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克聽了大概,雖對喬治局長的人品有信心,但還是問了句:“他擊斃的那個無辜嫌疑人不是非裔吧?”
喬治局長苦笑搖頭:“是白人,所以才會丟了工作。”
路克這才表示自己對案子感興趣,可以查查。
喬治局長立刻在褲兜里一掏,一個U盤就遞到他面前:“本納特發來和我自己收集到的資料都在這里。這案子真有點不正常,你沒把握千萬別逞強。”
路克笑著接過U盤:“放心,我從來都是安全第一。”
喬治局長不由想起某人在LAPD里流傳頗廣的三慫真言,倒還真信了那么一點點——只能一點點,不能更多了。
路克來紐約之后確實收斂了不少,但當初他還用過LAPD西區警局的牌子來紐約聯合辦案過。
一個案子擊斃擊傷謝爾蓋團伙五十多人的記錄表明,他絕不是正常路數的警探,否則喬治局長還真不會把這案子介紹過來。
是的,只是介紹不是委托。
所以路克查不查,查到什么程度都與喬治局長無關。
好處是喬治局長不用給錢。
委托費用喬治局長可給不起,更不可能給。
他又不吃黑錢,沒那么多私房錢。
在美國好朋友借錢都是幫忙介紹靠譜的銀行經理,喬治局長真掏十萬八萬出來,別人說不定會覺得本納特是他基友。
因此本尊拿到U盤后,繼續在梅姨家閑聊喝酒吃烤肉,喬治局長也沒吭聲。
事務所做事,找手下和外援都是常態。
路克的事務所明面上只有他和賽琳娜,但外援就太多了,并不一定需要他們親自出馬。
第二天,動身去查爾斯頓的還是北斗分身。
昨晚查到的資料顯示那案子的確不正常,他不想帶賽琳娜去冒險。
其實joker帶哈莉去很不錯,女醫生最早跟joker抓過一次鬼,對類似的事件相當感興趣。
可惜她在歐洲那邊已經忙活上了,路克不想她來回浪費時間。
走在查爾斯頓清晨的街道,街上車輛來往不少,卻沒有紐約那種能讓上班族窒息的密集度。
路邊行走的人們稀稀落落,沒有任何摩肩接踵的意思。
路克對此并不奇怪。
西弗吉尼亞本就經濟吊車尾,人口更是才二百萬出頭。
查爾斯頓是州府,人口也不到十萬。
本地居民92左右是白人,非裔3左右,拉美裔1出頭。
這種白人占據絕對優勢的小地方,非裔很難鬧事,本納特想對非裔玩“死無對證”很容易。
好在之后的調查結果表明,本納特只是普通警察,沒有嚴重傷人和殺人的傾向。
查爾斯頓的居民雖少,生活卻不差。
州里有美國最大煙煤礦,還有油田、天然氣、巖鹽等等,查爾斯頓更是坐落在兩河交叉口,河運發達。
因此,路克眼前這棟陳舊且布滿煙熏火燎痕跡的四層商場樓,被荒廢也不奇怪。
哪怕這廢棄商場位于卡諾瓦河東側的城市繁華區,但邊上的建筑基本都在十層以下,而且稀稀拉拉。
在美國,這種廢棄場地請個安保看護很正常。
如果沒人看著,或許就被流浪漢甚至是犯罪團伙占據。
到時候發生點案件甚至弄出人命,所有者會很煩。
當然,現在這倒霉蛋也躲不掉麻煩了。
上一個夜班安保一個月前死在這里,事后懷疑那安保精神有問題,才會在這樓里巡夜時自殺。
失業警官本納特十多天前成為了繼任者,沒多久妹妹安吉拉就死了。
地方警局和紐約來的三級鑒證員都覺得,本納特似乎也有了精神問題。
結果紐約的三級鑒證員死了,本納特還活著。
這是否證明,這個世界精神病反而能活得更久?
路克帶著這個疑惑,越過低矮的柵欄,走進廢棄商場的大門。
大火燒毀這個商場后,破損的窗戶全用木板封了起來,大白天樓內依然昏暗。
到處都是破碎散亂的物品,以及灰塵與焦黑的過火痕跡,看著挺陰森。
路克不緊不慢地走著,偏光鏡掃描著地面。
走動的痕跡并不多,沿著固定路線的兩三個鞋印最多,應該是最近守夜的本納特留下的。
而其它零星的腳印時間要早很多,已經重新積上了灰塵,應該是上次安保死亡引來的人留下的。
突然大門砰地一聲被踢開,一個人影沖了進來。
他口中嚷嚷著“出來,你給我出來”,“閘總,來殺我啊”之類的話語,跑到一處鏡墻前,抓起附近的椅子就砸。
DuangDuang好幾下后,鏡墻分毫未損。
這人嚎叫著在鏡墻面前跪下,然后……就看到面前不遠處的一雙軍靴。
他愣了愣,口中嚎叫不自覺地放低停止。
這人視線向上,與默默站在那里的北斗分身對在一起。
路克沉吟片刻,試探著問到:“要不你繼續哭著,我吃個早餐再回來?”
來人:“……你是誰?”
路克:“你可以叫我威爾遜,專門來調查這商場的死亡案件。或許你有興趣和我談談,本納特卡森先生。”
本納特心中狐疑:“你是……FBI
路克搖搖頭:“不,只是私人調查員。”
本納特一聽倒信了,FBI辦事可不是這味兒。
私人調查員的來源復雜,三教九流都有,有幾個不靠譜的人很正常。
被打岔了這一下,他心中崩潰的情緒也緩解了部分,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你想知道什么?”
路克沒有回答,本納特略感奇怪,打量著他,才發現他正在看……側面的鏡墻。
本納特心中一寒,猛地扭頭看去,就見鏡墻上的兩人影子正對著他們獰笑著。
本納特退后兩步,卻發現路克沒有動,忍不住開口喊到:“威爾遜?”
隨著他的話語聲,路克動了。
只見到他伸手托著下巴,對著鏡墻里冷笑的“威爾遜”左看看右看看,一副評頭論足的樣子:“嗯,笑得這么弱智,肯定不是我。”
本納特:……你神經病啊!
鏡墻里的“威爾遜”的表情也茫然了下,然后表情更加猙獰。
它撿起一塊碎玻璃,看著路克,對準自己的喉嚨緩緩劃了下去。
一道猙獰的傷口在鏡中“威爾遜”脖子上出現,鮮血如泉般涌出,迅速染紅了它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