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里走一走的話就有可能知道發生過什么了”楚城收回自己的手：“我覺得大概會發現尸體之類的……”
八成是有人為了爭奪罪證打起來了，不過看樣子十分嚴重。
幾人順著墻上的血跡向里走去，但還沒有走多久，前面的角落里就出現了一樣東西。
“那是報紙吧？”胖子那手電晃著前面的地面。
沒錯，的確是報紙。
看起來這報紙也經歷過激烈的爭奪，已經碎的不成樣子，上面沾染了不少血跡。
但這報紙似乎沒法提供多少信息，所以被人遺棄在了這里。
不少字跡已經被血污糊了，辨認不太出來，不過看上下文也可以猜到被糊住的部分是什么意思。
楚城拼著地上的報紙：“怎么感覺自己在玩拼圖游戲呢？”
胖子在旁邊舉著手電筒照明：“我可沒見過這么驚悚的拼圖。”
確實夠驚悚的，這種帶著血污的廢舊報紙怎么看怎么都該是在恐怖片里出現的，不過現在這情況也和恐怖片差不了多少了。
楚城三下五除二就拼好了報紙。
胖子在旁邊看的目瞪口呆：“你是拼圖專業的？”
楚城抬頭看他一眼：“有這么個專業？”
好像沒有。
胖子也不再糾結楚城是什么專業的了，低頭仔細的看起地上被拼好的報紙來。
只有劉仁善一直站在原地，沒有要來看一樣的意思，好像他早就知道了這報紙上的內容一樣。
林暮云抬頭用奇怪的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后也湊過去看地上被拼好的報紙。
這是聯華日報。
楚城先去看時間：“2016年1月的報紙？”
兩年前的報紙了，那時候林嵐還沒有自殺。
下面有好幾個板塊，恰好最大的那個板塊就和聯華七中有關。
“三中四中率破記錄，新校七中生源可危”
楚城念出了下面的報道：
“聯華三中與聯華四中去年高考成績屢破紀錄，而新校聯華七中升學率則數年低迷，記者前往蓮華市初中采訪了幾位即將畢業的同學，想了解大家的升學意向，十幾名同學中竟沒有一人想要報考聯華七中。”
楚城看著這張報紙好像明白了什么：“校長為什么參與林嵐的事，我有點明白了。”
旁邊的二人都看著他。
蓮華市里一共有三個高中，三中四中是老學校了，而七中是近幾年才建成的一個學校。
七中才建成的那一年，上面為了鼓勵新校，將整個市中考的前一百五十名都劃分了進去。
這也使得七中第一批畢業生的高考成績十分優異。
其中的四中是十分出名的高校，全校升本率極高，一個班只有那么幾個人拉低升本率。
而三中也是很好的學校，雖然不如四中，但升學率也不低。
七中因為第一屆直接劃走了全市前一百五十名，所以第一年的高考成績不差，雖然無法趕超四中，但還是甩下了三中一截。
有了第一年的高考成績擺在那，后面也有初中畢業的新生愿意報這個學校。
但第一屆畢業生走之后七中的劣勢就顯現出來了。
當初學校建成時師源緊缺，亂七八糟拉了不少人進來，走后臺進來的，渾水摸魚進來的。
總之整個學校的教學質量并不怎么樣。
第一屆畢業生走后后幾屆的高考成績都不理想，淪為三個學校中升本率倒數第一的學校。
有追求的新生自然不愿意再報這個學校了，紛紛將目光轉向另外兩個學校。
楚城畢業前一年聯華七中的分數線奇低，甚至招不滿人。
三個學校都是民辦學校，如果沒有生源那就沒法得到利益。
聯華七中的高層在這幾年為了招生是想禿了頭，招數屢出不窮，但情況卻沒有多少改善。
這種情況在一五年達到了高潮，分數線已經不能再低，但新生幾乎招不滿。
在這種生源極度匱乏，高層都撈不到錢的狀態下，林嵐跳樓自殺了。
“老師性騷擾學生，這是一個極大污點，對七中這種生源匱乏的高校是巨大的打擊”
楚城看著地面上的報紙。
“知道了性騷擾這件事，你們還會讓自己的孩子上這個學校嗎？”
胖子啐了一口：“上他麻痹！”
所以校長當初才會極力壓下這件事情，否則下一年七中生源會更加糟糕。
“我算是明白了”胖子瞅著地上的報紙：“這校長就是為了錢是吧？生怕沒有學生上他這個破學校，沒有錢給他坑了。”
“嗯”楚城點頭：“基本應該是這樣的，人人都喜歡錢，他愛賺錢也無所謂，但是為了錢做出這種事情來就不不在我能理解的范圍內了。”
想必林嵐當初沒死的時候這校長也是極力打壓。
楚城記得林嵐死之前有一次升旗儀式，校長親自上臺講話，大體內容是“有什么事情私底下跟我說，不要張揚出去”，想必就是為這件事。
林嵐的父母之前一定聯系過校長，但校長卻并沒有及時采取措施，而是放任不管。
官官相護，這事拿到學校里也是說的通的，自己家老師做出這種事情，校長臉上也無光，所以只能極力掩蓋著。
他為了面子只能打壓林嵐，讓她不要胡亂說話，讓她繼續遭受別人的非議，誰成想壓著壓著竟然把人壓死了，這下事更大了。
好在最后這事情還是被壓了下去，也讓校長松了一口氣。
但現在那位校長可不能再繼續松氣了，出氣沒有，進氣也別想有了。
大概這位是無神論的資深信奉者，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人死之后會變成鬼這一說。
楚城站了起來：“所以說現在死的那兩位，一個班主任孫曉，一個校長，都和林嵐自殺有直接的關系。”
所以這兩位直接死了，連參與游戲的資格都沒有。
而那些當年在背后不知道干了什么的同學們還多少有一點活下去的機會。
林嵐死的時候怨氣一定極重，死后變成厲鬼，從法律上來說這些同學其實罪不至死，但你不能跟一個厲鬼講什么法律。
“現在當年大體的情況我們也弄明白了”楚城道：“班主任孫曉性騷擾林嵐，而校長極力鎮壓這件事情，同伴的同學又非議誹謗她，讓她情緒崩潰自殺。”
但現在還有一件事沒有浮出水面。
那就是劉仁善這個警察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想到這里其他人都看向劉仁善。
胖子嘀咕：“難道真的是和校長狼狽為奸鎮壓了林嵐的死亡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