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蔭回到劇組就看到二小姐拿著劇本在上頭寫寫畫畫呢。
  咋的?
  又發現啥漏洞了?
  “親愛的,我添加幾個角色吧。”二小姐詢問。
  關蔭一拍手:“咱倆想一塊兒去了。”
  是吧?
  “我就說咱倆心意相通呢。”二小姐看一眼小姐姐,奇怪道,“好歹出去一趟呢,你就沒趁機做點啥?”
  “滾蛋。”小姐姐背著手進門看劇本。
  這一路上她可沒少接到電話。
  排面。
  本小姐姐娛樂圈小透明的時候,但凡有點名氣的明星誰把咱們當回事?
  現在地位是上來了點。
  可咱得戒驕戒躁越發注意自己的言行。
  因為那會影響當家的解決大問題,就拿今天晚上的事情來說她就沒想到太深遠。
  最起碼的一點是用這么激烈的方式教育那幫人的長遠的影響和對有些王八蛋的威懾力。
  “懂的得請教,不懂的得回避,我們跟他關系太親近,一言一行必然影響他的決斷,我們痛恨王八蛋,所以不能當給王八蛋說話的說客,不懂的,就最好閉上嘴讓他去折騰,沒有那樣的眼光胸懷,但不添亂這本分還是必須要做得到的。”小姐姐跟大師姐匯報心得呢。
  大師姐贊美:“這就很有智慧了。”
  她們一直也都是這么做的。
  以趙姐姐的性格,她也是不忍心看著那么多光鮮亮麗的人被羞辱的。
  可她也明白,這些人不狠狠落下他們的面子他們就一定是得寸進尺。
  他們得寸進尺了,老百姓怎么辦呢?
  還有那些押司和主事,他們大多數要門路有門路要地位有地位。
  可他們依然還覺著不夠,還要給別人弄好處給自己建渠道。
  他們如同大大小小的蜘蛛,處處給自己結網。
  等他們結成包圍四面八方的網絡,水泄不通地排斥任何外人。
  那咱們還能看到欣欣向榮的新局面?
  咱們普通人還能有奮斗的資本?
  所以,有些事必須得做。
  自己做不成,也不要阻撓別人做。
  關蔭被貴婦人攔住了。
  你不能這么拍!
  “你懂電影?”關蔭不認識這人。
  貴婦人強項:“你和是對我們嚴重的侵犯!”
  哦嚯?
  你這么說我得請藍妹妹跟你講道理的!
  “她兒子當年因為畏戰被老將收拾了。”女知府連忙過來搭訕。
  關蔭點頭道:“那對比就出來了,我記著你當年剛參加工作,家里是做運輸的,你被老人們帶動著,扔下幾十噸甘蔗,跑桂地給咱們戰士們運輸彈藥去了對吧?”
  這你都知道?
  工作得做的有多詳細啊。
  “從軍,別怕死,怕死,別從軍。”關蔭道,“我們的軍隊,是一座大熔爐,懦夫也能培養成好漢,這是我們的本事。但對我們的教育,你們如同打著傘避雨般,四面八方潑給你的道理你都從容躲過了,你怪誰?你不找我還好,你這一找我,知道我要添加什么劇情嗎?”
  孫九齡忙問:“就是為什么避開所有的教育嗎?”
  “對,你貴婦人的兒子,在校場上是怎么偷懶躲避的,為了巴結你們,有些人是怎么對他們照顧有加的,到了戰場上,這些人又是怎么和你們貴婦人的兒子鬧矛盾的,我都得拍,這電影,我估計得創造電影時間記錄,我得讓人家罵,得讓人家對你們鄙夷,得讓上上下下以出了你們這些人為恥,你要覺著這力度還不夠,我再把你們是如何運作官位,如何給自己的兒子設計出一條通天大道,如何實施的都拍出來,不要怕,血染的風采,就有你們這些人的貢獻,得讓人知道,該愛誰,該恨誰,得教育老百姓,抨擊不能抨擊錯方向,不能被帶節奏的帶著完全否定一切,要注意到這個隊伍里既有為民請命的人,有身先士卒的人,有敢為三十億老百姓擔當天塌下來的重擔的人,也有你們這些蠅營狗茍的人,道德敗壞的人,反對老人家的人,妄圖家天下的人,你覺著我這些私貨夾雜不夾雜得?”關蔭道。
  貴婦人氣得怒罵道:“你這種人是交不到朋友的!”
  哎呀?
  你是來交朋友的呀?
  早說!
  “我得把你拒之門外啊,萬一你壞了我的心情咋辦呢?”關蔭回頭道,“把這幾位給我趕出去,敢再來,以破壞復興大業之罪論處。”
  我尼瑪……
  你真夠黑的!
  “回去吧,守著你們盼望已久的家天下的美夢,在中國人奮勇前進的腳步聲中埋怨去吧,讓你們的怨恨無奈充滿地攤文學傷痕雜志的版面去吧,讓你們頑冥不化的腦筋在新時代發惡臭去吧,讓你們說我們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去吧,你們的迷夢必定在新時代的浪潮中,在人民群眾歡呼大圣今常在的吶喊中瑟瑟發抖去吧,你們的夢囈,恰是中國人的差錢飯后一句笑話,你們無法證明自己能行,只能看著我們真的行,去吧,去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罵猛將,罵三巨頭,罵我關某人,我們不給你面子,我們打碎了你們的狗頭,你們有得罵,你們能罵得,你們的罵聲,恰是為我們添福添壽的祝壽詞,去吧,我們拋棄了你們,順便給你們打了個招呼,你不要怨恨,不要怒,趴在泥潭中,雙手錘地發出無能呼號,任憑高山成平湖,坐看大海成商場,看著我們把你們永遠的扔在屁股后面去吧。”關蔭呼吁道,“最好能給我們增添點煩惱,比如找幾家院線,拒絕我的電影,拒絕扒出你們皮下的肉,讓你們繼續在黑暗中發臭吧,我們是不介意在高速前進的列車上嘲笑你們的。”
  女知府默默地轉身找地方等待了,這一頓當面羞辱堪比把那幫有錢人灌醉啊。
  這人怎么如此的豪橫?
  他難道就一點也不怕人家倒行逆施成了?
  關蔭當然不會怕,他們倘若有萬分之一成功的可能。
  那也是我們的無能!
  我們是專業收拾他們的,卻讓他們擢取了勝利。
  有天理?
  所以這還是奮斗不到位。
  掃帚沒到位呢,你指望灰塵自己跑?
  關蔭是中庸的樂觀主義者。
  因為他是奮斗者。
  奮斗者,是不會充滿悲觀主義情調的。
  “以我的條件,要奮斗能奮斗,要舞臺有舞臺,我還悲觀的話那指望誰樂觀去?”關蔭跟孫九齡說道。
  孫九齡點頭,理是這么個理兒。
  關蔭道:“要角色?試鏡,通過了有大概率留下。”
  試鏡通過還不行?
  不行。
  試鏡只是個考察,具體還要看劇組每一天的表現呢。
  關蔭正準備跟知府談談本地的發展,看得出來人家這次有備而來。
  這時,一大群人找上門來。
  哦,絕不是呼應貴婦人“你是交不到朋友的”這句話。
  人家真有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