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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上楓水”現場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十惡臨城

  姜媛媛跟我說完自己的經歷,然后繼續喝口咖啡看著我。

  我雖然一直沒有說話,但內心早已經震驚不已。

  因為從她的描述來看,那個蒙面無鼻、一腿空空的犀利哥,簡直就跟之前來找我的地獄來客一模一樣。

  ——難道他還一直留在魏陽?他想做什么?上次開車襲擊他的人又是些什么人?

  “你是當時發現小紅車的人,你怎么看?”姜媛媛看我不做聲,索性直接問我。

  “啊——覺得張大龍其實不知道多少信息,他只是受雇于犀利哥,給他補給的人。”我恍過神來,只好用姜媛媛的詞語說道。

  “廢話,這個誰看不出來,我是說,你怎么看那個犀利哥?他看上去也沒有犯法,只是總是給人一種不放心的感覺。而且,他當時打昏我,又把我扛到別的地方,似乎也沒有傷人的意思。但你覺不覺得,事情聽起來顯得太不正常了——我見過吃羊肉的,但沒見過把羊的尸體撕扯得七零八落生吃的。”

  “那你說,該怎么辦?”我發現自己學得有點老奸巨猾了,居然開始反問她。

  姜媛媛瞪我一眼:“我想讓你幫忙,咱倆一起繼續追查犀利哥,在事情沒有結果之前,先不要讓我同事們知道。”

  “你信任我?”

  “hynot?畢竟我不算刑警,而你既屬于警隊,也不屬于警隊,咱倆的身份都比較特殊。而且這件事現在還沒有眉目,也沒有犯罪,不可能找警方來查。還有,看你的眼神,能發現你對這事情還挺在意的。”

  我看著姜媛媛,她眼里沒有任何世故,任何疑覺,她應該是真心想查案,想跟我一起來跟“犀利哥”這條線索。

  ——既然如此,那也不必再等了。

  “走吧,咱們再去一趟‘上楓水’,去找找那個犀利哥。”我也直截了當地說。

  “現在?”

  “對啊,現在。”我這么說是有把握的,因為從上一次接觸來看,地獄來客對我并沒有惡意,從姜媛媛遇到他發生的事情來看,他對姜媛媛似乎也并沒有做出威脅人身的行為。

  ——起碼從目前來看,地獄來客只是長相丑陋,行蹤詭秘,但沒有過激行為。而且,聽了聞廷緒父親的事,我更迫切地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與小冊子里記載的西夜國歷史有什么關聯。

  ——還有一件事,那就是地獄來客這樣隱藏行蹤,是否在躲避著什么?他上次遭遇的那次車禍,是有人在追殺他嗎?那些人究竟是些什么人?

  想到這里,我更迫切地想找到地獄來客,畢竟從目前來講,他看上去是能回答所有這些問題的人。

  “太好了!我還以為你是那種磨磨唧唧的人呢,沒想到也這么爽快,咱們馬上走!”姜媛媛已經回過神來,她霍地站起身沖我說道。

  “你開車了嗎?”我問。

  “沒……有駕照,但后來從沒有碰過方向盤,我有駕駛恐懼癥。”

  “好吧,坐我的車。”我說。

  早高峰有點堵車,雖然“上楓水”小區離著不遠,但我倆趕到那里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半之后了。

  “上楓水”小區圍墻已經建了起來,門口被一道厚厚的藍色彩鋼板封閉著。姜媛媛讓我把車停在彩鋼板門口,我倆下了車。她帶我走到兩塊彩鋼板接合的縫隙處,用手使勁往里一推,一側身就閃了進去。

  “你能鉆進來嗎?”她問我。

  “沒問題,我又不胖。”我點點頭,也側著身往里鉆,但畢竟身材比小巧的姜媛媛魁梧不少,衛衣上被蹭了一大塊灰塵。

  姜媛媛回頭看看我,然后笑了一下,她壓低聲指著遠處說“往里面走第三棟樓,就是犀利哥上次殺羊的地方。”

  “走,看看去。”

  她點點頭,然后想起什么似的:“說不定上次打草驚蛇,他已經搬走了。”

  “搬走也會留下線索吧。”

  “那倒是,正好顯示一下我的推理水平。”姜媛媛自信滿滿。

  我們倆繞到那棟樓前,果然樓門口的野草瓦礫堆里還有一個塑料袋,我指著問姜媛媛:“這就是張大龍裝東西送犀利哥的袋子嗎?”

  “可不是。”姜媛媛不停點著頭,“看來他絲毫沒有處理干凈現場的打算啊。”

  “他又沒殺人,干嘛處理現場。”我說。

  “也是。”

  這是一棟聯排別墅樓,樓下水泥裸露,灰塵遍布,但卻明顯有人員走動的痕跡。

  姜媛媛帶我小心翼翼爬上二樓,轉向旁邊一條昏暗的走廊,然后再轉進一個房間,指指里面。

  “呶。”她簡單地說。

  房間里果然扔著一堆亂七八糟的垃圾,而且整個屋子里彌漫著一股又膻又臭的氣味,根本無需細看,一眼就知道是那具被撕裂的山羊尸體惹的禍。

  我胃里面一陣作嘔,但干干凈凈的姜媛媛卻毫不忌諱地走過去,邊撥拉著羊尸邊說:“真是的,上次也沒來得及驗尸,就被那家伙打昏了。”

  她既然不怕,我自然也不能慫。我憋著氣走過去,只見羊頭已經被拋在一邊,從脖頸處的傷痕來看,它顯然是被強力直接從軀殼上撕扯下來的。

  ——這要是別人干的,我肯定不會相信,但如果是地獄來客的行為,我心里就沒那么多疑慮了。畢竟我還親眼在視頻中見到他被撞飛,然后又若無其事地爬起來,拍拍土迅速離去呢。

  我忍住難聞的氣味蹲下去。姜媛媛卻已經用右手食指捅捅山羊身體,然后伸出兩只手,直接扒開羊脖子打量著。

  那羊脖子連著腹腔,姜媛媛拎起來不要緊,但她一動一壓,腔子里一股腐臭味兒頓時撲面而來,嗆得我差點把早上的咖啡噴了。

  “奇怪啊。”姜媛媛好像毫無嘔感地說著。

  我其實也看出了門道,照理來說,如果羊被生生撕下頭顱,那頸部大動脈也應該被即刻撕裂,動脈血肯定噴射得到處都是。

  可這只羊的身體下面卻沒有多少血液噴射的痕跡,羊頸下有一灘面積不大的血,看起來更像是靜脈血滴注形成的血泊。不過,即使全部是是靜脈血,那出血量也應該比這一灘大得多。

  ——難道這只羊是死后才被扯下頭的?

  不像。

  我雖然有點兒外行,但最近因為接觸許多案件,也略通一些法醫知識。從組織收縮和創口反應來看,撕裂傷明顯是山羊還活著的時候造成的。

  既然是生前傷,那些噴出來的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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