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游戲直播”開始,還不到十分鐘,一號嘉賓加勒特就往生西天。
長期主管總部人員調度的希爾很清楚,除非事發地很明確很近,否則神盾局的支援基本需要三十分鐘,才能抵達現場。
三十除以三,他們每個人都能分到十分鐘。
但死掉兩個人之后,第三個或許是活得最短的。
因為這個杰夫,似乎很享受他們相互猜疑與攻擊。
最后剩下的一個人,沒有了猜疑與攻擊的對象,等待他的或許就是最后一次十秒倒計時。
什么樣的罪犯最難對付?完全不受外界影響的這種,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沃德卻在邊上開口:“我會讓她活到最后的。”
路克哦了一聲,再次咧開嘴,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笑了起來:“恭喜你,沃德先生。你的英勇,激活了隱藏的勇敢者模式!”
沃德和希爾心里一跳。
就見路克舉起手中短電線的按鈕,向他們展示:“看見了么?其實它上面有兩個按鈕。如果按紅色這個,那一切和之前一樣。如果按背面黑色這個,那十秒內你們手里的按鈕將會啟動自己面前的那臺審判機。”
沃德和希爾的臉色頓時精彩了起來。
第一次,比誰先殺死對手。
第二次,比誰更愿意犧牲自己。
希爾還好點,只是對這種“自殺救人”行為的正常驚訝,畢竟很少有人能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
沃德此刻心中卻一萬匹羊駝飛奔而過:WDNMD,閘總!是不是玩不起!
他才說了那樣的話,對面這個神經病突然來這一手。
而且那個雙面按鈕正面是白色上有個紅燈,稍微注意就能發現按鈕的凸起,背面卻是黑色電工膠帶配個黑色按鈕。
大多數時候,黑色按鈕不是隱藏在電工膠布里,就是被路克的手擋住,根本發現不了。
現在路克玩這一手,這不明擺著,早就就在這里等著了么!
你殺伐果斷?那這次就考勇于犧牲,哪里不會考哪里嘛!
路克笑著,扭頭對背后的攝像頭擠擠眼:“各位觀眾,你們可以開始選擇幸運嘉賓了,萬一就心想事成了呢!”
轉回頭,他毫不猶豫地按下按鈕:“現在,游戲開始。”
“十,九……”電子音再次響起,讓神盾局里圍觀的眾人心中發涼。
希爾的手指猶豫著。
摁下按鈕和剛才杰夫對她說出那句“答應我,活下去,好嗎”的情景,在腦海里來回爭斗著。
不是希爾貪生怕死,相反活下去才需要更大的勇氣。
因為誰也不知道,無法再玩這種二選一游戲后,神經病杰夫會如何折磨最后一人。
倒是現在摁下按鈕,那一切就結束了。
快速摁下按鈕,可以是舍己為人,也可能是缺乏意志提前放棄,當然還可以說是坦然接受死亡。
再加上生物本能的求生欲,讓沃德和希爾的神情都出現了很明顯的變化。
所以人只要單純一點,簡單一點,那想死想活都會很干脆,不會如此糾結。
兩個心思深沉,經歷頗豐的男女特工,就這樣陷入了煎熬中。
十秒可以很長,但此刻無疑極短。
兩人感覺自己才猶豫了片刻,電子音就已經念到:“三,二……”
沃德瞪大雙眼地低下頭,看著自己那根手指。
就在最后一秒時,它突然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按了下去,就搶在希爾之前那么一點點,成功擊斃了自己。
沃德此刻的心中全是詫異、不解、惱怒。
旋即他靈光一閃,突然明白過來,用盡最后的力氣看向那個穿紫色西裝的神經病:“你,玩我?……”
路克咧開嘴,依然是那種沒有笑聲,只有夸張笑臉的“大笑”,輕輕抬起自己的食指,壓在嘴上:“不好意思,是的。”
沃德的雙眼漸漸黑了下去,耳邊只聽見最后一句話,似乎從遙遠的天邊傳來:“Justajoke。”
神盾局內,眾人一片沉默。
剛才的一切,他們看得很清楚。
希爾和沃德幾乎同時在最后一刻摁下了按鈕,但沃德似乎早了那么一點點。
就這一點點,讓他成為了第二個死者。
雖然沃德和加勒特的二選一中,沃德表現出了超乎尋常的冷酷與果斷,但這一次似乎又部分證明了他之前的話。
或許,只是因為加勒特活得太痛苦,因此他選擇了先動手?
連續兩名特工的死亡,讓大家的腦子都有點混亂了。
尼克弗瑞卻開口了:“救援隊還要多久趕到?”
西特威爾:“五分鐘。”
尼克弗瑞面色陰沉著,沒再吭聲。
催是沒用了,普通昆式戰機的極限速度就在那里,不可能突然變成光速。
剩下這五分鐘,只能看杰夫這個神經病到底想玩什么花樣。
如果還是像之前這樣干脆,希爾肯定活不了。
畫面那一邊,路克走到希爾面前,從她手里取走了那個按鈕:“恭喜你,瑪利亞希爾女士,成為了本場游戲的唯一獲勝者。”
希爾腦子里亂成一團。
她沒想到,最后死的居然是沃德。
自己咬牙在最后一秒,決定犧牲自己容易嗎?
現在,只剩一人的她要面臨什么樣的命運。
路克伸手摸著她的頭,從她身邊緩緩走到了身后:“放心,勝利者應該得到獎勵。”
神盾局那邊眾人的心再次提了起來:這姿態,怎么那么像行刑前的感覺。
然后,路克就在希爾身后掏出了一根針管,咧嘴無聲地大笑著,將它刺入了希爾的脖子。
完了!看見這一幕的神盾局眾人都是心中驚呼,很多人的呼吸甚至隨著針管的刺入停頓。
看著希爾雙眼緩緩閉上,頭部一垂,這個念頭更加明顯。
然后,路克保持著笑容走向了攝像頭:“本場勇敢者游戲,到此正式結束,感興趣的朋友敬請期待。下一集很快就會與大家見面,繼續支持,晚安。”
說著,他關掉了攝像頭。
神盾局這邊,不少屏幕上依然是那張近在咫尺的詭異笑臉。
笑臉那蒼白的皮膚像粉刷出來似的,深凹的雙眼周圍是一大圈黑色眼癮,鮮紅的唇彩涂得超出了嘴唇本身的厚度,伴隨著咧嘴的動作,形成一張典型的“血盆大嘴”。
加上向后梳成大背頭的中長發,加上紫色西服,這個最后的畫面深深地印在了神盾局眾人的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