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老三,你不錯啊,跟老二一起給我找到了這么多好東西。”
這句話一說出來,王占山跟張祖林都愣了。
手機電筒光映照出趙衛國那張扭曲的臉,他回過頭來,看著小哥倆說:“就這點兒東西,還不夠給你們分的,咱們得在洞里轉一圈,我覺得這里還有寶貝。”
講完這些,王占山嘆口氣說:“老馮,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是個仗義的人,要不也不會主動把口袋里的珠寶拿出來,可惜我跟老三遇人不淑,攤上這么個伸手老大,唉!”
“唉,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老馮也回應似的嘆著氣,“老王,你是個人才,可惜埋沒咯。”
“可不是嘛——老馮,咱們也得見機行事。”
兩個人正在議論,忽然聽到前面的張祖林又發出一聲驚叫,隨即便是趙衛國的斥責聲。
“老三,你這狗慫樣子,遇到一丁點兒事情就嗷嗷叫,把老子都給嚇著了!”
馮科長急忙一路小跑過去,他看見前頭有一根石柱,趙衛國和張祖林正打著手電,似乎在看著什么。
“怎么了?”馮科長問。
“二哥,老馮,你們過來看,這里有一窩鳥蛋。”
馮科長走過去,發現石柱上頭有個凹陷,凹陷里有一窩雜草,雜草里有三個比雞蛋略小的鳥蛋,蛋殼慘白慘白的,摸起來還有點兒溫度。
“奇怪,這種黑燈瞎火的地方,怎么會有鳥呢?”
王占山倒是想起來什么,他把當時民工們在洞口,然后聽到外面有怪鳥吃人的事兒講了一遍,又說:“要是那種能襲擊人的鳥類,肯定個頭不小吧?可看這蛋這么秀美,也跟大鳥不搭界啊。”
趙衛國卻伸手拿起一個蛋,他搖晃了搖晃,竟然順手“喀”的一聲磕在了石頭上,把蛋殼磕出一個小口子來。
張祖林倒好,王占山卻嚇得不輕。
“老大,洞里情況不明,還是別亂摸亂碰吧?”
“他娘的怕什么,剛才殺人的時候……”
趙衛國說了一半,似乎意識到講漏了嘴,趕緊停下來。
他嗅嗅蛋液,居然“咻”的一聲,把整個蛋清蛋黃都吸進了嘴里。
“他媽的,還挺腥氣!”趙衛國把吸空的蛋殼往地上一摔。
王占山趕緊站在前頭,把剩下的兩個鳥蛋護衛起來。馮科長發現,王占山對趙衛國的眼神開始飽含著戒備和恨意。
四個人繼續分成兩組,一前一后朝前面走去。這個洞窟跟其他洞窟很不一樣,越向中間走,石柱就越來越密集——石柱遮眼,這也是兄弟三人沒有發現棺臺的原因之一吧。
不過雖然兄弟們沒有來過,但地上卻漸漸出現了人類活動的痕跡。
石窟雖然在地下,也常有水流滋潤,里面比較潮濕,但地上還是有不少石渣和青苔。在黑暗中走路的人,打電筒喜歡照腳下,不喜歡照遠方。
馮科長發現腳下青苔上開始有雜亂的腳印,而之前一路過來,卻沒有發現人的足跡。
后來他轉念一想頓時明白了,洞窟很大,即使有一撥人也來到中央的位置,但因為出發點在另一個方向,所以走的也并不是同一條路。
而越接近中心,周圍的面積就越小,所謂殊途同歸,一個圓的直徑有千千萬萬條,但肯定都在圓心交叉。
看那些腳印的密集程度,他們也該接近圓心了。
馮科長為了提醒林瑛,故意大聲喊道:“看樣子,咱們快到石棺那里了!大家都仔細點兒,別錯過了!”
他這一嗓子,把旁邊的王占山嚇了一跳,王占山狐疑地看看他,并沒有做聲。
馮科長開始舉著手機,朝遠處四處照去,果不其然,他發現在左邊有個隱隱約約的巨大黑影藏在石柱之間。
“占山!”馮科長叫了一聲,然后故意用手電照向那邊,“你看,左手兩點鐘方向!”
前頭的趙衛國也聽到了叫聲,他回頭一望,也把手機照向那邊。
也就是一轉眼的工夫,四個手電筒的光柱都打向了同一個方向,馮科長已經看到了那個金字塔形狀的棺臺。
四個人跑到棺臺之下,抬頭看去,只見上面擺著供桌,立著石俑。
趙衛國第一個沖了上去,馮科長反倒不急,因為他已經見過兩個棺臺了,而且從剛才的腳印可以推測,這個棺臺應該已經被前院的人洗劫過了,或許王占山他們藏匿的金銀珠寶,就是來自于這個棺臺。
馮科長的推斷沒錯,因為趙衛國剛爬了一半,就在臺階上踩到東西一滑,摔了個大馬趴。
他剛爬起來要罵,但一低頭就看見一串紅玉珠子丟在那里。
“我靠!老馮,你真是神了,果然有寶貝!”
趙衛國撿起珠子,更顯得精神百倍,他恨不能一步邁上兩個臺階,嗖嗖嗖就沖到了棺臺上面。
王占山和張祖林聽見有寶貝,也邁開大步朝棺臺上跑去。
馮科長也沖上棺臺,他發現供桌果然被洗劫過了,不過地上還散落著各種金版、銀錠,銅壺,還有珠玉翡翠。
馮科長沒沖過去撿寶貝,他只是打量著這個棺臺。這里比上兩個顯得更闊大一些,上頭擺放的石俑數量也一樣,但表情卻一個個詭異凄厲,好像是準備隨時索命的惡鬼。
他看著這些東西,回憶起剛才遇到的鳥窩,又回憶起王占山講的怪鳥經歷,再想想自己和林瑛過來的“景門”,忽然心頭一顫。
王占山發現了馮科長的異常,他扛著一個宣德爐跑過來,遞給馮科長問:“老馮,這個香爐值錢不?”
馮科長瞥了一眼,笑笑說:“占山,你還是識貨啊,這個爐子雖說是銅的,但比這滿地沉甸甸的銀元寶、綠珠子都珍貴。”
王占山咧嘴一笑,指指忙著撿東西的趙衛國和張祖林說:“我才疏學淺,但起碼比他倆有文化——哎,老馮,我看你見財不眼開,對寶貝毫無興趣,不會有什么事兒吧?”
馮科長一下子愣住了。
他剛才一直打量著整個棺臺,想的是要揣測這里的奇門方位,沒想到過于認真,沒有與其他人同流合污,反倒顯得不自然了。
王占山看他發呆,又是呵呵一笑,他突然舉著手機電筒,直接照在馮科長臉上。
“老馮,我看你是另有目的吧?”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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