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這些服務生就“回來”了。
不過與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一大票手拿槍械的大漢。
這些拿槍大漢明顯分成兩種。
一種是在隊伍前后,呈現明顯隊形的黑色戰斗服人員,裝備也是相互配套的,行動很有章法,大概有二十多個的樣子。
另一種則是跟著黑色戰斗服,年齡外貌、穿著武器都亂七八糟的近百人。
大量嘈雜的聲音,主要就是這一群人弄出來的。
當然,大廳里的名流們一開始能看見的只有一小部分,察覺不妙的人已經開始走向除大門外的其他通道。
倒是被帶來做花瓶的女人們里,有不少沒反應過來,還有人輕呼:“怎么了,為什么放這種人進來。安保呢,安保在哪里?”
但這群人不停地涌入大廳,在黑頭套的指揮下散開,并且快速包圍了大廳中的一群名流和女人。
而且他們的站位可不像電影里的傻蛋匪徒,圍成一圈。
他們分成幾撥,堵住幾個出入口。
大廳兩側的二層回廊上還有十多個匪徒居高臨下端著槍,大廳里的賓客都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韋老爺皺眉,最后打量了一眼逐漸充滿呼喝與叫罵的大廳,整個人悄悄隱沒進二樓某個通道中。
他比那些純粹的名流警惕得多。
察覺不對勁時,第一時間就上樓,與匪徒們前后腳錯開,脫離了包圍圈。
片刻后,一條緊急插播的新聞在大都會和哥譚市的電視上出現。
只要開著的電視,都被強行切換到這條新聞上,一個滿臉狂熱的中年黑胖子映入大家的眼簾。
他一頭亂糟糟的頭發,以及蓬亂的大胡子,穿著臟兮兮的格子襯衣和工裝夾克,一看就是社會底層。
但他的口齒清晰,且帶著黑人rap的獨特韻律感:“各位兄弟姐妹們,這是一條來自名豬滋油的消息。今天,是一個偉大的日子,它將代表著我們這些老百姓對壓榨者的反擊……”
說著,他挪動身體,讓鏡頭跟著他轉了大半圈,將身后那些面色惶恐、瑟瑟發抖的名流和花瓶美女們收入畫面:“看見沒有,這些人就是哥譚市與大都會的那些有錢老爺和女士們,他們正在為在街頭挨餓受凍的“我們”募捐。”
黑胖子拿起手里的一張清單對鏡頭示意了下:“讓我們看看他們“善心”的結果……哇喔,不可思議,居然有一百二十一萬三千八百塊。感謝這五百多位有錢又善良的人們,居然掏了“這么”大一筆錢,我好感動。”
他扭過頭,抬手指了指:“當然,要是這位掌控我們電力的伯德公司董事長不戴上這塊三百六十萬起拍價的名表,我或許還會更感動一點。”
接著,他圓墩墩黑乎乎的指頭移動:“還有這位自來水公司家的千金帶著一百七十萬的鉆石項鏈……這位二十萬美金的定制西服……這位三萬一個的領帶夾……這位兩萬美金的皮鞋,嗯好吧,我承認自己是個庸俗的人,突然就感覺不到善意了。”博士 他原本帶著笑意的大餅臉變得猙獰起來:“看看這些人,他們在我們每天的一切生活必需品里吸血,卻從不關心我們被他們工廠排放的廢棄物污染,生病,只要在適當的時候,拿出買一只皮鞋的錢,打發掉我們這些窮鬼就行了。”
黑胖子的聲音大了起來,也越發激烈,招手示意,兩個強壯大漢就挾住一個嬌小的女人進入鏡頭:“他們靠著的是什么?不光是他們的錢,還有這些為錢賣命的走狗。”
說著他手用力,唰地一聲把這女人身上的晚禮服扯掉大半。
雖然事情很暴力,但電視機前很多男性還是不由自主地瞪大雙眼。
然后……絕大部分人目瞪口呆,其中不少人還忍不住嘔了一聲。
興頭上來的黑胖子過于激動,用力過猛,那件晚禮服帶里面的貼身衣物都被扯到那“女人”的小腹。
鏡頭上卻不是什么雪白山峰,而是一片毛茸茸黑乎乎平坦坦的胸腹,甚至連下方一條男士花點四角褲也露出了一小半。
所以,這根本不是女人,而是個男人?電視機前的觀眾們一時間都有點反胃——主要是期待值和實際情況區別太大。
而這個情形,顯然黑胖子他們也不知道。
押著這個女裝大佬的兩個黑大漢滿臉糾結,黑胖子還想說什么,卻發現周圍人的表情很不對勁。
扭頭一看,他忍不住干嘔著罵出聲:“法科,嘔這特么是什么鬼玩意兒!”
罵完才感覺有點破壞自己表演的節奏,黑胖子連忙轉移眾人注意力:“看見沒,為了錢這些人甚至不惜假扮女人來保護這些有錢人。”
不過這話說出口,自己再次感到惡心,干脆跳到下一步:“但現在,他們的“主人”落到了我們手上。我宣布,從今晚開始,任何人都可以去他們家,他們公司,拿走被他們壓榨走的一切。”
“而我,會在這里確保他們同意這次美國歷史上的“最大規模慈善捐贈”。”黑胖子眼神中全是興奮與狂熱:“去吧,伙計們,拿回原本就該屬于你們的一切,這個世界終將是屬于名豬滋油的我們!MakeAmericaGreatAgain”
喊完這一句,直播畫面上圍著名流的匪徒開始動手,對他們拳打腳踢,順便扯下他們身上值錢的東西。
有意無意間,那些昂貴的名表、首飾、西服、皮鞋陸續被人拿著在鏡頭面前閃過,還有拿到這些東西的匪徒那亢奮的呼喊聲:“發財了。”
“我這輩子都沒帶過幾百萬的表啊。”
“這皮鞋……嗯,沒有紀念款的球鞋舒服。”
這邊黑胖子退出鏡頭,立刻滿臉陰沉地看著那個女裝大佬:就是這該死的變太,差點破壞了自己的完美演出,還好自己忍住了沒當場吐出來。
咬著牙,他對那兩個黑大漢歪歪頭:“把這家伙給我掛在門口狠狠地收拾他,要特別慘的那種。”
兩個黑大漢面面相覷:多慘才算特別慘?
但他們還是拖著女裝大佬下去了,片刻后大門外痛苦的叫聲:“啊,不要,不要。我不是保鏢,我只是來偷拍的商業間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