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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 沙漠夜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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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倆躺在軟綿綿的沙子上,望著星光璀璨的萬里長空。

  “你滿足了?”沈喻開口問我。

  “……大姐,滿足個毛線啊!我就親了你幾口,你臉上沙子倒是被蹭下去了,我反倒挨了倆大耳光子——滿足?難道我的滿足閾值就那么低?”

  她一骨碌爬起來。

  “你把一個性冷淡壓著折磨半天,既沒告你性騷擾,又沒給你絕孫腳,這都不滿足,什么叫滿足——襯衫最上頭倆扣子都給扯飛了!”

  她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我忍不住瞄了好幾眼。

  “再看!”

  “沒看著啊——黑燈瞎火的。”

  “你還想看見白的?!”

  沈喻一翻身坐起來:“別胡鬧了,跟你說正經事。”

  “我也沒說不正經的事吧。”

  “閉嘴——我剛才想了半天,那個遺址的事情,先不要告訴華鬘為好。”

  我愣了:“為什么?”

  “覺得這事兒有些奇怪,你說,她對別的東西不敏感,總是大而化之,為什么偏偏能察覺到西夜國遺址?”

  “這個,或者是磁場吻合吧。”

  “那跟西夜國磁場吻合的,都是些什么事件?”

  我倒吸一口涼氣。

  “不管怎么說,她畢竟是個來歷不明的人。”沈喻叮囑我道,“別誤會,我對她早就沒了心結。總體來說,她這個人雖然有點兒霸道,有點兒粗糙,但心地不壞。不過,別忘了,當你問她為什么來這里的時候,她是怎么說的。”

  我想了想:“她說是為了躲避什么,不小心撞見你的中陰身,才借尸還魂,跟過來的。”

  “既然是躲避,那肯定有追殺,追殺她的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她是在怪事迭發的時候來到人間的,最近頻繁出現的詭異事件,跟她的來歷有沒有關系?”

  她這番話說得我默然不語。

  雖然沈喻講得有道理,可我還是隱隱得并不開心——她現在對華鬘還有一些戒心,可能是因為沒真正相處過吧。只要她能跟華鬘面對面坐著,就會發現那是一個多么單純的人啊。

  沈喻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心思,她伸出手,拍拍我的肩膀。

  “剛才的事情,真的對不起。”

  “剛才?”

  “扇你倆耳光,拒絕你的事。”她紅著臉說。

  我差點兒笑噴,她慍怒地望著我。

  “你笑什么?!”

  “哈哈哈,我是覺得,你竟然還會因為這種事道歉。”

  她的臉更紅了,紅得簡直發了紫:“你——別欺負了人,又被說兩句好話,就不識抬舉了!”

  “別別,咱倆都認識這么多年了,我識不識抬舉,你最心知肚明了!”我怕她惱羞成怒,趕緊安慰她道。

  “這還差不多——把腿伸過來。”

  “干嘛?”

  “枕著你大腿,睡會兒覺不行嗎?!”

  我受寵若驚:“隨便用,剁下來枕著都行!”

  “廢話!”她重新躺在沙子上,我也躺了下來,把腿伸了出去。我倆呈一個直角躺著,重新仰望星空。

  她的腦袋在我腿上蹭蹭,蹭得我心里跟草泥馬爬過似的。

  “哎?”

  “什么?”

  “你要是有想法,跟她一起也行。目前來看,我還在性冷淡的狀態。”

  “放心好了。”我安慰她。

  “放心?放什么心?”她立刻警覺地抬起頭來。

  “放我不會騙華鬘上床的心,行了吧。我等著你。”

  “這還差不多。”她又重新枕在我腿上,“試探一下而已,沒想到你比狐貍還狡猾。”

  “廢話,我都跟獵人周旋多少年了。”我笑了。

  她不再說話,只是安靜地躺在那里。過了好久好久,她入睡的鼻息聲規律地傳過來,同它在一起的,還有我倆肚子餓癟的咕咕叫聲。

  看著她熟睡的樣子,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那就是忘了問她白天去哪里了,為什么我回到綠洲,四處尋找她的時候,她卻從另一個方向回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趁著還沒有餓到睡不著,我也想美美睡上一覺。

  盡管是在茫茫沙漠之中,盡管天高地方遠,百里無人煙,但正因為如此,人才無能為力,因為無能為力,才無事可做,因為無事可做,才睡得踏實。

  在燦爛的銀河下面,我也進入了夢鄉。

  這是漫長的一覺,這是香甜的一覺,這是無人打擾的一覺,這是我幾個月以來睡得最舒心的一覺。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太陽已經斜斜掛在天上。周圍寂靜得只剩下風聲,我稍稍抬起頭,卻發現自己腿上早就沒了沈喻——現在已經是華鬘的蹤影。

  我連忙坐了起來。

  “華鬘!”我四顧無人,只能朝著沙漠深處大聲喊道。

  又是無人回答——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只要找人就找不見……

  不過,對于華鬘,我是一點兒都不擔心。

  我找到昨晚丟在沙漠里的那個水瓶,瓶底還剩下一口水,顯然是華鬘起來喝了水,還為我留下的。

  真難為她了,自從她來到人間,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醒來就沒有飯吃的情況吧。

  就憑她那種大胃,喝水還能想著給我剩下一口,簡直就是莫大的惦念了。

  我拿起水瓶,擰開蓋子,口里已經干得要命,我把剩下的水都倒進了嘴里,然后還仰著脖子,把最后一滴水都滴了進去。

  常言說,遠水解不了近渴,但滴水也解不了大渴。

  我嗓子里就跟洛杉磯的山火似的冒著煙,這點水連火勢都延緩不了。不喝還好,喝了反倒像火上澆油,真是越喝越渴。

  我把瓶口又舔了一圈,試圖再從那里找到一點濕潤,直到最后發現自己嘴巴都比它水分還多,這才把它悻悻地丟到一旁。

  現在要有口水喝,那簡直比吃兩盆麻辣小龍蝦、十斤進口車厘子還舒服啊。

  昨天我還能感慨幾聲,可到了早上,感覺連感慨的力氣都給蒸發了。

  我正在惆悵,忽然聽到身后撲通一聲,轉回頭看時,發現華鬘穿著一身新衣裳,正干干凈凈地站在那里。

  “親愛的,我想死你了!”她張開雙臂就撲了上來。

  “別別,這句是馮鞏的臺詞。”我趕緊阻止她,“我身上臟——你去哪兒洗的澡,衣服又是怎么來的?”

  “嗐,別的男人送的唄。”她若無其事地說。

  “什么?!”我一下子就急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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