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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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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他不就在前線的五十公里開外的峽灣對面的巫師軍營里么?

  蜘蛛教皇疑惑的說:“你想找他,直接過去就是了,只不過,我不太確定你能穿過中間的那些峽灣,那里有最窮兇極惡的巫師和他們的怪物伙伴鎮守。”

  霍法精神立刻振奮起來,搜尋良久,他終于得到了有用的情報——西爾比在五十公里開外。

  他站起來,“誰在看守關卡呢?”

  “那是嗜血雙子,是他最可怕的手下之一。迄今為止,他們已經殺死了無數教會的好手。”

  嗜血雙子么?

  霍法心想真是可怕的外號。

  “感謝您的信息,”他微微欠身說道:“祝您身體愉快。”

  說完,他帶著克洛伊還有那個未解鎖的密碼筒,飛速的后退離開了這個怪異的房間,生怕在里面再多呆一秒鐘。

  八腿蜘蛛教皇也不阻止他,任由他拿走了密碼筒,只是在霍法關門之后,門內便傳來了壓抑而又絕望的笑聲。

  “去吧...去吧...去吧...上帝會眷顧你的...會眷顧你的...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聲讓人聽后雞皮疙瘩往下直掉。

  離開了蜘蛛教皇之后,詭異怪異的氛圍逐漸消失,霍法匆匆來到了教堂的空地之上。黑沉沉的天空此刻依然飄落著鵝毛大雪。他暫時將密碼鎖和西爾比的事放到一旁,雙手捧著小精靈,驚喜的輕聲問:“克洛伊,你怎么會在我身邊?”

  “我一直在你身邊,從未離開過。”克洛伊坐在他手上溫柔的說道:“靈魂石保存著我的靈魂,使我能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你的內心,你做的事情我都看到了,那真的很了不起。”

  她真摯的說道。

  霍法忍不住咧嘴笑了笑,隨后他又尷尬撓了撓頭:“那你之前怎么不出來。”

  和格列高利七世有關,每一代教會中人在特定的階段都會有人覺醒屬于自己的神秘力量,我們把它稱作是啟示。比如我的啟示是時間,奎師那的啟示是知識,耶穌的啟示是變化,而格列高利七世的啟示則是虛實。在他身邊,一切虛幻不可查的事物都會轉變為現實,就比如說我。本來是靈魂,屬于虛,但是在他面前就不得不變成實體出現。

  頓了頓,克洛伊又說道:

  “教會中人很清楚這力量來自上帝,所以對他們來說,異教徒,也就是巫師,沒有信仰也可以覺醒奇特的力量,這是不可以忍受的。這也是中世紀教會迫害巫師的重要原因之一。”

  霍法不太在乎為什么中世紀教會要迫害巫師那么久遠的事,他只是更在乎自己朋友,他捧著克洛伊擔憂的說:“那豈不是出了這個夢境你就沒了?”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的。“

  克洛伊看了看天,伸出手,接住一片和自己小手一般大的雪花,“可我更擔心的是,格列高利的法則力量同樣影響到了夢境本身。”

  “什么意思?”

  克洛伊握住了雪花:“由于夢境中有他,所以你經歷的夢境可能不再是夢境,反而是現實了。”

  霍法想了一下,立刻跳起來:“什么,現實?那我現在豈不是在一千多年前?”

  “只是說有這個可能。”

  克洛伊苦笑:“但事實上你究竟在何處,又是以什么形式而存在的,無人知曉,誰也不清楚。”

  霍法閉目沉思,如果說這是夢境,可是卻太真實了些,如果說是現實,他的時間力量卻并未跟著出現。

  也許就像噩夢之神說的那樣,在他進入第二層夢境之后,一切都變得不再確定,它更像是量子空間,一切都是混沌且偶然。

  想了會兒,他決定不再去思考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當務之急是立刻找到西爾比。

  他利用噩夢之神將全世界拖入夢境,必然是為了做什么事情,否則這個行為便顯得毫無意義,他不相信那家伙會做毫無意義的事情。

  霍法把克洛伊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小精靈克洛伊抱起著他肩膀上毛茸茸的披肩,把自己卷了一圈,呼出一口小小的白霧。受到格里高利實體化的影響,她可感受到了冬日刺骨的寒冷。

  二人走出城墻沒多久,就踩在了被冰凍的峽灣之上,那是全長三十公里的博斯普魯斯海峽。冰面之下,水流湍急、岸壁陡峭、西岸歐洲,東岸亞洲。

  君士坦丁堡。

  霍法從教皇的口中得知了這座城市的名字,他扭頭看著身后,零星的火焰中,山坡上的了望塔,在夜色中睜開魔眼,塔下,是建于公元三世紀的狄奧多西城墻。

  如果教皇已經躲在了這座城市。

  那豈不是說,在這個時間點,巫師已經把教會全線趕出了歐洲。

  霍法心有戚戚,如果這個世界的歷史真的發生過這種事情,如果西爾比真的以一人之力做到了這種事,那他真的可以說是巫師中的拿破侖,亞歷山大,凱撒,甚至比歷史上任何一個巫師都要偉大。

  可這樣的家伙,究竟還有什么不滿意的,究竟為什么要茍延殘喘活到現代,依然抱著一口氣不肯死去。

  他百思不得其解。

  順著冰面往對岸沒走多遠,霍法便停住了腳步,不是他不想走,而是腳下的冰面發出了不詳的咔咔聲,這場大雪看起來并沒有下太久,溫度還沒有將峽灣完全凍死,在走下去,他會一腳踩進海里去。

  他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身前冰面破裂,一條五米來長,黑白相間的虎鯨從海水中鉆出,他摸了摸虎鯨光滑而巨大的背脊,它噴出一股熱氣,在夜色中發出愉悅的聲音。

  霍法張腿跨坐在虎鯨背上,由虎鯨帶著他,悄無聲音的對岸游去。

  又過了一會兒,冰凍的峽灣上,出現了一艘巨大的黑船。它被冰雪覆蓋,收起黑帆的桅桿上,站著幾個巫師,無數銀白色的熒光咒光點在黑船附近飛舞著。

  霍法趕緊指揮虎鯨停了下來,他再度閉上眼睛,睜開眼睛時,他的頭頂出現了一個封閉頭盔,背后出現了一個氧氣瓶。肩膀上的克洛伊也一樣,只不過她的氧氣瓶比霍法的要迷你很多。

  撲通。

  霍法抓著虎鯨的脊背潛入了海中。

  黑船上,幾個巫師聽到水聲朝過看來,但只看到了水面上一圈圈的漣漪,那漣漪很快就被大雪隱沒。

  嘩啦啦,呼嚕嚕。

  伴隨著冰冷的洋流,霍法趴在虎鯨背上,克洛伊抓著他的耳朵,向那艘巨大的黑船游去。

  很快,二人便在虎鯨的帶領下,來到了黑船附近,他們悄悄浮出水面,潛水設備消失了。

  由于夜色和飄舞的大雪,船上了望塔上的人沒能發現霍法的存在。

  他貼在黑船艙壁,搓了搓手,呵出一道白霧,熟練的閉眼睜眼,一只伸縮潛望鏡出現在他手中,他把眼睛放在潛望鏡上,用手轉動轉軸,使潛望鏡向上延伸。

  視線先是來到黑船最底下一層,這里正發出噼啪噼啪的聲音,潛望鏡一轉,從鐵窗的縫隙中,霍法看到有幾個戰俘被綁在甲板底層的柱子上,不斷的經受嚴刑拷打,被打的血肉橫飛,慘叫連連。

  格列高利教皇的話沒錯,要是被這些巫師發現,等待他們的就是殘酷的嚴刑拷打。

  西爾比會在這些人中間么?

  霍法看了一圈,覺得不可能,他那樣身居高位的家伙,不可能作出毆打戰俘這樣低級趣味的事。

  而后,潛望鏡繼續上升,來到船艙的第二層,霍法可以看見艙內亮著橘黃色的燭火,堆放了一些零落而破舊的橡木酒桶,有幾個人正圍在那邊談笑著。船艙內的桌子低矮,結實,厚重,泛出一種被歲月打磨過的灰黑色。上面擺放著擦得精光明亮的黃銅燭臺和油燈。圍坐的巫師們大多都穿著厚重的深色皮質長袍。

  他們打著牌,神色輕松愉悅,和君士坦丁堡內部的戒備肅殺形成鮮明對比。

  這是勝券之人才會露出來的表情。

  西爾比會在這群人之中么?

  依然不在,霍法覺得他那種人,肯定對打牌沒什么興趣。(他不由得想到自己曾經和他一起在卡薩布蘭卡快樂的飆車時光,覺得他肯定喜歡更刺激一點的活動)

  潛望鏡繼續向上,最終來到了船長室的位置,停了下來。

  這里的環境比下面兩層要好多了,不過多少呈現出一種暴發戶的態勢。地上鋪成著華美的羊毛地毯,頂上掛著漂亮的水晶燈,地毯上散落著成堆成堆的珠寶和金銀器皿。

  有兩個巫師靠在華貴的地毯上,用華麗的金杯喝著美酒,吃著烤肉和水果。他們一個胖如水桶,一個瘦如竹竿。

  西爾比在這里么?

  也不在。

  不過,胖瘦二人的對話,吸引了霍法的注意力。

  “混了這么多年,可總算是快要熬出頭啦。”

  肥胖的巫師殷勤的給那名瘦子倒了一杯酒。

  瘦子抓著酒杯問道:“多多羅,這場仗打完,你打算怎么辦?”

  “咳咳,怎么說不得回去買塊地,找個幾百個女人服侍,過過貴族老爺的生活?”那叫多多羅的胖子美滋滋的說道:“咱倆出生入死這么多年,不就是為了這點事么?”

  “你還是老樣子,一點變化都沒有。”

  瘦子抿了口酒,嘆息道。

  “哈哈哈~人嘛,能有什么變化。”胖子笑呵呵的說:“你呢?泰拉,你有沒有相中哪一塊地?”

  “我不想歸隱,”瘦巫師輕聲說道:“我還是想跟在斯賓塞爾大人身后。”

  “啥?”胖子很是驚訝,“咋倆當時出來的時候可是說好一同進退的呀。”

  “你不覺得斯賓塞爾大人很值得追隨么?”

  瘦子雙目炯炯的看著胖子:“我活了這么多年,就沒見過比他更有魅力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

  胖子辯解道:“可他是要做國王的,要做皇帝的人,那樣的家伙,巴結他的巫師太多啦,你想想,能輪到你么,你一個阿奎丹出來的鄉野巫師,還是和我一樣,見好就收吧。”

  “你就這么沒出息么!?”

  瘦子突然把酒杯一放,情緒激動起來,“我是阿奎丹的鄉下巫師沒錯,可這些年咋倆學的東西還少么?在斯賓塞爾大人身邊鞍前馬后這么多年,等帝國建立,難道我還混不到一個內閣大臣當一當么?”

  胖子也不高興了,“泰拉,你是巫師,別學麻瓜那一套了。咱們啊,得和那些巫師大家族一樣,建個城堡,隱居山中,一代代的傳承魔法才是。”

  “就是因為你這樣想的人太多,才讓那些麻瓜有機可乘!”瘦子越說越生氣起來,他指著胖子的鼻子罵道:“如果不是斯賓塞爾大人,我們現在還在被那些教會的巫師通緝。”

  “是是...是...我目光短淺,我目光短淺,可誰叫我就是這樣的人呢?”

  見瘦巫師越來越生氣,胖子趕緊息事寧人的為瘦子倒了一杯酒,“算了,不說這個了,喝酒喝酒,等峽灣完全凍死了,我們就指揮大軍沖過去,一切等最終勝利了再說吧。”

  叮咚,兩人碰了碰杯子,豪飲共飲而下。

  虎鯨背上,霍法收起了潛望鏡,思索起來。毫無疑問,這二人應該就是先前教皇口中的嗜血雙子。不過,要按他心里所想,這兩人應該叫嗜酒雙子才對,就剛剛短短的幾句話功夫,他們就喝了兩大瓶葡萄酒。

  不過,霍法也從他們的話里推測出不少信息,聽這他們的意思,巫師大軍是準備等到峽灣徹底冰封之后,越過博斯普魯斯海峽,踏平君士坦丁堡,將躲在里面的教會徹底擊殺。

  這么一來,巫師戰爭的勝利也不過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了。

  如果戰爭勝利,巫師帝國建立,那么統治世界的便應該是巫師才對,怎么也輪不到麻瓜。

  那為什么西爾比還會被詛咒呢?為什么從來沒有人記得他,霍格沃茨是什么時候建立的,為什么未來的巫師依然躲在了陰影之中,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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