿意這樣做,他只愿意憑著胯下的戰馬,掌中的長戟,去展示,去獲取屬于他自己的那一份驕傲和榮耀。所以呂布不想和高干多說些什么,甚至他覺得,這一戰,有沒有高干的后續部隊,問題都不大……

  呂布笑了,仰頭望著天上的白云飄蕩而過,然后緩緩的吐出了半句話:“……何需如此……”

  兩天之后,對于行軍速度沒有絲毫保留的呂布已經率部直接接觸到了最外延的黑山軍于毒部隊。

  于毒不停地捏著戰刀,手心早就已經是冒出的緊張的汗水。

  后方原本就不多的弓箭手,如今早就箭袋空空,光舉著一張弓也是毫無作用,只能干瞪眼的不知所措的站著。

  黑山軍裝備差,士氣一旦遭受打擊,便難以恢復的毛病暴露得淋漓盡致。

  一開始的時候,于毒的部隊還算是可以,不但抵擋住了呂布的前部馬軍,還將這些騎兵殺了不少,眼看著就要勢如破竹,一舉擊潰來犯的騎兵部隊的時候,然而對面這個殺神,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帶著他的親衛士卒,就這樣像是割草一般,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竟然沒有人可以阻擋其半步!

  起先于毒還欣喜的看到自家由山間獵人專職而來的弓箭手似乎多日的練習總算是有些成效,射倒了不少的騎兵人馬,還有一些受傷的騎兵被自家的步卒圍住,要么直接在馬上被捅死,要么被拉扯到了地上被亂刃分尸,然而一切好勢頭都伴隨著那個殺神到來煙消云散了……

  于毒的戰刀已經舉了起來,他身邊親衛都在緊張的看著他的動作,接下來如果于毒只要手一揮下,他們這些一直在后面養精蓄銳的親衛,就要跟著于毒立刻上前補位,去面對那個殺神,上前迎接沖擊,接受最嚴酷的肉搏戰!

  然而就在于毒的視線當中,那個肆無忌憚揮舞著長戟的家伙,又大吼了一句什么,然后周邊的騎兵猛的縱馬而分,向兩邊一沖一撞,竟然活生生的在步卒戰陣當中又騰出一條道路來,讓后續的騎兵沿著通道又是如同巨浪一般拍打在了混亂不堪的黑山步卒陣線上!

  除了極少數的重裝步卒,一般的輕步兵基本上來說都不是騎兵的對手。如果說排成整齊的陣列,然后用長槍大盾強行抵御的話,還是有可能抵擋得住騎兵的沖擊的,但是現在,呂布所帶領的騎兵已經完全的造成了整個陣型的混亂,將陣列都拉扯的七扭八歪,相互之間毫無配合可言,又怎么能夠抵御得住?

  如果說弓箭手還有箭矢儲備,那么多少還可以提供一些壓制力,但是現在只能依靠黑山步卒的硬碰硬的肉搏,又怎么能是呂布的對手?

  就在于毒猶豫的這個時間,以呂布為鋒矢的騎兵部隊,已經是殺得黑山軍的步軍陣列幾近崩潰。呂布的方天畫戟飛舞,如同惡鬼一般的尖嘯著,不知道劈開了多少桿向前戳刺而來的長矛,不知道砍斷了多少黑山步卒的手臂和脖頸,就連赤菟馬也是興奮的連踢帶咬,被碗大的馬蹄踹中了身軀的,基本上也就是骨斷跌飛的下場。

  呂布在其中,更是顯得驍勇無比。從一開始交戰到現在,若是一般人氣力難免有些衰減,但是呂布則是毫無變化一般,甚至還有一種越打越是興奮,越戰越是勇猛的感覺,他的方天畫戟揮舞處,當者披靡,所過之處,血雨紛飛。

  呂布狂喝一聲,方天畫戟從上至下,狠狠的將眼前一名黑山兵卒連肩帶背的劈開半截,血雨沖天而起,潑濺得周邊的黑山兵卒一身一臉,頓時就嚇得周邊的幾個黑山兵卒膽寒,再也不敢面對呂布,掉頭就往外跑!

  黑山軍的步卒圓陣陣列在遭受剛才短兵相接的攻擊之后,本來就已經顯得相當單薄了,這些黑山步卒,在驟然遇襲之下,勉強在于毒的號令之下集結起來,眼見如此酷烈一邊倒的被屠殺的場面,又要面對遭受呂布這么兇狠的撲擊,再也無法支撐了……

  雖然周邊自家的步卒還有不少,但是在最前面抵擋卻只剩下薄薄的最后一道,兩邊后面的步卒已經畏縮不前,移位補充到前面陣列的腳步一再放緩,甚而站住不動,將整個的隊形徹底的破壞。

  在后方的不斷驅趕著步卒向前的督戰隊,同樣也是無能為力。這些黑山兵卒在呂布的面前,簡直就是泥糊的一般,遭遇了呂布部隊暴雨般的打擊之后,便是一塌糊涂,任憑督戰隊怎么維護持續,怎樣砍殺潰卒,這些沒有多少戰陣經驗的兵卒還是哭爹喊娘不停地掉頭就往外跑,在督戰隊身邊蜂擁而過,丟下一切東西,不顧一切都要離開這個用人命換著人命的屠宰場。

  步軍陣列,就在呂布騎兵的兇猛撲擊之下崩塌碎裂!

  當下的黑山步卒,每個人都在狂亂向外逃命,只想在這殘酷的廝殺當中保住自己的性命,更有人丟了兵刃,顯然是已經被殘酷的戰場嚇得肝膽欲裂,不停的在嚎叫著,抱頭鼠竄。

  這黑山軍不是并州兵或是西涼兵這種經歷過邊疆戰斗的精銳部隊,甚至連一般的郡兵都比不上,他們只是張燕和各個統領在饑民當中聚攏一些人成軍的,自然表現起來就是如此的不堪。

  呂布哈哈大笑,渾然不管自己和赤兔馬渾身上下全部都沾染了鮮血,驀然戰意昂揚的大喝道:“某,呂布,呂奉先在此!何人可敢與某一戰!”

  于毒的手抖了再抖,舉著戰刀卻始終沒有勇氣揮下去,聽聞了呂布的在兵陣當中的大喝,就連最后一點點的勇氣似乎也是消散了,便將戰刀一收,扭頭便往外逃走……

  “……呂御良馬,號曰赤菟,馳城飛塹,與其健將成、魏等,騎馳突陣,一日或三四,連戰連捷,大破燕軍……”

  鞠義畢竟是帶著步卒,相對來說行軍速度就比不上呂布的騎兵了,等到他趕到鄴城的時候,還沒有正式出兵和黑山軍交戰,卻收到了這樣的一個消息,頓時也不知道該歡喜還是驚訝。

  當然,除了戰報之外,還傳來了另外的一條消息,頓時就讓鞠義皺起了眉頭,“……袁車騎欲以高、呂二人,收某兵權?!”

  鞠義嘿嘿嘿的笑了幾聲,目光漸漸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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