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鄒海和大黑,拒絕聽從范彭的提議,從那個臭水坑的地方進入。
天知道那個水坑是做什么用的。
范彭見他們不聽,也沒有多勸,這是他向來的風格。
圍墻上有紅外報警裝置,還有高頻電網,鄒海和范彭兩人跳不到那么高,所以大黑當機立斷地在圍墻上掏了一個洞。
可就在鄒海剛剛鉆過去的時候,一束明亮的手電光就從遠處射了過來,嚇得他趕緊縮了回來。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范彭道,“如果從那邊打洞,旁邊剛好有兩個大垃圾桶,遮擋住保安的視線。”
鄒海和大黑對視一眼,又看了看他手里滴溜溜轉的羅盤,心道莫非這個東西真的這么神奇?
“好,”鄒海說道,“那接下來你來領路,我們跟著你走。”
范彭也不多說,對著羅盤看了看,就要鉆進洞里。
“等等,”鄒海趕緊把他拉住,“你不是說那邊才是吉位嗎?”
“風水輪流轉。”范彭道,“吉位也不是一成不變的,而是時時刻刻都在變化。有可能剛才這里是兇位,轉眼就變成了吉位,反之亦然。”
所以你的羅盤才會不停的轉?
你怕不是帶的羅盤,是帶的風車吧?
“趕緊跟上,再不走又要變了。”范彭不想過多解釋,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但是進去之后,你們一定要跟緊我的步伐。這里面煞氣密集,稍有不慎闖了兇位,可能導致前功盡棄!”
在范彭的帶領下,兩人一狗進了制藥廠內部,順著車間的墻根一路無聲無息的潛行,最后在一個攝像頭下面停了下來。
范彭用手機的光線照了照羅盤,很快就確定了方向:“大黑,從這里打個洞進去。”
“可以從這里走嗎?”鄒海指了指頭頂的窗戶問,“開著的。”
“不行,吉位的高度只有一米,超過這個高度就是兇位。”
你們家的吉位還是三維立體的,不錯!
雖然對范彭的話有點懷疑,不過大黑還是飛快的打了個洞。
所謂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車間里有攝像頭,剛好照到這邊呢?
順利的鉆進車間后,范彭的神情便更加凝重,一直都在留意羅盤的動靜。
這是一個中藥提取車間,密密麻麻排列著一人多高的不銹鋼罐子,地面整潔如新,空氣中彌漫著不知名的中藥氣味。
范彭看著羅盤,貓著腰快步走到一個罐子后面,然后稍作停留,又飛快的竄到對面的罐子后面,過了一會兒又快速的竄了回來。
跟在他身后的鄒海和大黑都有點懵了,這竄來竄去的繞圈子,這貨到底是在干什么呢?
“喂,我說你行不行啊?”鄒海問道,“我們都在這里轉幾圈了!”
“我只是在追著吉位走。”范彭回道。
“那我們要追到哪里去啊?”
“不知道,”范彭道,“我只負責找吉位,去哪里不是你決定嗎?”
大黑:……
就在范彭領著鄒海他們在車間里轉圈時,制藥廠的監控室里,一個三十多歲的保安,長長的打了個呵欠。
以往這個時候他們都能輪班睡覺了,但這幾天大老板來了,到現在都還沒走,保安隊長還親自督陣,要求他們時時刻刻盯緊車間。
也不知道車間里有什么好看的,工人都下班了,一個人都沒有。
更不知道這位大老板是怎么想的,以前一年也來不了一次,每次只是到車間里轉一圈就走了,這次卻已經在廠里呆兩天了。
這么小小的一個廠,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根本就是手指縫里漏出的一點渣渣吧?
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上心。
還是泡杯濃茶,抽根香煙提提神吧。
就在他轉身倒水泡茶的時候,墻上的幾塊屏幕上,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終于順著長長的過道,來到了成品倉庫的大門附近。
鄒海和大黑都快被范彭弄成神經病了,明明車間里一個人都沒有,保安也沒有來巡邏,范彭還弄得這么神叨叨的。
不過鄒海還是仔細觀察了這個車間,他以前去視察過制藥廠,知道車間里的這些設備,都是熬制普通中藥用的,沒有什么異常。
而且這個車間一看就有很多人上班,對方不可能把天師蔬菜,放在這么明顯的地方來加工。
于是他又問道:“現在又怎么走?”
“從這里。”范彭指著墻壁上的小窗戶說道。
鄒海看了看墻上的窗戶,整個臉都皺了起來。
這貨是不是故意的?
剛才窗戶開著他不走,非要在墻上打洞。
現在這個窗戶緊閉,還用鋼筋焊得死死的,他居然說要走窗戶。
感情你是怎么難走怎么走是吧?
不過一些鋼筋而已,對大黑來說問題也不大,咔嚓幾聲就把鋼筋切割下來。
范彭拉開窗戶,輕輕的翻了進去。
里面是包裝車間和成品倉庫,眼前是一排排的角鐵貨架,塞滿了大大小小的紙箱。
從貨架的縫隙可以看到,這個倉庫的面積,比外面的生產車間還大,而且中間的地方,還被鐵絲網隔離了一大塊出來,可能是對方價值比較高的成品。
因為墻體是實心墻,所以這里比外面安靜,整個空間里,只有范彭那個羅盤滴溜溜轉動的聲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鄒海感覺羅盤的速度越來越快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征兆。
“蹲下!”范彭突然小聲說道,“不對,要趴下,趴在地上,快!”
鄒海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范彭一下按到地上。
“匍匐前進!”
趴在地上的鄒海連都快攔了,早知道是這樣,他還不如從大門直接沖進來!
這貨的羅盤真的靠譜嗎?
跟著范彭爬過幾道貨架的空隙,終于來到一片寬敞的空場地,這才停了下來。
“到了,就是這里。”
鄒海看了看周圍,他們正處在一片空地的中央,好像什么都沒有。
“你確定?”
“非常確定,”范彭道,“這里絕對是吉位!”
泥垢了好不好?咱們要找的是天師蔬菜,不是什么吉位!
啪啪啪——
范彭話音未落,車間頂上的突然全部亮了起來,把整個車間照得雪亮。
然后周圍的角落里,突然沖出一群古怪的人,把他們團團包圍在了中間。
這些人的眼睛都是圓溜溜的,看起來很是滲人,肌肉像牛腱子似的鼓起,皮膚灰紅色,有幾個特別嚴重的像是得了灰鱗病。
而他們的身上,還穿著金屬打造成的盔甲,保護住了要害部位,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質,但看起來就厚重無比。
鄒海心里驚訝,光是這一身盔甲怕就得幾百斤重,這些人到底是什么怪物?
一個身材特別高大,只有一只眼睛怪人,應該是這伙人的小頭領,他把兩只手抱在胸前,笑意盈盈地看著趴在地上的兩人一狗。
很明顯,他們被這群怪人包圍了。
“范彭,這就是你說的吉位?”
“對,沒錯。”范彭沒有去看周圍這些怪人,而是一直盯著手里的羅盤,很是認真的回道,“現在還是,羅盤是這么顯示的!”
你特么帶著我們繞來繞去,就是為了小心翼翼地把咱們帶進敵人的埋伏圈?你家老祖師爺爺怕不是敵人派來的奸細吧?
早知道這貨這么不靠譜,他真應該向孫凌借十幾個人直接沖進來,效果可能還要好點。
“知道你們會來,但我還真的沒有想到,你們的出場方式是這么富有個性,不愧是當過大領導的人,”獨眼龍滿帶嘲諷地說道,“要不是我親自守在這里,還真沒人能發現你們。”
范彭看了鄒海一眼,眼神里的意思像是在說:看吧,我說了是吉位,是不是沒錯?否則我們早就被人發現了。
“不過就算你們再厲害,今天也別想從這里出去了,”獨眼龍笑道,“弄死他們!”
“快跑!”
范彭突然從地上蹦了起來,拽著鄒海就朝一邊跑去,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些包圍他們的人剛剛露出一個小小的缺口,范彭便拉著鄒海沖了出去。
而大黑則突然直立起來,一雙黑色利爪在空中不停揮舞。
嚓嚓嚓——
利爪切割在魚人身上的盔甲,飛濺起一串明亮的火花。
但它卻沒能切透這些盔甲,只在上面留下了一排深深的爪印。
這盔甲好硬!
大黑心里一緊,這盔甲的硬度,已經和伊萬的合金大刀有得比了。
呼呼——
幾個人瞬間就把大黑包圍起來,沉重的拳腳力道十足,大黑幾個閃避就擺脫了他們的包圍,朝著范彭和鄒海追去。
雖然它不能快速解決這些魚人,但自保還是完全沒有問題。
它現在需要擔心的是鄒海和范彭的安全,這兩人不管體力還是行動能力都不行,一旦有個閃失麻煩就大了。
在大黑的掩護下,范彭拽著鄒海朝車間另外一頭急速狂奔。
滴滴滴……
直到此時,范彭仍舊沒有放下手里的羅盤,但他們的速度始終比不過這些魚人,就算有大黑的掩護,也很快就要被追上。
而兩人的體力幾乎在轉眼間就消耗干凈。
范彭還好一點,鄒海才跑了半個車間,就已經開始喘氣,他都不記得自己多少年沒有這樣全力奔跑了。
要不是跟著大師練了功法,他早就累趴下了!
“誰讓你練功專門練心眼兒了?”范彭拖著鄒海跑,還不忘吐槽了一句。
鄒海此時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了,心道我那叫智慧,懂嗎?
不是什么心眼兒,是智慧!
這時范彭突然叫道:“前面右轉!”
鄒海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右轉是墻啊大哥!
你這是看到咱們走投無路,準備先撞墻壯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