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外頭風很大。
  關蔭蹲壁爐旁邊正給姐姐妹妹們烤土豆兒。
  這才叫過冬。
  三只小可愛躺在床墊上睡的早就忘了這是在野外。
  小姐姐扒開一個土豆,往碗里稍稍放了一點鹽,然后用勺子把土豆碾成泥,準備放一下再叫小可愛們起床吃東西。
  她就很好奇,他怎么就知道那炕底下藏東西了呢?
  你看那幫小戰士,看著一炕的零食哭的跟淚人兒似的。
  你就不能假裝沒看到嗎?
  “你肯定留著啥機關呢。”小姐姐篤定。
  關蔭無奈道:“我修的炕我能不懂嗎,那炕面根本就沒那么平,炕頭沒修過,炕面就不可能有修整,而且,塑料包裝里的零食,燒炕的時候溫度一提高,有多少有害物質?戰士們想藏點零食這沒錯兒,關鍵是必須在安全健康的基礎上才好。何況,我留了那么多暗洞,這幫家伙竟一個都沒發現,不收拾一頓還行?”
  比如?
  關蔭把壁爐旁邊的柴火堆拉開。
  呃——
  你咋這么坑呢?
  他在柴火堆下面留了一個小凹槽,那里頭放十斤零食都沒人發現。
  還有床底下,隨手把一塊木板拉起來,下面的小空間當然不能藏東西,連長一找就能看到,可那木板上留著足以裝幾包薯片的空間呢啊。
  “還有外頭那雪堆,包裝好的食品,棕熊也聞不出來,往雪堆里一放,連長閑的啊,跑雪堆里挖吃的去。”關蔭搖著頭特別惋惜,這幫小戰士怎么連藏東西的訣竅都沒找到呢。
  越是危險的地方越安全,你就放在連長一眼能看到的地方那樣最安全。
  小姐姐抬杠:“你怎么知道老連長沒發現這些地方啊?”
  關蔭順手從木板里取出一把松子。
  姐姐妹妹們集體膜拜。
  “不對!”景姐姐忽然警惕了。
  關蔭頓時預感到情況可能會糟糕。
  他立即保證:“我可絕不藏零食啊!”
  “對,你是不藏零食。”景姐姐怒問,“我問你,你有沒有藏零花錢?一直聽到你哭窮,可你從來沒窮過,你又沒出去跟人家女網紅過夜,也沒去跟人闊太團陪聊,你哪來機會轉外快的?可你那零花錢我記著一直就沒缺過,你說,你在家里又設置了多少藏零花錢的地兒!”
  仙兒委婉地勸解:“話也不能這么說,你看他那點零花錢,給自己買襪子都不夠,他能有什么零花錢。”
  對啊!
  關蔭恨不得給小師妹磕頭。
  你總算還大師哥清白了啊!
  小師妹點頭:“小師妹最大的優點就是公平,公平,還他娘的公平。”
  然后話鋒一轉捶床問:“你每個月給老丈人丈母娘送的東西,我怎么看著都價值不菲?一個月總得好幾萬吧?這錢,你哪來的?你又沒代言吃的,沒代言喝的,人家也不能白送你哇,那你哪來錢買的?你說,你是不是還有小金庫?你是不是還有管錢的主兒了?”
  我就多余贊美你啊。
  你這坑挖的,不想讓大師哥活了?
  “看,他眼珠子一轉肯定又在考慮借口,二小姐,收拾一頓你先。”仙兒晃悠一下大長腿指派說。
  二小姐點頭:“零花錢的事情……”
  “二小姐可是厚道人!”關蔭覺著得干涉一下她們的想法。
  二小姐奇道:“厚道人三個字在男女感情上,你知道意思是啥嗎?”
  渣男。
  二小姐言辭鑿鑿表示:“連話都不準說,一說就要求厚道,一般這種男人要么大男子主義,要么就渣男,你看著選個。”
  關蔭索性看她能說出什么來。
  “零花錢,的確給的少了,所以現在可能有外頭管錢的主兒……”二小姐幾乎就下定論了。
  關蔭扭頭就往外走去。
  我不跟你們說了還不行嗎?
  這怎么還直接莫須有?
  “我生氣的不是這,主要是啥,是這人光記著照顧老丈人丈母娘去了,你看,把我都餓成什么樣了。”二小姐吃一個土豆,拍著大腿說,“這要不給他造謠那就不是二小姐了。”
  合著你也知道你在造謠?
  景姐姐立即喝止了二小姐的胡攪蠻纏,她主要是想知道娃兒爸為啥對藏東西這么熟練。
  你要沒實踐過,你能這么熟練?
  “閑的,主要是閑的,你們為什么不好偏要問這個,這不成了秦檜構陷岳爺爺了?這么問不好,要有耐心,要利誘,這一點小師妹最擅長,你去問。”趙姐姐懶得動。
  這么舒坦的環境,聽著窗外呼嘯的寒風,有火爐烤著烤土豆,上頭灑一點椒鹽,這日子給個啥也不換啊。
  這還跟他鬧什么?
  但是,藏東西很熟練這個問題得調查好。
  天仙兒也懶得動彈,人家就是要享受一下小不點兒享受過的待遇。
  “我估計,可能是零花錢太少,尋思著將來藏個什么,這人危機感很重,你們都知道,”仙兒認真分析著,外頭有管錢的主兒那不可能,“這一點必須明確,咱們不帶冤枉人的——雖然給人家連闊太團請柬都沒弄到手,這有點說不過。”
  你那請柬不是自己扔掉了嗎?
  “不一樣。”仙兒嘟囔著,忽然就不說話了。
  景姐姐一回頭,早躺在枕頭上嘴里叼著半個土豆都睡著了。
  窩冬嘛。
  那就家長里短,收拾一下鐵頭娃。
  然后就是聞著香噴噴的烤土豆的味道睡覺了。
  就是有一點不好。
  景姐姐也納悶兒,你說這幫闊太為啥沒想起來給人家發請帖?
  看不起人啊!
  關蔭出門轉一圈,看到花斑狗趴在雪窩子里打盹兒,忽然就清醒了。
  啥就找茬兒。
  那就是閑的。
  “得給她們找點事情。”關蔭覺著再這么下去零花錢不保。
  他真藏了不少零花錢,加起來沒三百也有兩百五了。
  就在魚缸底下呢,他仗著力氣大可以隨時搬開魚缸拿。
  “這筆錢,可是一筆巨款啊,不能讓她們知道,要不然,下次請張小寶擼串兒,總不能讓張小寶多掏錢啊,那還是小學生啊!”關蔭覺著自己良心上很安穩。
  這也是閑的。
  你那藏零花錢的地方,別人不知道你家幾個妖精能不知道?
  就給你留點兒面子而已啦。
  退一步……
  越想越氣!
  忍一口?
  忍不下去!
  得造反!
  “我就不信還治不了你們了。”這人沒出息,抱著一堆柴火就準備去燒炕。
  報復。
  最大的報復。
  我讓你們大晚上熱的睡不著,看咱誰比誰更狠!
  哦,至于說網上又吵吵著闊太團的影響啥的他再也沒關注。
  蒙小蓓就是那幫人的偶像,他跟蒙小蓓說話都是平等的。
  那他憑什么給那幫玩意兒面子?
  至于說質疑啥的,就當她們沒腦子吧。
  或者沒渠道。
  窩冬這么好,跟她們扯的什么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