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尖銳的笑聲,已經帶著厲聲的喝叫,隨著海風飄來。
隔著距離,桑德拉能夠清楚看到,這群海賊(身shēn)上的兇悍氣息。
他們手中,腰間都挎著或是持著武器,臉上,(身shēn)上,布滿一條條蚯蚓般丑陋的疤痕。
“別亂動,就停在那里,否則,老子一炮轟了你!”
帶著獰笑聲,船頭處手把住火炮的男子,大聲吼道。
桑德拉(身shēn)子一顫,動也不敢動,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如雨般滾滾流下。
此時的他,內心有些后悔,甚至還充滿絕望。
機緣巧合碰到懸賞金八千萬的妮可羅賓,本來是他這一輩子轉運,走向發財之機的轉折點,但剛剛出海才多久,竟然就面臨了這樣危險的局面。
在大海中碰到海賊,絕對是九死一生。
不過片刻,飄揚著骷髏旗的海賊船狠狠碰撞在他的木船上,讓整艘船轟然一震,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桑德拉腿有些軟,站在那里,雙手舉起絲毫不敢動。
因為不遠處,一名海賊正拿著左輪槍指著他。
“一艘破船而已,什么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跨上船的海賊們四處游走搜尋了一遍后,便呸了一聲,失望的說道。
“打開船艙的門,看看里面的東西。”
光頭臉上有疤的男子指了指艙門。
有海賊上前過去,看了門上的鎖子,冷笑一聲,一腳便踹開了房門。
“什么都沒有,只有個臟亂的小女孩!”
再次出來時,海賊的手臂上,夾著將臉抹臟,看不出面貌的羅賓,此時羅賓面上有些驚慌,手中緊緊抱著幾本書。
桑德拉看到羅賓,嘴抖了抖,什么都沒說。
這群海賊似乎沒認出羅賓,但他卻深深知道對方的(身shēn)份。
“如您所見,大人,我的船上什么都沒有,還希望您能高抬貴手,放走我們。”
光頭疤痕男瞥向他,冷笑了聲。
“放走你們?”
“你將這小女孩關在船艙中,恐怕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給我將他綁住,丟到海里喂魚!”
光頭疤痕男似乎很嫉惡如仇,冷聲向著其他海賊喝道。
頓時,就有四五名大漢露出猙獰的笑,上前對他拳打腳踢一頓,將桑德斯牢牢綁住,又給頭上(套tào)上袋子。
“惡人自有惡果!”
光頭疤痕男冷笑道。
桑德拉恐懼的很,鼻涕眼淚滿臉都是,他的頭被黑袋子(套tào)住,什么都看不到,全(身shēn)都在發抖。
“我不是惡人,你們才是!”
四五名海賊,將他一腳腳踢到船邊,聽到這句話后,笑的前仰后合。
“所以我們,也不會有好結果。”
“但是你,要比我們先走一步!”
笑完之后,有人冷笑說著,一腳狠狠踹向桑德斯。
伴隨著一陣破音的慘叫聲,桑德斯噗通一聲落入大海中。
羅賓呆呆的站在船上,周圍海賊們的兇悍氣息,讓她有些害怕。
她心中很后悔,為什么要如此輕易的相信被人,唐恩已經警告過她很多次,不要離開別墅區。
只因為對外界的好奇,就將自己置于險地,母親,唐恩不知道此時有多擔心自己。
但現在,海賊們卻不容她多想。
“你這樣的小家伙,對我們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
“說說,我們該如何處理你。”
光頭疤痕男瞇眼笑著,俯視著她。
“不要殺我,我會打掃衛生,也會做飯。”
羅賓深吸口氣,機靈的說道。
她可不想像桑德拉一樣,被綁住扔進海里去喂魚。
“嗤!”
光頭男子嗤笑了聲,旁邊的海賊們都大笑起來。
“你看起來似乎不是很怕我們啊?”
這小女孩盡管面上有驚慌,但他當海賊多久了,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與那中年男子,這小女孩的手腳可都沒有發抖。
她面上的驚慌,更多地像是裝出來的。
“我,我以前見過跟你們一樣的海賊,他們,他們也沒有傷害我。”
“他們說過,海賊都是在大海上馳騁,(熱rè)血勇敢的男子漢,不會傷害我這樣可憐的小孩。”
羅賓顫聲說道。
這些事(情qíng)他自然沒有經歷,更多地是在奧哈拉時,唐恩告訴她的一些趣事。海軍,海賊的事(情qíng),都曾經向她講述過。
她沒有想到,這些閑聊的見聞,竟然能成為她此刻靈機一動下的救命之語。
光頭疤痕男聞言,眸子瞇成一條縫,然后大笑起來。
“也許你碰到的那群家伙,是(熱rè)血勇敢的男子漢,但我們可絕不是什么好人!”
緩緩站起(身shēn),光頭疤痕男又是說道。
“不過,讓我們對一個小女孩做什么,卻也下不了手。”
“你既然會打掃衛生,會做飯,那也算有點用處,就待在我們船上做一個打雜吧!”
其他海賊有人露出訝異的表(情qíng),但也沒有多說什么。
羅賓默默松了口氣,總算是蒙混過關了。
不過,她心中對自己的未來,卻是充滿擔憂。
在這舉目無(情qíng)的大海上,置(身shēn)一群兇殘的海賊之間,安全又哪來的保障?
似乎冥冥中早已注定,這小女孩的命運,必然要經歷坎坷。
在這艘船上平靜的待了半個月時間后,這伙海賊就在海面上與另一支海賊團打了起來。
炮火之中,羅賓額頭滲出細汗,抱著自己的雙腿,縮在角落中,瑟瑟發抖。
震耳(欲yù)聾的炮火聲,四周的此起彼伏慘叫,讓她仿佛又回到了奧哈拉被攻擊毀滅的那一(日rì)。昔(日rì)的(陰陰)影,一層層浮上心頭。
不知過了多久,炮火漸歇,變得安靜下來,周圍只有火焰燃燒的聲響。
羅賓偷偷睜開眼睛,映入眼中的景象,讓她整個人頓時一僵。
那光頭疤痕男子,就躺在她的前方,睜著一雙眼睛,(身shēn)下是血泊,已經失去了氣息。
“你是妮可羅賓吧?”
低沉的聲音,從頭頂傳入耳中。
抬起頭,羅賓看到一面容冷峻,年齡約莫在三十歲左右的男子。
這男子穿著格子襯衫,下(身shēn)是休閑褲,手中拿著一把雨傘,傘頂的尖銳一端,正向甲板滴落著殷紅的鮮血。
那是光頭疤痕的血。
(身shēn)子一顫,羅賓沒有回應。
“我是飛空海賊團,原第三番隊,第四小隊隊長格魯。”
“奉我們船長之命,我已經找你一點時間了。”
格魯微微彎腰,面上露出微笑,聲音很有磁(性性)。
羅賓迷茫的看著對方,疑惑問道。
“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