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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怪異遺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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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眼睜睜地看著林瑛輸入一個熟悉的名字,然后看她“檢索”。

  這個人的記錄很多,但當林瑛往上翻了幾頁之后,我門發現他的記錄突然中斷了。

  中斷的時間為2004年9月。當她想再往上翻閱時,系統居然提示“沒有權限”。

  林瑛接著又輸入一個名字,他的記錄很少,但當選擇2004年9月之前進行查閱時,系統依舊顯示沒有權限。

  華鬘瞪大眼睛看著這兩個名字,她忽然吹了聲口哨。

  “事情很清楚了嘛,這些事跟我們毫無關系!”

  “怎么毫無關系?他們都是在最近案件里出現過的人啊。”

  “可人又不是我們殺的,冤有頭債有主,憑什么算在我倆頭上!殺害其中一個人的真兇不是已經落網了嗎?還有一個人,不是算自殺嗎?”

  “這樣說來,杜建生的自殺確實有不少疑點——你們警方調查過嗎?”我直接把那個人的名字講了出來。

  是的,那兩個林瑛沒有權限查詢過去的人,一個叫杜建生,也是原來魏陽詠升集團的老板,蘆橋濕地公園女尸杜萬芊的父親。

  他在女兒去世后一度歇斯底里地逼著警方找兇手,可當找到兇手,發現女兒是整起事件始作俑者的時候,他突然拋下家業,跳樓自殺……

  “當然查過了!我們排查了他身邊所有的干系人,生意伙伴啊,股東啊,仇人啊,朋友啊,各種人都排查了,都沒有任何嫌疑。而且他還留下了遺書,之前的醫療記錄里也顯示他已經得抑郁癥多年。或許他女兒的死,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吧。”

  “遺書?人死之前都要留遺書嗎?”華鬘瞪著眼睛問。

  林瑛驚訝地看她一眼,我趕緊打圓場說:“沈喻是質疑杜建生遺書的真實性吧?”

  我偷偷使勁拽了一把華鬘——阿修羅都壽命極長,除了戰死和被殺,他們基本沒有自然死亡這回事,所以更不理解什么是遺書了。

  華鬘沖我做個鬼臉,吐吐舌頭,誰知道被林瑛看個正著……

  “你們倆,最近關系好的一比啊。”

  “不行嗎?他是我男朋友不行嗎?”華鬘拉著我的手,得意地炫耀著。

  “別別、別誤會……”我紅赤著臉,使勁跟她解釋道。

  “誤會個屁!我看你小子是占了便宜還賣乖!”林瑛恨恨地踹我一腳,“你倆要探案就探案,要談戀愛就談戀愛,別在我辦公室里虐狗!”

  “探案,探案。”華鬘咯咯笑著松開我的手說。

  “來來,接著說……”我也對林瑛說,“接著聊遺書……”

  “讓老娘平靜一下,不然馬上就逼著你寫遺書!”林瑛怒氣沖沖瞪著我。

  她的話讓我一愣。

  “有沒有可能,那遺書是仿的,或者別人逼著杜建生寫的?”我提醒說。

  林瑛也愣了一下。

  “仿的不可能,不過要說有沒有人逼著他寫……我記得那遺書字跡歪歪扭扭,而且語言也有些奇怪,當時還以為他是情緒低落,心情很差,所以才寫得很亂……”

  “有遺書的復印件嗎?”

  林瑛點點頭,她打開電腦,打開一個個文件夾——她雖然日理萬機,但紙面工作做得十分認真,所有的案子都分門別類地歸檔在不同文件夾里,一層層打開,一目了然。

  那是一個燈塔記事本,尺寸是A5大小,內頁空白,沒有條紋,在一頁紙上,杜建生用簽字筆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句話。

  “這世上已無我的親人,人生一世,知己四五,朋友八九足矣。死后遺產歸詠升基金打理,利潤用于慈善。杜建生,2016年4月X日。”

  “是不是有點怪?他在遺書里寫這段話做什么?難道是想提醒其他薩雷闊勒人嗎?”林瑛問我。

  “首先,他這句話引用得就有問題。我記得原話是‘人生一世,知己二三,朋友七八足矣’,這話其實是有典故的,辛棄疾有一首詞里面用過‘知我者,二三子’,他借用的則是《論語》里面的一段話。

  “這段話是孔子講給學生們聽的,‘二三子以我為隱乎?吾無隱乎爾’,意思是說,你們幾個人以為我隱瞞了什么嗎?我其實沒什么隱瞞你們的。”我看見那幾句話,馬上給她們解釋道。

  “嘖嘖,厲害。我就聯想不到這么多歷史。”林瑛朝我點著頭說。

  華鬘聽我被夸,也洋洋得意地又挽起我胳膊。

  “哼!”她看我一眼,做出一副傲嬌的樣子。

  “其次呢?”林瑛懶得搭理我倆秀恩愛,她急著問。

  “其次,他為什么非要說知己四五,朋友八九?要知道薩雷闊勒人連他一共有五個,即使算上他們口中曾經在淘金谷里病死的小六,那也才六個人——但他后面為什么又提到朋友八九?他有朋友嗎?”

  “看怎么定義了,不過他那個人的德行你也見過,我們也走訪了他身邊的人。他自己怎么認為,那是他自己的事,但這些人都紛紛表示,跟他只是生意或者伙伴關系,沒有人愿意承認是他的朋友……”

  “做人做到這樣,也算絕了……”我感慨道。

  “沒朋友豈不是很正常,我們阿……”華鬘脫口就說,我急忙上前把她的嘴捂住。

  林瑛盯著我們:“最近你倆老鬼鬼祟祟的,而且周圍總是發生怪事,很不正常啊……”

  “你大爺!要是不讓我們查案,立刻就都正常了,你信不信?現在查得我都當街被人追殺了,你還想怎么樣?!”

  林瑛不好意思地笑了。

  “說得也有道理。”

  “杜建生雖然霸蠻,但他白手起家,在魏陽呼風喚雨,他不是傻子,也不是笨蛋,他怎么會知道自己有多少個朋友呢?所以,我更傾向于認為,這幾句話,更像是說給同伙聽的。如果要講給同伙聽,那就一定用別人看起來模糊,但知情者看起來明白的語言。

  “所以他可以只寫‘知己四五’,去提醒除自己之外的四個薩雷闊勒人就好。可為什么又加上‘朋友八九’呢?要知道,如果加上這四個字,反而會引起別人的混淆——萬一他們認為‘知己四五,朋友八九’是泛指呢,這樣的話會造成誤會的。”

  “這就叫‘畫蛇添足,冠上加冠’,杜建生是個聰明人,他死前想要傳達的意思,絕對會經過字斟句酌的。”

  “所以說,難道除了五個薩雷闊勒人外,他們還有個八九個人的小團伙?”華鬘直接把問題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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