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這幅嚴肅勁,倒是與薩卡斯基那樣子有點像。”
“做人還是別這么嚴肅的好啊!”
卡普哭笑不得。
他倒是很少見到,海軍中有幾個對嘉獎升職能夠無動于衷的。
旁邊,杰斯與庫倫上尉,都是面帶喜色。
阿拉巴斯坦海域巡邏部隊,雖說沒有基地可言,但權限卻是相當大的,可以說是這片海域中所有海軍的總指揮官,負責整片海域的安全工作。僅僅是巡邏軍艦,便有五艘,包括旗艦,一般作戰艦隊,海軍人數大約有七八百人。
并且因為是在海上戰斗,每一艘軍艦都是荷槍實彈,絕對的強大。
這樣一個重要的職位,交給唐恩這樣的人,對整片海域的海賊,都將是一種無形的威懾,而對于平民與來往商船,則是極高的保障!
聽卡普這么說,唐恩微微一怔,然后說出讓在場之人都是沉默的話語。
“卡普中將,我不知道薩卡斯基是誰。”
“但,我與他絕對不同!”
“我現在所獲得一切,都是由無數人的血與汗,一個個逝去的生命,堆積起來的。”
“這樣得到的東西,我沒有任何理由去高興。”
平淡的話語中,卻能夠讓卡普感覺到這個年輕人背后所遭受的一切苦難,以及此刻身上所背負的責任。
一將功成萬骨枯,這萬骨,不僅僅是敵人的,更有自己戰友,自己袍澤的!
只有經過一次次戰斗,走上更高位置的人,方才能確確切切的明白,他們所得到的一切,背后到底又有多少人在付出,在流血!他們在得到回報后,首先第一個所想的,不是該如何去享受權利,而是利用手中的資源,如何能做到更好。
這樣,才能不愧對自己背后那群人的付出!
“那么,就請你守護好你所得到的一切吧!唐恩少校!”
“但,你此刻所擁有,也是你應得的!”
卡普沉聲說道。
“是!”
微微一愣后,唐恩大聲喝道。
“好了,我需要在你這里住一段時間,你自便吧!”
任命結束后,卡普擺擺手,面帶笑容道。
“唐恩代表阿拉巴斯坦海域巡邏部隊,歡迎卡普中將。”
唐恩行了一個軍禮,也是面露笑容說道。
與這樣一個海軍英雄待一段時間,是他的榮幸。并且海軍本部派遣卡普前來的行為,也是在向唐恩表明著自己的立場,那種迎接海軍新星,不會虧待任何一個人有杰出貢獻海軍的公平制度與慷慨模樣。
毫無疑問,他在之前的一系列表現中,贏得了本部對他的認可與尊重。
這是一個海軍無形的榮耀!
隨后,卡普便在軍艦上找了一處空地,拉了一把椅子,找了個魚竿,開始釣起魚來。不過幾分鐘,這國字臉中年男人,就頭一低,打起了震天的呼嚕,鼻孔中也出現了大大的鼻涕泡。
看著一位中將,尤其是海軍中傳說的英雄這幅姿容,海軍們都有些詫異與哭笑不得。
“卡普中將從不拘泥于外在,說起來,他也算是本部中最容易親近,溝通的一位大人了!”
看著唐恩的表情,庫贊走過來懶洋洋的說道。
“這也正是他的偉大之處。”
唐恩沉聲說道。
庫贊揚揚眉毛:“你說的沒錯,你與薩卡斯基那家伙的確不同。”
唐恩笑了笑:“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也自然不會有相同的兩個人。”
“不不不,你沒有理解我的意思,怎么說呢。”
庫贊擺擺手,露出一副苦惱的表情,然后開始思考。
半晌后,他一拍手。
“對!你跟那小子一樣,都像是經歷了苦難之后,因為環境所影響,表現出了嚴肅,冷漠的外在。”
“但是他的外在,卻是真的暴露了內在,給人一種冷漠,無情的感覺。”
“然而你,完全相反,你似乎在經歷了苦難之后,更理解或是悟到了什么,給人的是光明,正大,溫暖的樣子。”
唐恩詫異,吐出一句話:“我沒這樣的感覺。”
“不過,庫贊,你出乎意料的健談。”
他沒想到年輕時候的庫贊,竟是這樣的家伙,外表懶洋洋,但內心卻火熱,很是開朗。
“啊咧?哈哈哈哈,年輕人就該有一顆年輕的心嘛,我挺喜歡跟人聊天的,呵呵呵呵。”
庫贊摸著腦袋嘿嘿笑道。
“交流,總會給我一種,更能明白自己所走道路方向的感覺。”
唐恩目光微凝,他知道,這個時期,正是眼前這位未來大將,確定自己日后所堅持正義之道的過度時期。
一個偉大的人,他的一生,所貫穿的堅持,都是因為年輕時,路途中所經歷的一切,所形成的。如老子悟道,孔子修儒,王陽明龍場悟道,都是如此。
磨礪與苦難,會讓人一闋不振,陷入深淵,卻也能讓有著堅持的人,走上其他人無法想象的巔峰。
“很高興認識你,我是唐恩。”
眼睛明亮,唐恩笑著伸出手。
青雉一愣后,也是微笑著伸出手:“叫我庫贊。”
海風輕輕吹襲而過,天空上偶爾傳來幾聲鷗鳴,甲板之上,兩只有力的手握在一起。
從這一握之后,之后的數十年,兩人的友情,兩人之間所經歷的一切,都將為后人所訴說,所研究,所猜測。
故事太多,只能慢慢來說,不急,也不能急。
同一時間,世界某處,一座輝煌壯麗的宮殿之中。
身穿金色錦袍,額頭緊緊蹙起幾道紋路,表情冷漠的中年男子手中捧著一張報紙,正在審視。
沒錯,就是審視,他的神態,動作,就像是在看一個罪犯,罪人,而不僅僅只是在隨意的掃視新聞。
“我的大哥,這張報紙,你已經看了半個小時了,前后不過四五百字,還沒看完嗎?”
其對面,另一紫色錦袍男子,嘴角掀起一抹嘲諷笑容,戲謔說道。
聽到聲音,那中年男子方才將報紙緩緩放下,然后目光注視向對面的男子身上。
“你,這是什么意思?”
紫色錦袍男子露出瞠目結舌的表情,夸張的大叫起來。
“什么意思?你竟然問我什么意思?”
“我的天哪,你這是在開玩笑嗎?”
“身為我們一族的人,竟然去當海軍了!還闖出了不錯的名聲,這簡直就是恥辱啊!”
“恥辱!!”
中年男子表情不變,等自己的弟弟說完,方才冷冷開口。
“他只是一個賤種,已經被我踢出了家族。”
“關我何事?”
“又關你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