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那些人不好管......你也別太大意，人員很復雜。”周正輕聲又說了句。
李一鳴撇撇嘴：“能復雜到哪去，不都是人？”
周正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不過仔細想想，這方面他還真沒法指導什么。
這小子可是隨時拿起電話就可以指揮一個總統做事的，至于華人，雖然海外勢力復雜，但還是那個話，祖國強大是根本。
“我們在海外人員這一塊你是怎么考慮的？如果大規模換人，怕是很不方便。”周正低聲說道。
“兩個事要做，一個我想知道他們在海外看到了什么好東西，他們應該都有報告吧？”
周正點點頭。
正常應該都有。
“另一個，查一下哪些人已經不行了，......我們用不著那么多沒用的翻譯，特別是有二鬼子潛質的，早點讓他們換個工作，種種樹治下軟骨病.....”
周正無奈失笑。
李一鳴看看天：“接下來很多人會通過這條線來打聽事，我們得做好準備。”
“治安的事，我們也在認真考慮。建國沒說他的想法，你的意思是要年年搞？”
“當然......”李一鳴看看他，抬抬下巴示意：“長治久安。”
周正呼了口氣：“......”
李一鳴搖搖頭：“年紀身體腦子都不是亂來免責的理由。社會教育要抓得好，治理一定要嚴，環境安全非常重要，可以減少大量的社會成本，你管理部隊這個應該有體會！”
周正點點頭，中央派他下來，顯然也是一個態度，至少他一個戰火硝煙里出來的老軍人，對這些可是有深刻認識的 “如果放出消息，接下來呢？都怎么調整？”周正盯著李一鳴，他很確定不會這么簡單。
所有的事都證明了，這小子的每一個舉動，后頭至少都有七八個后續動作十幾個目標和一大堆的好處。
李一鳴俯下身子撿起根枯枝在地上畫了起來。
“地圖......”周正一眼看出來，畫得不是很精細，但肯定是故意的。
“以后經濟工作重點會在縣這一級，”李一鳴一邊畫一邊說，“我們可以增加省這級別的數量。”
“增加這個做什么？”
“搞建設，管理能力要能匹配，這幾個要切開，我知道切開之后他們的代表數量會多，移民過去。正好因為這個危險，沿海人口會有一部分內遷。正好原來有些規劃不合理，這次一起改掉。”
李一鳴拿樹枝在幾個位置劃了幾道。
分這么多？
周正欲言又止。
李一鳴看看他：“我知道北部現在條件不好，這邊缺水，這里是沙漠，這是已經荒漠化，所以要改造......”
“怎么改？種樹？”
“不是簡單地種。直接種活不了。要按著自然規律來。”
“哦？”
“北邊那些地方，特別是西北其實并不缺水。”李一鳴指回頭望了望：“只是我們沒有把水留住，不懂得用，不會節約。缺少水，植物種不活，地表蒸發量又大，這里頭其實是有個平衡的問題，此消彼長，而且自然氣候也會變化，要做好準備。”
周正若有所思：“怎么留，建水庫？”
“不是那種水庫。”李一鳴搖頭，目光從下方的深城水庫收回，“水庫要有一定的高差，而且也要有源源不斷的供水，不然早晚都會干掉。”
“那怎么弄？”
“利用大氣來帶水，那邊得不到太平洋和印度洋的水汽，但北面是有個北冰洋的。每年冬天，北極濤動，西伯利亞寒流會帶來大量水汽，用凝膠球吸水，然后在植物根部埋下去，可以供水。”
“凝膠？”
“就是粘粘的那種，很多生物體內都有這種高分子材料，咱們吃的肉凍就是凝膠，培養細菌的瓊脂也是凝膠，還有那仙人掌里頭粘粘的，也是，海帶里頭都有。”
“哦，那你是想從墨西哥......進口這個？”
李一鳴笑了：“那倒不用，其實仙人掌能在干旱的地方活就是因為它能貯水，不過西北氣溫太低，它長不了。西北應該種耐寒作物。其實種類也很多，只要能有供水。”
“工廠也可以生產。凝膠脫水之后也就是一點點重。曰本美國都有生產這個，是一種高分子樹脂，可以吸收數百倍自重的水份，他們用來做尿布。這種材料有幾種，優等品是吸收快，次品是吸收慢。”
李一鳴笑了笑，“我已經采購了很多，優等品和次品都有，回來先做尿布，然后再回收制成顆粒，混進植物種子......用飛機來噴灑。”
“為什么次品也要？”
“因為我不需要它吸收得快，在下雪前撒下去，這些粉末會和沙子混在一起，雪來了之后，第一批雪會融化，然后被凝膠吸收，五個月足夠它們吸飽水了。”
周正心中狂喜：“你是說，在羅布泊那種地方撒這個東西，然后就可以種樹了？”
“對，里頭混著種子，到五月份時，它們就會生長。那邊鉀肥很多，可以直接建化肥廠。別的礦也不少，......”李一鳴又點了幾個位置，“下面都是好東西！”
“下面都是好東西，現在就是沒有水，然后......”
周正看著李一鳴：“你在和平賓館就說過這個西伯利亞寒流和北極濤動了。當時意思只是說對敵人的態度，......”
李一鳴笑了笑。
“所以其實你當時就想要利用這些大氣給我們缺水的地方送水？”
“利用資源，當然是萬事萬物都得包括在內。”
周正仰起頭，只覺得胸口一團熱血在涌動，仿佛要炸開一般，原來利用資源可以利用到這個程度！
“周爺爺，你沒事吧？”
周正捶了兩下胸口：“還沒太習慣啊！”
李一鳴瞇著笑眼看著他，仿佛在說“快習慣吧！”
深吸口氣。
“切開......”周正抬起手指點數。
“切成四十九個。”李一鳴直接說道。
周正看看他：“為什么是四十九？”
李一鳴笑著看他：“你覺得為什么？”
“七七...？”周正試探回答。
李一鳴點點頭：“這算一個原因，還有......”
“咱們國家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差不多二十萬公里不到...一個地方，”周正捏著下巴，看著地面，“十億人口，兩千萬人一個省......比較好分？”
“要算上領海，一千萬出頭。還有......”
“那...想不出來了.......”周正沒好氣地拍拍頭，“你說吧！”
“現在還是兩極世界，老毛子狀態雖然也很危險，但體量還是很大，美國人在爭取我們，那邊很關注我們的動向。
這一次，我們給墨西哥預警，大家的態度都很微妙，我們就成了非常重要的砝碼。美國人希望我們開放然后學走他們的路，實際上是想讓我們成為資源輸出地和商品傾銷地，現在我們一方面有了預測技術，一方面又大量采購物資，他們其實很高興又很害怕。
所以這時我們把省一級包括首都這些，重新分割四十九個來，......他們就會想，哦，這是向我們學習......”
“為什么？”
“因為它是五十個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