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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八六 諸神的換位與總樞機的絕大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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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暴群島重歸主位面,魔法師們已經賣身給秩序同盟了!你們去問問王都街頭的乞丐,克斯特王國該站在哪邊,他們的答案都是一樣的。我們這些人的見識,難道還不如乞丐嗎?”

  “乞丐的見識就能指引王國的話,克斯特早就不存在了,事情哪有這么簡單!我們離邇香,比離瓦倫丁近得多!午餐的時候我們宣布加入秩序同盟,晚餐我們都得在邇香的地牢里吃了!”

  “我們可以尋找盟友,神隕高原的普雷爾公爵可以支援我們!”

  “他是支援我們呢,還是肢解甚至侵吞我們呢?女王的面首寵臣正迫不及待的想擴張他的地盤!”

  “他還沒有那么大的力量!但只要爭取到他的支持,他可以服曙光女王投入力量支援我們!”

  “我們為什么不繼續保持中立呢?為什么非要馬上做出選擇?曙光女王的目標是瓦倫丁,等她攻下瓦倫丁,獲得護衛之盾的認可,那時候再向她效忠嘛。”

  “無知!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克斯特還拿什么向女王效忠?你知道前幾天伯努瓦發來的清單把攤派份額加了幾倍?邇香正在背水一戰,不把克斯特和其他國家的力量耗光,他們是不會認輸的!”

  “愚蠢!我們分明可以早早投向勝者,一起分享新秩序的榮光和利益,為什么要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再向勝者做敗犬的哀鳴?”

  克斯特王宮的王廳里,國王、王子、首相和諸位重臣濟濟一堂,正在為王國的前路而激烈爭吵。

  貝利諾王子站在隊列的后面,扭腰縮脖子的,感覺極為難受。好幾次他也想開口話,可不是被兄長們瞪了回去,就是想的話都被別人了。

  “早知道該請病假的”,他嘀咕著往王廳大門看去,祈禱會議盡早結束,好帶著他的那班嘍羅在王都里繼續吃喝玩樂,紙醉金迷。

  王廳外,侍從們等候的房間里,須發皆白但收拾得很利落,整個人看上去很威嚴很強大的維克爵士對達凱耳語:“該死,那個半身人跑哪里去了?”

  圣騎士達凱頓時腦門泌出一層汗:“戈米斯不見了?”

  他驚恐的掃視左右:“剛才還在這呢!”

  維克爵士咬著牙:“我早就過別帶他來的,這里是王宮!之前他在凱姆神殿和商業神殿捅的簍子你難道都忘了?”

  話的時候有人跟老頭打招呼,爵士瞬間就完成了微笑回應再到繼續下去的轉折,整句話居然沒有絲毫停滯。

  達凱快哭出來了:“是殿下點頭的啊!”

  “很好,看來殿下會再上一堂名為‘負起責任來’的課,當然負責盯牢戈米斯的你就不是上課那么簡單了”,維克爵士露齒笑著。

  達凱感覺兩腿發軟:“我、我這就去找他!”

  王宮深處,某間陰暗的庫房里,一個身影從空氣中擠出來。

  這是個有一頭卷發的半身人,兩眼閃爍著異樣的神采。

  “寶貝……我聽到了你的召喚,你在哪里……”

  戈米斯伸著手,手指頭像彈琴似的跳動著,憑空一一點過房間里的鐵架子。

  然后他的手停住,眼瞳在極為短暫的瞬間,變化為翻騰著的鐵灰色迷霧,再恢復清澈。

  “啊,在那里!”

  戈米斯沖到一個鐵架前,從毫不起眼的角落里撿起一件東西。

  那是枝粗壯而巨大的箭矢,箭羽和箭桿已經朽爛,箭頭銹跡斑斑,罩著厚厚的灰塵。

  “就是這個,寶貝,我的……寶貝。”

  半身人臉上滿著貪婪之色,將箭放進空間戒指。

  然后他一個激靈,似乎從夢中醒來。

  “我怎么在這?”

  再看看房間的情況,他倒抽了口涼氣:“這里是王宮的寶庫?天啦,我做了什么!?”

  半身人正要消失,又急急從鐵架上隨手抓了一些東西:“不能白跑一趟!”

  王宮外,某處街道的角落里,沒了雙腿的乞丐將頭深深埋下,遮掩住臉上泛起的鐵灰色符文。

  “一切順利……”

  乞丐低聲呢喃:“吾主啊,您的神諭很快就能完成,失落的榮光即將重返大地。”

  邇香,外城區狹巷道的破舊宅院里,金發青年丟開報紙,包裹著繃帶的左手攥成拳頭,疼痛讓他的眉頭皺得更緊。

  “少爺!”

  秀美侍女緊張的握住他的左手,施放了一個治療術,淡淡的白光將她的灰發映得如流動的水銀,碧藍眼瞳里蕩漾的淚光讓她更顯美麗。

  想到少爺回家就悶悶不樂,少女關切的問:“怎么了少爺?工作上有麻煩的事情嗎?”

  “我親自把吉爾萬尼送進了監獄”,青年苦澀的道:“不然被其他人抓到,他恐怕要被判死刑。”

  再拍拍報紙:“還能買到的報紙,是粉飾太平的謊言。”

  “吉爾萬尼?一直給你送報紙的那個?我買菜的時候也聽到看到了,現在城里禁絕傳播一切道消息,大家見面都不敢聊天了,連酒館里都裝上了攝像機”,少女顯得很緊張:“少爺可不要把心思擺在外面啊,上面怎么就怎么做。”

  青年點頭,眼中閃過不甘:“聽魔法師都加入了秩序同盟,瓦倫丁肯定守不住了,紅袍們開始垂死掙扎了嗎?邇香最終會變成什么樣子呢?我們能活過必將到來的最終審判嗎?”

  他低頭發出苦澀的嘆息:“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的看著,默默的等著。”

  “少爺”,少女抱住青年:“祖先一定會護佑您的,機遇一定正在尋找您。”

  “忒溫絲……”

  青年感動的抱住少女:“謝謝你,從你就照顧著我,鼓勵著我。沒有你,我恐怕早就認輸了。”

  “我是少爺的啊”,少女幸福的呢喃道:“少爺,你又忘了,我會不高興的。”

  “對不起,忒妮”,青年嗅著少女的體香,感受著少女的溫熱柔軟,嘆道:“只是為了你,我也會堅持到底!不管未來發生了什么,就算是面對最終的審判,我也會不惜一切保護好你!”

  少女臉上泛起紅暈:“我只是個低賤的侍女,不值得少爺在意,少爺應該牢記的是祖先傳承的事業。”

  點點少女的嘴唇,青年笑道:“你也讓我不高興了哦,忘了該叫我什么?”

  按住青年另一只正在摸索的手,少女羞怯的道:“是,少爺……不,羅……羅,羅羅……”

  這一刻,羅姆羅斯希瑟感覺灰暗的人生終究不是絕望的,一輪明月始終伴在自己身邊。

  “好啦少爺,心別傷著手”,少爺的攻擊更加猛烈了,少女忒溫絲咬著紅唇,用殘存的理智提醒他:“讓塞古斯爺爺察覺了,又要被他,不定要把我送出去呢。”

  羅姆羅斯哼道:“他敢!”

  話是這么,還是放開了少女,拍拍她腰下的圓潤:“去幫我暖床。”

  少爺媚眼如絲的嗯了一聲,背對著他,羞怯的脫下衣服,縮進被窩里。

  羅姆羅斯心虛的開門張望了一下,正準備往被窩里鉆,地面忽然亮起一圈淡淡的光芒,光色古銅,仿佛帶著無盡歲月的滄桑。

  羅姆羅斯和他的侍女都驚住了:“這是……”

  腳步聲急急響起,老者沖進房間,也不理會驚呼著縮回被窩的侍女,激動的對羅姆羅斯:“打開它少爺!快打開它!先祖留下的遺物在呼喚你,只有你才能打開這道封印!”

  羅姆羅斯呆了好一會,心跳稍微放緩了點,才顫抖著解開繃帶,照著老者的提示,將還染著血跡的手掌按在地板那道光圈的中心。

  冥冥中有個什么灌入羅姆羅斯的心靈,光圈匯聚成光團,將一件東西從地下緩緩拉了出來。

  當光芒消散時,一副散發著迷蒙銅色的連枷擺在了地面。

  “不朽的圖鐸啊!”

  老管家塞古斯震驚得將深藏在心底的禱言都喊了出來:“這是圖鐸大帝的武器,名字叫永恒寧靜,陪伴大帝征服四方,據黯精靈女皇都是死在這副連枷上的!它居然就藏在我們身邊,就在我們的腳下!”

  老頭艱辛的將視線轉到羅姆羅斯身上:“少爺……不,殿下,拿起它!這是先祖在召喚你,時候到了!”

  羅姆羅斯已然不能言語,僵硬的將手按在連枷上,然后他身軀一震,異樣的光華激流自連枷上噴涌而出,灌入他的身體。

  不知過了多久,連枷已經變得普普通通,羅姆羅斯緩緩站起,眼中閃爍著躁亂的光色,整個人更散發著野獸般的兇暴之氣。

  他抬頭仰望,張嘴就要高喊,似乎體內充盈的力量給他帶來了巨大的痛苦。

  僅僅只是張嘴,一股無形的力量就沖擊而出,掀得屋子里所有的東西騰空飛起。老管家不得不緊緊抓住門框,侍女忒溫斯驚叫著扯住被子,遮掩自己暴露的春光,整個人卻高高飄起,正向天花板貼去。

  “平靜……”

  蒼老嗓音忽然響起,屋子里多出一個身影,一身白袍顯得圣潔肅然。

  白袍老者按住羅姆羅斯的肩膀,溫和的道:“學會控制這股力量,不要讓自己變成力量的傀儡。對,就是這樣,牢記自己的心,牢記自己是誰。”

  暴走的力量消散,嘩啦啦一陣響動,屋里的東西和人都回到原位。

  羅姆羅斯清醒了,看清這個白袍人,他、管家和侍女同聲驚呼:“白袍!?”

  在邇香人的嘴里,“白袍”自然是有特殊含義的,指的就是忠誠神廷的主教。

  “我是神廷主教盧西安,不要緊張,我不是你的敵人,相反,我一直在等待你,等待這一刻。”

  白袍人出了跟管家一樣的話:“現在,時候到了,圖鐸的榮光該重現世間!邇香應該走向嶄新的未來,舊的秩序必須被推翻!”

  連番變故讓羅姆羅斯的腦子都快轉不動了,不過保留著的一絲清醒,依舊讓他眼中露出警惕之色,這是個主教啊,居然站在他這一邊?

  宅院外響起嘈雜的腳步聲,白袍盧西安臉色一沉:“果然來了……”

  他直視羅姆羅斯,急速道:“你從就被神廷監視著,負責人就是我,但神廷怎么也想不到,我早就對神廷的黑暗統治深懷不滿。在監視的過程里,我觸摸到了圖鐸大帝的信仰,明白了他是什么樣的存在,成了他的信徒。現在,大帝將使命交托給了你,我會幫助你實現這個使命。”

  “神廷統治世界上千年,背后隱藏著驚天的黑幕,稍后我會一一告訴你,再教你怎么使用大帝的力量,現在……”

  他眼中閃過凜冽的殺意:“我得處理一下那些神廷的嘍羅,你們也做好離開這里的準備。”

  白光一閃,他的身影消失,羅姆羅斯跟管家和侍女面面相覷。

  忒溫絲忐忑的道:“我們……能信這個主教嗎?”

  管家嘆道:“這位主教是個傳奇,他要對我們做什么,我們毫無反抗之力。”

  羅姆羅斯掂了掂手里的連枷,神色漸漸堅定:“我們先聽他的,等我完掌握了先祖的力量,不怕他耍什么花樣。”

  宅院外,嘈雜聲幾乎瞬間消失,整條巷道重歸寧靜。稍后有狗叫了一聲,又嗚咽著沒了聲息。

  紫山忠誠圣堂,頂層的隱秘殿堂里,伯努瓦等了半天,卻始終沒有聲音出現。

  “大人們都沒在嗎?”

  “不會是……”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可邇香的神力降低了三分之一!凱姆之心也被關閉了,大人們肯定出了什么事!”

  “慌什么!?邇香的神力沒有斷絕,就明大人們還在。”

  “瓦倫丁還在,形勢還沒有壞到必須勞動大人的時候!”

  “是啊,大人們一定在忙其他事情,我們沒必要驚動他們。”

  在伯努瓦身后,十多個白袍漸漸沉不住氣了,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執起來。

  伯努瓦稍稍鎮定:“好了,大人們既然沒有表態,明是讓我們自行處置。”

  他掃視這些要么亂了陣腳,要么還麻木不仁的白袍,心中又生起一絲悲哀,這些整日都泡在酒池肉林里的家伙,還能指望他們嗎?

  蔻塔顯然失敗了,其他紅袍被派到西方去做什么事,連他都不知道。

  大人們的想法,難道是……

  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讓他暗暗打了個激靈,再看這些白袍,一股火焰滋滋在心底升起。

  燒吧,徹底燃燒吧,在那一天到來之前,至少邇香是……

  他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至少是他的。

  紅袍白袍們都離開后,殿堂里飄起幽幽一聲嘆息:“雖然早就做好了準備,但沒想到會來得這么快。”

  另一個聲音:“我們完忽略了夜女士的計劃。”

  又一個聲音忿忿的道:“不,我們忽略的是那個赤紅女士!”

  第一個聲音:“這些都沒意義了,就算瓦倫丁的護衛之盾生效,邇香也必須改變了。”

  第二個聲音贊同:“盧西安已經按我的安排行動,邇香很快會變的。”

  第三個聲音有些不舍:“其他紅袍也按計劃轉移到西方去建新基地了,不過……咱們就這么切割開嗎?不能再拖延一下?”

  “凱姆已經做好了切割的準備,等到動手的時候,我們再主動脫離就晚了”,第一個聲音堅定的道:“還好我們早就做了準備,現在是時候換到另一條路線上了。”

  深夜,月光下陰影晃動,竹林里蕩開兩團漣漪。

  一個稚嫩的嗓音嘀咕道:“德魯伊都不在了,咱們趕緊挖那個東西!”

  另一個同樣稚嫩的嗓音:“那叫竹筍!”

  漣漪在竹林間巡弋,在竹子下尋找著鮮嫩可口的食物。

  進到竹林深處,巨大而肥粗的身影如山般驟然入眼,兩團漣漪頓時止住。

  “哇!我們沒有偷東西,德魯伊先生!”

  “我們、我們迷路了!

  似乎被嚇得不清,兩個像是孩的嗓音同時低呼。

  等了片刻,除了呼呼的鼾聲,再沒其他動靜。兩只黑幽幽的碩大蜘蛛從空氣里擠出來,蜘蛛背上各坐了一個身影。肌膚在月光下泛著棕灰色光澤,耳朵尖尖的,竟然是灰精靈。

  左耳帶著銀耳環的灰精靈怯怯的問:“德魯伊先生?”

  右耳帶著耳環那個嘀咕道:“真的是德魯伊嗎?怎么變成的熊是黑色和白色的,好奇怪。”

  左耳那個操縱足有一人高的蜘蛛,用蜘蛛腿碰了碰趴在地上就有兩人高的黑白怪熊。

  “睡著了……”

  右耳環用蜘蛛腿捅了捅怪熊,開始還心翼翼的,后來來用力,依舊沒反應。

  “睡死了……”

  左耳環:“那就別理它了,咱們繼續!”

  右耳環叫道:“等等!”

  灰精靈吞了口唾沫,眼里放光的:“迪達,你記不記得,咱們部落里保存著的那《食人魔食譜》?”

  另一個疑惑的道:“記得啊,怎么了?”

  “里面有一道菜我還記得呢”,灰精靈:“叫……水煮熊掌。”

  “達迪!”

  叫迪達的灰精靈驚恐的道:“你不會是想……萬一這就是個德魯伊呢?就算不是它醒了咱們就死定了啊!”

  “嘿嘿”,達迪掏出一個瓶子:“我帶了神蛛毒液的哦,整整一瓶!就算是頭龍都醒不過來,何況一只熊呢?再了……”

  達迪安慰道:“這么大,我們砍一只熊掌就夠了。如果真的是德魯伊,他會治好自己的。就算不是,德魯伊也能治他嘛。”

  迪達還在猶豫:“但以后我們恐怕就偷不到竹筍了。”

  達迪拍胸脯:“部落正在討論搬出來加入貝塔城呢,到時候可以找人類買嘛。”

  “好……好吧”,迪達終于同意了。

  “來,蘸毒液吧,用最大最利的標槍”,兩只灰精靈從蜘蛛背上取出標槍,在槍頭蘸滿毒液,朝那只山般的怪熊比劃。

  “瞄準脖子,那里最軟,預備……”

  隨著達迪一聲“射”,兩只標槍飛射而出,扎在黑白怪熊的脖子上,勉強破了皮,晃悠悠的掛在上面。

  過了一會,怪熊的鼾聲變得更沉了,達迪興奮的道:“生效了!動手!”

  座下的兩只蜘蛛舉起蜘蛛腿,像剪刀一般,交錯著落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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