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克不由得好笑:“我沒穿戰甲,你就覺得自己有機會了?”
而在開口說話前,他的右手已被那些藤蔓從褲兜里扯出,右手握著的一根短棍咔嚓聲中彈開,變成兩根一米五左右的長棍。
沒辦法,說好了給他們一次機會,用刀背敲人可不太方便。
手中長棍頂端彈出一塊黑白相間的四方傘面,迎著電弧擋了過去。
電弧擊中傘面,直接消失,完全沒能發揮作用。
手腕轉動,方傘傘面急速旋轉,繞著身體轉動一圈,鋒利的傘沿輕而易舉地切斷束縛藤蔓。
傘面一收,他的身影急進,來到花叢前。
雙眼跟那個滿臉驚愕的年輕人對視,看到他額頭上還豎著一條暗紅色印痕——這是三天前才被路克用刀背敲出來的。
“又見面了。”路克咧嘴一笑,長棍迎頭敲下。
年輕人噗通倒地,額頭上一條更粗大的紅印子緩緩浮現,全面覆蓋之前的暗紅色印痕。
一道白色氣柱從另一邊射來,正午陽光下氣柱間閃動著細碎零星的光芒。
路克傘面一開,往身側一擋,白色氣柱撞在上面,傘面上剎那間就凝結出一片冰晶。
“冰凍?有點意思。”頂著傘面快速斜沖躍,來到一個張口吐出白色氣柱的女孩面前。
身體側移,傘面一收,傘頭順勢在她肚子上輕頂即收。
女孩口中的冰凍氣柱立刻中斷,滿臉漲紅,雙手抱著肚子跪倒在地。
憋氣幾秒,她哇地一聲吐出了才吃不久的中午飯。
掠過她的路克毫不停留,撲向一個老熟人——那天被電弧爆豚的中年人。
但這家伙今天很勇敢,面對來襲的路克,雙手前伸撲來。
路克嘿嘿低笑,未卜先知般的來了個蛇形機動。
中年人突然變長摟過來的兩條手臂落空,下意識追著他的身影抓去。
結果,他長長的雙臂差點扭成麻花都沒能碰到路克。
等路克來到他面前,那雙大長手已經凹成了一個U形。
所謂鞭長莫及,指的就是這種狀態。
見到路克臉上露出冷冷的笑容,還有舉起的傘柄,他不由得哀嚎:“不要。”
路克從他身邊一掠而過,傘頭反手捅在了他豚上,白色電火花在兩者間迸射。
滋滋滋!
中年人大聲慘叫著,一蹦一蹦地狂奔而去。
路克心中冷哼:真以為我不知道你這體質皮糙肉厚,能抗相當程度的物理打擊?
其實電流也只能讓這個外號“牛皮糖”的家伙疼痛,并不會造成太大傷害。
問題是這家伙因為能力特殊,平時基本感覺不到疼。
他又不是什么久經訓練的鐵血漢子,能力覺醒后反而對疼痛的耐受度大幅度降低。
電流刺激帶來的痛苦,更是一刻都受不了。
這個牛皮糖與三天一樣,一路慘叫著跑開時,兩道筆直纖細的紅光對著路克雙腿射來。
黑白傘面一開,再次遮蔽他的身影。
兩道紅光所落的傘面冒出了點點青煙,這讓攻擊者心中一喜:有效?加大力度!
原本細如鉛筆的紅光頓時膨脹到小臂粗細,將傘面燒得滋滋作響,更多青煙隨之冒起。
然后……兩小片錚錚亮明晃晃的傘面露了出來。
“WTF?”一個手中捏著墨鏡的年輕人不禁罵出聲來,連雙眼射出的紅光都黯淡了一瞬:原來,自己剛才燒焦的只是一層傘面蒙皮?
路克卻沒給他更多吃驚的時間,逼近收傘,傘頭再敲。
這個對他雙眼冒光的年輕人兩眼一翻,昏迷過去。
路克一步踏下,整個人騰空而起,向二十多米外的一棵大樹沖去。
砰砰砰砰!
四聲槍響從四個方向傳來,卻是看準了他騰空無處借力的時機,更是認定那把怪傘不能同時護住四個方向。
傘面在路克身后打開,急速的身影在空中驟然減速,悠閑地目送四顆子彈從面前一米處飛過。
傘面收起,他從空中快速墜落進大樹樹冠,身影在樹枝間閃動兩下就落回地面。
這時,這棵大樹的樹枝突然彎曲,鋪天蓋地向他壓來。
路克掄起手中傘柄。
轟隆!
劇烈的轟鳴聲中,大樹下一顆兩米見方,供人乘涼的大石臺被傘柄抽成了一地碎渣。
路克沒看大石臺,而是側頭盯著身旁的這棵大樹:“再亂動,我就打死你。”
大樹下壓的樹枝一頓,突然快速回縮,重新變回原樣,看上前跟普通大樹毫無區別。
砰砰砰砰!又是四聲槍響。
路克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古怪,身體移開一步。
噗!噗!
大樹粗大的樹身上多出兩個洞。
“啊!”大樹突然慘叫出聲,兩個彈孔里流出深綠色的液體。
這聲慘叫,讓四個狙擊手猶豫起來:居然是痛擊隊友,這特么還怎么打啊?
但很快他們就不用再猶豫了,因為路克從自己的褲兜里掏出了一把……手槍?
周圍關注在他的人都有點愣:不對啊,你那褲兜怎么可能裝得下辣么大的一把槍?
路克身體帶著手臂甩出。
啪啪啪啪!
槍響隨著身體和手臂轉動一圈后停下。
遠在百米外的四個狙擊手雖然確定,轉圈開槍不可能打中一百米的目標,手槍就更不可能命中,但還是習慣性地挪動了一點位置。
然后……四顆子彈隨著他們的移動,同時拉出一個微小的弧線,射進他們的右臂。
“啊!”
“啊!”
“啊!”
“啊!”
幾乎步調一致的四聲慘叫,四個狙擊手捂住自己的右臂,那里已多出一個熱乎乎的彈孔。
路克抬手,那把象牙護木,雕花銀色槍體的柯爾特1911指向側面二十多米外的一個花叢:“滾。”
窸窸窣窣聲中,亞裔老頭抱頭鼠竄,跟牛皮糖中年人一樣做了逃兵。
他的能力又不能擋子彈,更躲不開這種百米內都能四發四中的恐怖射術,不跑難道等著挨槍子嗎?
這可是心狠手辣的殺神喪鐘啊!
路克的槍口再次平移,還沒到位,另一個花叢中緩緩站起一個亞裔大漢。
他雙手高舉,露出一臉尷尬而憨厚的笑容:“明白,我也滾。”
說著,他既不轉身也不放下雙手,就那樣麻溜地倒退而走。
身為格斗家的他,即便倒退跑步都很快,并不比那亞裔小老頭慢多少,很快也消失在小花園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