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貝鎮。
相比于偉大航道許多大型島嶼來說,它只是一座毫不起眼的小島嶼,但它雖然小,卻也有著自己特殊的地方。這是一處各路海賊匯集的地域,而且,這些海賊也非常的獨特。
他們獨特在哪里?
鎮上的海賊,都是偉大航道的失敗者。
他們臣服在了大海的恐懼與威嚴之下,放棄了曾經的夢想與追求,如今更多的只是一群默默無聞,或是等著老死的凡人。
沒有了野心,也沒有了行動的目標,失去了貪婪的欲望,他們不能再稱之為海賊。
小鎮很熱鬧,與任何平民小鎮都區別不大,酒吧,餐廳,旅館,以及各種玩樂場所都不缺。或許,這里也是偉大航道中,在這個波瀾壯闊時代中,少數還能維持平靜的一座島嶼了。
沃德福背著渾身是傷的唐恩,踏上島嶼,他同樣身受重傷,所以腳步緩慢。當進入島嶼后,引發了許多人奇怪的眼神投來。
“都看什么看?醫生呢?醫生在哪里?”
單細胞的沃德福,對投來注目的人,怒目以視,毫不客氣的回懟過去。
“呵,這小子,真夠莽的。”
有人搖搖頭笑道,然后轉身離去。
“那邊,不過價格可不會便宜。”
也有人帶著怪笑,指向另一邊。
沃德福背著唐恩,順著那人所指的方向走過去,轉了三個街口后,他終于看到了。
“這么冷清!”
踢了踢門口的醫字門牌,沃德福嘟囔了一句,背著唐恩跨入其中。
“醫生,救命了,這小子快死了!”
唐恩的狀況絕對算不上好,全身上下,可以說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鮮血凝結住,全身都散發出一股惡臭。三日的時間里,他只是偶爾清醒一下,便再度沉沉睡去。如果不得到及時的救助,遲早都要死去。
“救他還是救你?”
小診所里很冷清,也很空曠,躺在搖搖椅上抽煙的老頭,瞥了一眼沃德福,淡淡問道。
“小孩子才選擇,我們都要救!”
“老子也快掛了!”
沃德福大叫道。
“我看病很貴的,要不要事先說好價錢?”
老頭掃了一眼唐恩,眼神微微嚴肅。
“錢他付,多少都行,快點救人!”
沃德福大喊。
“那好。”
老頭抬起手,示意沃德福過來。
然后他站起身,幫沃德福細細的看了一遍:“你的傷勢很好處理,大多皮外傷,就是流血多了點,我給你包扎下,之后多吃些雞蛋,補補氣血就好了!”
沃德福抖了抖眉毛:“他快死了,你確定先幫我治療?”
“都快死了,治與不治有什么區別?而且,他那副樣子,我真沒幾分把握能治好。”
老頭無所謂的道,他話剛說完,表情微變后,又是轉變了畫風。
“當然,治療還是要治療的,這樣吧,那邊有促進傷口愈合的藥劑,也有繃帶,你先自己纏上,我為這小子先看看。”
沃德福:“哼!”
“先把你的手從我的脖子上拿開,可好?”
老頭子頭皮發麻。
這莽夫竟然還是個果實能力者,讓他沒想到,而且膽大到要揍他。
“快點!”
沃德福大步走過去,倒了盆水,清洗傷口,然后又一把拽過桌面上剩下的酒,倒在自己傷口上消毒。這中間疼的他齜牙咧嘴,不斷吸氣。最后,又上了藥劑,綁上繃帶,方才感覺好了些。
轉過頭后,他看到那醫生老頭正在幫唐恩仔細的處理傷口,診斷,方才松了口氣。
“這海軍可不能死,以后對抗MOM,全靠他,否則我逃到哪里,都沒有用。”
沃德福關鍵時刻,也不笨了,睿智的想道。
唐恩對他來講,就是一條粗大腿,必須抱住,這樣才能保證自己活下去。
“太重了!”
“這小子到底做了什么?”
“這幅樣子,都不死,多么頑強的生命力啊!”
隨著治療,診斷,老醫生不斷發出驚奇的贊嘆,對方身上的有些傷痕,讓他都是倒吸氣,感到痛徹心扉。
“喂,你們兩個臭小子,到底做了什么事情?受到這樣的重傷?”
忍不住好奇,老頭轉頭問了一句。
經歷疲憊過后,已經昏昏沉沉的沃德福順口說了一句。
“跟畢古麻姆打了一架。”
然后,他便頭一歪,呼嚕聲響了起來。
老頭全身一震,面色瞬間嚴肅起來。
“畢古麻姆嗎?”
喃喃的道,他仔細的翻看了唐恩的傷口后,緩緩吐出口氣。
這小子身上的傷痕,周圍殘留的氣息,與他印象中那個大海賊的力量,沒有任何區別。
“面對那個人,還能活下來。”
老頭的神色變得認真起來,然后他開始小心的,聚精會神的為唐恩處理傷勢。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當夜幕降臨時分,老頭方才長吁一口氣,將手中沾著血跡的棉球,扔入身下早已經因為鮮血染紅的盆子中。
“內傷,外傷太多了,我為他做了很多小部位的手術。”
“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自己的身體素質了,該做的,都已經做了!”
吐出口氣,老頭嘆道。
對他來說,能在那位大海賊的手中活下來,這眼前的海軍,是何等的了不起!僅僅是從其身上的傷口,便能夠窺探到那位大海賊擁有著多么強大的力量,那簡直已經與神魔無異。
第二日,沃德福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的眼前站著一身材高挑,臉上長著點點雀斑的年輕女孩。
眨了眨眼睛,沃德福回想起來什么,馬上站起。
“老頭呢?那個海軍小子呢?”
他的面色有幾分緊張。
唐恩絕對不能出什么事,否則,他也必死無疑。
“你喊什么?魯特爺爺,昨天幫他處理了傷勢,現在將他搬到二樓的病床上了。”
雀斑女子翻了翻白眼,然后冷聲道。
“我是來幫你處理傷口的,你這樣的綁法,很容易感染。”
沃德福長出一口氣:“太好了,那個海軍沒死嗎?”
“還在昏迷中,魯特爺爺說,能不能活過來,全靠他自己。”
頓了頓,雀斑女又道。
“當然,短時間想醒過來,絕對不可能!”
沃德福面色又是擔憂起來,甚至自己身上繃帶被女子殘暴的撕開,產生的疼痛,都沒有感覺到。
足足過了十幾秒,女子將新藥敷上,再次綁繃帶時,他才如夢初醒,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叫。
“啊!好痛啊!”
“喊什么喊,都綁好了!”
“你的反射弧也太長了吧!”
雀斑女一巴掌拍在沃德福臉上,額頭上出現一個井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