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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四章:兇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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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強調下本書設定,從開篇到現在,一直都是類似武俠的世俗框架結構。有修道者,但沒有神仙,沒有飛天遁地,一件法寶翻江倒海;有武者,但絕非那種掌劈山河,破碎星辰的高武。所以想看那些的,請不要太期待;還有,本書兵甲設定已經反復闡述,真正的兵甲每一個個體,本身就是武者,特別是精銳兵甲,以及貼身侍衛,可以參考下大內侍衛之流,跟普通人完全兩回事。我就不明白,有些讀者口口聲聲說仙凡有別是從哪里看出來的。本書非洪荒流非凡人流亦非諸天流,就是一個世俗的聊齋世界。如果你們覺得妖魔鬼怪厲害無比,那它們直接就殺進皇宮,自己當皇帝了。最后,最重要的一點是,主角就是個練武之人,目前實力在二流之間,前文已經提過的。我也不知道杠這個的,從哪里看到主角已經超凡入圣,修煉成仙了的……)

  夜更深,山風越發大,觀望不見星月的陰沉沉的夜空,陳唐很懷疑會不會下雪。

  野外的氣候分外陰冷,而他身上并沒有像樣的御寒冬衣。若在室內,還不覺得什么,可到了這荒山野嶺處,只感覺到寒意絲絲,不斷侵蝕過來。

  終歸到底,他并不是寒暑不侵的神仙。

  雖然說運轉氣息,可化解嚴寒,但與此同時,消耗也是不小,不可能一直這般維持著。所以只能依靠燒火取暖了,好在這山林間,最多的便是木柴,隨便走一圈,就能撿拾到一大捆,足以燒到天明。

  山林夜間,篝火獵獵,老遠都能看見,是一個顯赫的醒眼目標。在取暖的時候,也會帶來未知的風險。可能是敵人、可能是野獸、還有可能,是游蕩的邪祟鬼魅……

  不過計算時間,楊秋雪方面再怎么快,此際楊子楚被殺的消息都沒有傳到寧州府去。至于從南服縣追出來的兵甲人馬,早被胭脂馬給甩到后面去,連灰塵都吃不上了。

  一旦被拋開,隨后轉變方向路線,追兵想要循跡尾隨的可能性便會越來越低,并完全被甩掉。

  在沒有通訊定位的世界里,人出遠門就等于失蹤了的,實在存在太多的不確定性。

  當個人擁有足夠的能力,靈活利用這些環境條件,便可翻江倒海,攪風攪雨。在州衙而或縣衙的外墻上,總是張貼著不少緝捕文書,通緝些汪洋大盜,以及重要人犯。但說實話,能靠衙門抓到的人,實在少得可憐。

  這些因素,陳唐在出劍時,同樣進行了考慮。

  因此,當一人一馬來到此間野外,追兵還能跟過來的可能性,已無限接近于零了。

  當然,絕非說沒有追兵,就沒有危險了。恰恰相反,野外本身,就代表著危機四伏。

  賊寇、邪祟,乃至于妖魔……

  誰也不敢確定,在蒼莽的山間,究竟存在著什么。又會不會被火光所吸引,然后不請自來。

  陳唐已經做好了準備,他選擇過夜的地方有著講究,不是真正的原始山脈。這樣一來,最起碼不會輕易碰到強大的妖魔。至于別的兇險,諸如野獸之類的,卻是歡迎至極。剛吃掉大半只烤山雞,但肚子還餓著呢。

  鬼魅邪祟?

  哈哈,那簡直是求之不得,多多益善了,劍匣正饑渴難忍。

  如果來的是山賊……

  嗯,陳唐囊中已開始羞澀。他從潘州出發,帶著不少盤纏,不過一路花銷,到了南服縣后,所剩就已不多。當官當然有俸祿,可區區縣令,豐厚不到哪里去。再說了,他本就沒當多久的官,還得給王默他們發工錢呢。

  好在當日燕還丹與王默的到來,帶來了一批錢財,否則的話,陳唐都要窮死了。不過那財物也不算多,加上送別時,也得給他們盤纏上路。分潤掉一部分后,而今陳唐身上留著的,也就一千多錢這樣了。

  亂世已拉開大幕,物價飛漲是肯定的,這點錢真不禁花。

  千言萬語,百般修行,到頭來,還是衣食住行啊。

  因此在這寂寥的冬夜,陳唐翹首以待。

  可惜人生就是如此,意外會不期而至。可當有所渴望之時,反而風平浪靜。

  一夜安然無事,連頭野獸都沒見著。估計是冬眠的冬眠,躲窩的躲窩去了。

  第二天,陳唐下山,騎馬繼續前行。

  如是過了四五天,皆是波瀾不驚,而所行之地,越發荒蕪。經常走一天的路,都看不見個人家。

  不過在大方向上,陳唐是可以確定沒錯的,只要一直沿著方向向前走,肯定能離開寧州地界,進入到秦州去。但估算路程,起碼還得走一兩個月的時間。加上道路難行,哪怕馬妖腳力穩健,在速度上,也是大受阻礙。如此一來,耗時只會更久。

  這些天來,陳唐日行夜伏。渴飲山泉,饑食獸肉。那胭脂馬吃烤肉吃上了癮,無肉不歡。而有幾次,牠嫌棄陳唐不給力,甚至親自出馬,到山間獵食。

  一匹馬去狩獵別的野獸,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不過想到牠的馬妖身份,就毫無問題了。

  胭脂收斂氣息,行走在山林間,看上去就像是一匹普通的馬。

  野獸同類,天生親近,頗具迷惑性。胭脂馬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可當靠近目標,立刻揚起鐵蹄——還真沒多少普通野獸能挨得住牠一蹄子的。

  狩獵,竟如此簡單。

  陳唐自是樂得輕松,反正等胭脂馬把獵物拖回來,他便動手宰殺燒烤即可。

  只可惜那一柄斷玉好劍,竟成了刮毛砍肉之器。若被王默知道,只怕也會覺得痛惜吧。

  又走了兩天,當穿過一片山川,眼前豁然開朗,竟來到一條寬闊的官道之上,有行人車馬往來,顯得頗為熱鬧的樣子。

  陳唐不禁一愣神,暗嘆一聲:“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巨大的聲響,一只精美的玉杯被砸到地上,化為碎末。

  “飯桶!都是飯桶!”

  憤怒的聲音在咆哮。

  廳堂上,一名身材高大的將軍怒火沖冠,怒罵著跪在下面排列成行的一隊兵甲:“你們都是我楊家培養出來的精兵,竟連少將軍都護衛不住,簡直廢物!”

  說著,雙眸寒芒一閃:“既然無用,留之何用?來人,全部拖下去,斬了!”

  “諾!”

  兩邊又有雄壯侍衛走出,將跪倒在地的兵甲們押走。兵甲們臉色灰白,卻不敢求饒。心中只希望自己的罪責,不會牽連到家人,那便足夠了。

  寧州大統領楊臨鶴治軍一向嚴厲,況且這次死的可是他的兒子,作為隨行兵甲的侍衛們責無旁貸。

  堂上有著數名幕僚,此時見大統領怒火中燒,都是噤若寒蟬,不敢出聲。

  楊臨鶴神色陰沉,很快就收斂住了憤怒之意,冷聲道:“那陳唐已逃出南服縣,不知去向。追蹤緝捕,非兵甲所長。所以,我們得找別人去。”

  “大統領,請明示!”

  一名幕僚小心翼翼地說道。

  楊臨鶴臉露猙獰:“黃家。上次黃道志之死,兇手正是陳唐。”

  幕僚神情一震,立刻道:“大統領,屬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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