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長罕魯連聲怒吼,手中的戰斧連砍帶砸,接連殺死三名漢騎。◢隨◢夢◢小◢說Щщш.suimeng.lā他的驍勇立刻引起了漢軍的注意,長罕魯的身上的衣甲和身周的幾名護衛,都暴露出了長罕魯是鮮卑人的一個大人物。頓時立刻有幾名漢軍騎在什長的帶領下,調整戰馬方向,根本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直接用戰馬就沖著長罕魯惡狠狠的撞了過去。
根本不按照套路出牌的這種兩敗俱傷的戰法,讓長罕魯狼狽不堪,就算是在自己身邊的護衛保護之下,但是依舊是抵抗不住接二連三的漢軍的這種亡命的打法,只好控制著戰馬左躲右閃,企圖躲過這一波漢軍騎的沖擊。
漢軍騎的什長在錯身而過的時候忽然從馬背上飛身躍起,撲向長罕魯!
長罕魯大驚失色,急忙扭腰,掄圓了戰斧,一斧砍向那漢騎的頭!
那名漢騎什長大吼一聲,根本不管砍來的戰斧,而是狠狠的一刀斬向了長罕魯!
漢騎被長罕魯一斧頭砍中了額頭,當場就斃命了,但是他斬向長罕魯的刀卻也讓長罕魯躲閃不及,在大腿上被砍出了一個巨大的深可見骨的傷口……
長罕魯“啊”的慘叫一聲,實在是在馬背上痛的坐不住了,仰面而倒。
一旁的長罕魯護衛連忙策馬將其護住,然后跳下馬來攙扶長罕魯。
“仟騎長,快上馬!”一名護衛站在了長罕魯身前,拼命揮舞著戰刀,抵擋著從一側砍砸而來的漢騎刀槍,為長罕魯爭取到了寶貴的喘息機會。
長罕魯二話不說,忍著劇痛,踉蹌了兩步,跳上了一旁不知是那一方的無主戰馬,原來馬上的那名騎士只剩下一條小腿還掛在馬側,其他的部分已經不知道在何處了。
長罕魯痛極,厲聲怒吼,狀若瘋狂,戰斧已經不知道落在了何處,只得從一旁撿起了一根扎在地上的長槍,揮舞著,打砸著。
馬延心無旁顧,帶領著騎兵不停的向前沖刺,根本沒有注意到在他的身后有這樣的一個無名的漢騎什長用生命做出了這樣的驚人一擊……
馬延知道,若是自己被鮮卑人團團圍住,那么就算是身上的鎧甲防護再強,也逃脫不了一個兵敗的下場。
因此,馬延的目標就是一個,鑿穿!
鑿穿鮮卑騎軍!
而對比馬延來說,長罕魯雖然在戰前的時候設想的很正確,布置也沒有問題,論個人的驍勇,長罕魯也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在這種血腥拼殺之中,尤其是在長罕魯受傷跌下馬匹之后,雖然前后最多也就是十幾分鐘的時間,但是在雙方馬匹的高速運動之下,卻意味著鮮卑人在長罕魯落馬的這一段時間內都沒有得到任何的指令調整。
鮮卑人還是按照之前長罕魯的吩咐的,憑借著自己的感覺在沖鋒,絲毫沒有察覺漢軍騎的動態……
長罕魯幾次南下,其實也一直是擔任大當戶的親衛騎,平時擔任保護任務,戰時投入戰場,作為保護主將,決定戰局的勝負手,但是真正的獨自領軍,獨當一面的機會畢竟不多,要論大規模騎戰配合的能力,其實他未必能比馬延強到哪里去。
等到長罕魯從腿上的劇痛稍微恢復一些,也在面前再也看不到漢騎了,才驟然發現他率領的中軍已經和漢軍騎幾乎就已經是對沖結束了……
說好的中軍攔截,兩翼包抄呢?
這他娘的自己的中軍都快被漢軍騎扎透了!自己的這個兩翼還在傻傻的向前包抄,包抄的倒底是誰啊!
漢騎雖然騎術和鮮卑人比較起來還是有些不如,但是漢騎從一開始就是要求陣型和相互的配合,和鮮卑那種自由散漫的戰斗模式完全不同,因此馬延雖然沖殺在前,可是他的身邊卻有大量的親衛保護,所以他除了一開始被射中了頭盔的一箭之外,幾乎沒有遇到什么真正的危險,因此他也有足夠的時間來調整隊形,指揮手下以最有利的方式進行戰斗,尋找鮮卑人的薄弱環節進行突破。
在馬延的不斷調整和指揮之下,漢軍騎士排成流暢的沖鋒陣型,像一柄鋒利的匕首,勢如破竹的刺破了長罕魯所部的陣勢,從鮮卑軍的中軍和右翼的連接處沖了出來,將鮮卑人一分為二,同時也大大降低了自身的傷亡。
雙方騎兵迎面沖殺,這種慘烈廝殺的時間是極其短暫的,但是死傷也就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大量的產生,在雙方脫離接觸之后,便是留下一地的殘肢斷臂,一具具尸體,一片片的血泊。
馬延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部下,估計了一下傷亡。
馬延的經驗豐富,只是瞟了一眼,就知道部隊的損失不大,最多不超過兩成。對沖的哪一個瞬間雖然殘酷無比,但是卻是最正確的選擇,如果被鮮卑人圍住,才更加的危險。
不過現在,危險已經過去,該是到了漢騎的表演時間了。馬延舉起長槍,大聲下令:“向右偏轉,我們要開始溜狗了!”
“哈哈哈……”
一向是嚴肅臉的馬延竟然能說出這樣的話語,漢騎一愣之下不由得紛紛大笑起來,感覺似乎都輕松不少,便跟著馬延稍微朝著右側的空檔鉆了過去。
長罕魯暴怒無比,不僅沒有攔截住漢騎,就連自己都被砍了一刀,雖然現在已經用布簡單包扎了一下,但是傷口的刺痛讓他覺得整個人都不是很好了。
“追上去!殺了漢狗!”長罕魯咬牙切齒的喊道。
在牛號角的指揮之下,鮮卑人連忙開始調轉馬頭,開始追擊。
其實長罕魯這樣的舉措也沒有錯,原先長罕魯他們出擊,就是為了攔截漢騎朝著平定縣城逼近,導致大當戶在民族大聯歡當中收集而來的物資不受到損失,現在居然被漢騎鑿穿了,自然是要追趕驅逐的。
但是或許是怒火沖心,或許是大腿上的血流的太多,導致長罕魯喪失了一部分的觀察力,在死死的咬住漢騎的屁股追趕過程當中,竟然沒有注意到馬延連續做了幾個小幅度的右轉之后,已經漸漸的偏離了往平定縣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