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晃晃，山崩地裂。
要在金卡爆碎前抬起頭來，基本不可能。
前者等同于死，后者可能生不如死。
因為早就知道自己的結局，也就早有了準備——如果是生不如死的選擇，那就選擇去死。
當年不跟陽主走，也正因為此。
不同的是，陽主沒有殺死它的實力。
封印卡牌有封印時間，江陽先前的一蹬，蠱雕腦袋開裂，神經受創，現在盡全力要抬起頭來，卻異常的難。
這也是它判別臣服后是活得自在，還是生不如死的基礎。
但這個能力看江陽，就如同用肉眼看深邃的星空，看不透，也看不明白。
從出生到現在，它看不透，看不明白的，一萬五千多年前有一個，江陽是第二個。
“當年那人的后人，還是另外一個那樣特殊的存在？”
“當年那人還能看到一點點皮毛，現在這個卻是完全看不到一點……比那個更特殊的存在？”
蠱雕看著江陽沉寂的想，江陽看看蠱雕，拿出第二張金卡拋出。
給了蠱雕第二次機會，如果這第二次機會，蠱雕不選擇接受，那就殺了。
當初強制封印白骨，是不知道秘境卡牌會化身，不知道封印成秘境卡牌后會保留原來的意識和記憶。
如果知道，他也不會強制封印。
強制封印，不僅損失的封印卡牌多，培養起來后，心不能歸屬，造成的損失將不可估量。
江陽現在要對付的是八個妖主的人間界，任何一點不用心，都可能在某個重要的時候讓他的努力白費。
金色卡牌飛向蠱雕，玄妙的光芒照下，蠱雕的目光也從江陽身上轉向金色卡牌。
它是地界原生的妖，成不了秘主，但秘境卡牌，它了解。
當年那個特殊存在跟它說了一些，后來，聽到和見到的也更多。
看到秘境卡牌，再結合心里的感覺，它比成羽蓬萊更加能確定迎接自己的是什么。
“這個世界，或許要亂了……也好！”
蠱雕心里冒出這個想法，身體直射金色卡牌。
封印成功，你獲得秘境卡牌一張！
蠱雕飛向金色卡牌，金色卡牌中間空白處出現蠱雕的形象，金色卡牌背面的封字也在一瞬變成妖字。
系統文字出現在江陽面前，金色卡牌也在縮小間飛向江陽。
“妖牌！”看到和秘境卡牌再無任何區別的金卡，成羽心砰砰跳，看著江陽接金色卡牌的樣子，真的很想跪下喊師祖。
能自己制作封印卡牌，然后封印成秘境卡牌，這可能是系統的兄弟啊。
跪一跪，閃金卡牌算什么？超越閃金都不是事。
稱霸地界都不是事。
云姐姐都不是事……
“秘境妖牌！”蓬萊看到封印卡牌變成秘境卡牌，心一瞬冰涼，看江陽，就像看這世界最恐怖的存在。
他和成羽關系不好，這個被成羽帶來的人，在先天上就跟他關系不好。
如果成羽要江陽用這種封印卡牌對付自己……不敢想。
江陽拿到蠱雕的卡牌，看一眼，目光轉向夜魔蓬萊。
本以為成羽找的妖王用紫卡就能封印了，沒想到這蠱雕卻是要金卡才能封印。
用了兩張金卡封印蠱雕，現在封印這實力堪比妖主的夜魔蓬萊還能不能成功？
“逃！”
被江陽看一眼，江陽眼里傳遞出來的信息讓夜魔蓬萊心一緊，逃的念頭一起，身影也消失在原地。
但現在才想逃，已經晚了。
他的速度很快，一動就不見了身影，但相比于江陽，這速度又慢得太多。
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但只一瞬，又回到原來的位置，與先前不同的，他的脖子上有江陽的一只手。
“和蠱雕一樣，給你兩個選擇，成為秘境卡牌，或者，死。”江陽捏著夜魔蓬萊的脖子，淡淡說道。
“我……”夜魔蓬萊全身冰冷一片，腦袋都好似不會思考。
“給你兩張卡牌的時間思考。”江陽拿出金色卡牌，直接使用。
“不，不要，我不要成為秘境卡牌。”玄妙的光芒照下，夜魔蓬萊一瞬瘋狂了，嘴里大叫，手里恐怖的氣息出現，一張畫卷從手里飛出，直卷江陽。
江陽神情淡然，身體帶著夜魔蓬萊快速后退，躲開畫卷的同時，另一只手一伸一拉，夜魔蓬萊放出畫卷的手也直接斷了。
江陽后退躲開畫卷，成羽的身影出現在江陽身前，手里一把神光流轉的長槍，直刺畫卷，一聲爆響，成羽身影倒飛，畫卷前卷的身形也停了下來。
“你殺了我，陽主一定不會放過你。”蓬萊咬牙冷叫。
“陽主……”江陽輕念一句，第二張金色卡牌使用，“如果把你封印成秘境卡牌，然后拿來拍賣，陽主一定會來吧？”
鮮血染紅的腦袋，用盡力氣后暴突的雙眼，蠱雕的模樣有噬人的恐怖，但蠱雕看一眼江陽，安靜了。
它有看破人心的能力。
蠱雕唳叫，巨大的身體開始站起，那被砸裂砸進地底的腦袋堅強的上抬。
鮮紅的血液流淌，原本應該恐怖的氣息，現在卻讓人感覺到可憐。
金卡爆碎，神秘的金光散落在蠱雕身上，蠱雕拼盡全力站起的樣子在金光映襯下，讓人心震撼。
成羽和蓬萊一群人都變得沉默。
英雄遲暮，妖王末路。
蠱雕要抬起頭來，不是反抗，而是要做選擇。
江陽安靜的看著蠱雕，眉頭跳了跳，有些可惜一張金卡，但還是任憑金卡爆碎。
金卡爆碎，他沒有第一時間拿出第二張金卡，而是等待蠱雕起身。
蠱雕的動作，讓他更想把它封印成為秘境卡牌。
在死亡和臣服于江陽之間選擇。
看一眼要封印自己的人，然后做出選擇。
活了一萬多年，它早知道自己的命運不是被秘境卡牌吞就是臣服于某個秘主。
籠罩在身上，誘惑心臣服的神秘力量消失，蠱雕沒有感受到第二股降臨，腦袋一瞬清明了許多，神經傳導力量也似乎容易了一些。
又一聲尖叫，地面爆裂間，蠱雕巨大的身體在大地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