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鳥俱樂部,正大廳。
四周墻壁與天花板上吊著的古典燈飾將舞廳照的通亮,優美的曲子如同水流一樣在大廳上婉轉流動,一對對的西裝紳士與禮服小姐在翩然起舞,沉浸在這遠離戰爭硝煙的娛樂場所之上。
假如此處的俱樂部沒有被直接包場,再加上讓專業舞者打扮成起舞的客人,那身穿燕尾服的凱爾出現在舞廳上時,一定會引發民眾熱烈的圍觀與轟動。
凱爾,美國最年輕的少校軍官,美國力量與征伐象征的英雄。自九頭蛇組織被連根拔起的殲滅鏟除后,又再度成為歐洲與美國領土里大街小巷都在談論的傳奇人物。
雖說用‘傳奇’來形容未免太過夸張,但能憑一己之力達到影響扭轉整個歐洲戰場的格局,讓二戰軍事力量強盛的德國傷筋痛骨。在美國大兵與一些狂熱的迷妹眼里,凱爾就是名副其實的傳奇英雄,名聲與威望甚至遠超于將軍軍官。
現在歐洲這邊還好。如今的美國本土,凡是對國內的征兵宣傳片,十個放映片子內必定有六個是凱爾專屬,另外四個則是凱爾與史蒂夫隊長共同并肩作戰的戰爭紀錄片段。
可想而知,凱爾現在作為戰爭英雄的光環有多么強悍。
希望黯淡,又點燃發亮,那個自信的青年還是守約的回來了。
站在舞廳中間的卡特,就這樣望著從分開的歌舞人群中走出來的凱爾,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凱爾也保持沉默,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最后深吸一口氣說:“抱歉,我沒把史蒂夫帶回來。”
這話一出,本來還算輕松愉悅的氛圍頓時凝固的沉重起來。
卡特往前走近幾步,搖了搖頭說:“這也不能全怪你一個人,我們也無法預料到戰機上會發生什么狀況。”
“不,能稍微預料到一點的,是我太不把施密特放在眼里了,原以為……”凱爾話還未說完,卡特就再度沖著他搖頭,緩聲說:“夠了,那都結束了。”
說完,卡特將手掌微微朝向前的伸出,美眸深處隱藏著一絲期待的意味,紅唇輕啟,“史蒂夫不是讓你替他來,邀約我跳舞的么?你怎么才來,都過去兩周的時間了。”
“海上有點遠,遲到了。”凱爾隨便找了個借口,猶豫一下,學著霍華德那般紳士的伸出手去,牽過卡特的柔軟手掌。
“你不會跳,我可以教你,別踩我鞋子就好。”卡特開口說,就要帶著凱爾隨著大廳的曲調慢跳起舞。
“這倒不用。”凱爾啞然失笑,這世界上要說他不會的普遍技巧,還真不多;就算真的有,直接讀取抽卡就是。
特別是晚會舞蹈綠色能力卡,還是從卡特這女人的身上抽到手的,只是到目前為之派上用場的機會還沒有。
正逢大廳上平緩的曲子停下,另一首急促激情的歌曲響起。
凱爾直接邁步的占領主動權,以不亞于專業的精湛舞蹈技巧開始引導,在力量的精妙把控下,單手挽抱卡特腰間,將她微帶著懸浮起身的轉動起舞。
卡特快捷的跟上步伐,紅色的裙擺旋轉飄蕩。
她的美眸中閃過一絲訝異,還真沒想到凱爾除了戰場上的打打殺殺,在這舞蹈上也這么得心應手。
凱爾一手牽著卡特,一手挽著對方纖細的腰段,迎合著越發激昂的曲調進入狀態的舞動起來。
以他矯健完美的身材,燕尾服穿在身上自然完爆城市溫室里的瘦弱紳士,少了幾分黑色作戰服的冷酷與殺伐,多了幾分溫和與帥氣。
和今晚冷艷美麗的卡特搭配起來,論外觀本身就賞心悅目,再加上兩人的舞蹈動作都干勁利落,配合默契,高難度動作輕易完成,彼此的手部動作和步伐都對準歌曲本身的調子。
不知什么時候起,凱爾與卡特兩人就占據在舞廳的正中心,讓周邊人們的目光帶著驚艷與贊嘆落在他們身上。
直到歌曲完結,凱爾緩慢的扶住卡特纖細腰間,將她的身子停穩,卡特則將雙手掌微微按在他寬厚的胸膛上。
像是為這舞蹈的高度完整性所驚嘆,舞廳上的人們紛紛送上掌聲。
“這就結束了吧。”凱爾聳聳肩,收回自己的雙手。
卡特美眸閃過一縷失落,也只能緩緩的將自己的手掌放下,驚訝說:“沒想到你居然還會跳舞。”
“不當兵前,在家里跟父母學的。”凱爾隨口應答,直白的說:“還有什么事情想要做么,正好今晚還有空。”
“明天又要準備上前線了么?對了,你確實有半個月沒回基地報告了。”卡特琢磨片刻,鼓起勇氣的說:“那、我們去喝酒吧。”
“喝酒,你和我?”凱爾詫異的看著卡特,這不是一般戰友兄弟間才喝酒么,男女喝什么酒呀。
他想了想,臉容略帶猶豫的說:“你不會真的像史蒂夫所說的,喜歡我吧?”
卡特愣了愣,躲藏過凱爾考究的目光,擺了擺手,“這怎么可能,你想多了。”
“那就好。”凱爾松下口氣,釋然一笑的說:“我就說嘛,史蒂夫那家伙最后還騙我。就算他不那樣說,我也一樣會照顧你的。”
“我才不用你照顧。”卡特瞥了他一眼,語氣冷淡許多的說:“到底喝不喝?”
凱爾點點頭,“喝。難得最后放松一下,為什么不喝。”
“你別醉了就好,我可扶不了你這么大塊頭的人。”卡特冷哼一聲。
“開玩笑,那怎么可能。”凱爾無趣的搖搖頭,這擔憂可一點也不存在。
他超級士兵體質的新陳代謝可是人類的四倍,就區區的酒能灌倒?
第二天早晨。
窗口微風吹拂起白紗窗簾,金色刺目的陽光投入房間內。
凱爾從床上逐漸清醒過來,腦袋還有點暈暈漲漲的,帶著昨晚醉酒的輕微后遺癥。
還真醉了。
凱爾以‘大’字型的躺在被窩里苦笑,太丟超級士兵的臉了,自以為不會醉,所以一再品嘗高度數的不同酒品,以至于意識到自己醉時,已經為時太晚。
不過這也因為處于休息階段,醉一次消除戰時的壓力也無關緊要,如果處于待戰或任務時期,他是不會碰哪怕一口酒的。
“話說,昨晚還真的是麻煩卡特了。”
凱爾扯開被單,看了下身上不見蹤影的燕尾制服,取而代之的是俱樂部提供的簡單睡衣。
他依稀的記得,昨晚卡特外加幾個服務員,花了好大功夫這才將他給扶進了房間,衣服似乎也是卡特給幫忙換掉的。
然后,就沒有后來醉倒的記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