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下水道里四個原諒獸低聲歡呼雀躍地遠去，賽琳娜才湊了過來：“他們說的是“師傅”吧？”
她這“師傅”就是相當標準的中文了。
路克點頭又搖頭：“不知道，可能是它們自己學錯了，或許它們那個老師對這些東西也不是特別清楚。”
他偶爾給賽琳娜說過中國“師傅”這個詞的意思。
古代傳道受業解惑的，才叫師傅。
一直到了近現代，才用來作為某些專業手藝人的代稱，比如司機師傅、王師傅這種叫法。
但行抱拳禮的，且不帶姓氏的“師傅”，無疑要有正式師徒名分。
蝙蝠俠根本不可能收徒，更不可能突然冒出四只原諒獸徒弟，也只能是對方學錯了。
不過，按照它們自己所說，都是在紐約土生土長了十五年的“紐約人”，搞錯外國文化是很正常的事。
況且……剛才它們還說自己是忍者神龜。
路克要是當它們師傅，那不也是個忍者？他可一點都不喜歡日本貨。
而且天天在下水道里鉆來鉆去，那不真成個龜老爺了？
想想自己帶著四個原諒色的龜孫兒在下水道里叱咤風云，那滋味……真酸爽。帶著這種糾結，路克回到家。
金塊脫去地獄犬戰服后，跑到他身旁蹭來蹭去。
正在研究披薩食譜的路克奇怪：“怎么了？好吧，允許你開口說話。”
日常交流，金塊直接用狗叫和肢體語言就夠了，但是有些復雜的事還是要語言才能表達清楚。
“路克，我能不能找那四個小烏龜玩。”金塊說到。
路克愕然：“你？找它們？玩什么？”
金塊：“就是覺得它們很有意思……”
“說實話，不然家法伺候。”路克臉一板，祭出大殺器。
金塊狗臉皺成一團，卻不敢再亂說，片刻后才訥訥道：“它們體內，似乎有好吃的能量。”
路克恍然。
金塊雖然和美刀這條狗才是完美共生形態，但路克、賽琳娜、克萊爾體內都有它喜歡吃的特殊能量。
后來路克也測試過，剩下幾個家里人體內都沒什么特殊能量，所以應該不是家族遺傳。
其它人里，金塊對愛麗絲也有反應，唯獨韋德被它形容成了“巧克力味的侍”——聞著香，但一分辨就臭得想吐。
所以，金塊只是對某些種類能量感興趣，并不是什么超能力者的能量都喜歡。
想了想，他問到：“有多好吃？比我、賽琳娜、克萊爾的如何？”
金塊在那里猶豫片刻，顯然是在內心中比較。
好一陣，路克這邊的披薩都出來了，它才說到：“你的很難形容，沒法比較。倒是和賽琳娜的有點類似，但又像草莓味和香草味的冰激凌一樣，各有各的好吃。克萊爾的……可能要差那么一點，嗯，就一點點哦。”
最后半句，它其實唯心的。
路克和克萊爾體內的能量比賽琳娜起碼差一個檔次，但它可不想被打爆狗頭，所以只能勉強昧著良心撒謊了。
路克卻知道這狗頭鬼的很，根本沒把自己和克萊爾的對比當回事，有賽琳娜做對比也足夠了。
“也就是說，和賽琳娜差不多？”他喃喃一聲。
金塊猛點狗頭：“那，讓我去吃一點，嘗嘗味道，回來再告訴你？”
“免了。”路克嘴角一撇：“先吃這個吧。說不定那四只小烏龜看在披薩的份上，會同意你吃一點它們的能量呢。”
說著，一張剛出爐的熱騰騰披薩就整個塞進了它的狗嘴中。
金塊哀怨地看著路克，知道大魔王沒答應，嚼了兩口，突然感覺嘴里味道有點怪：“這什么披薩？”
“藍紋芝士披薩，好吃不？”路克問到。
金塊努力品嘗了下：“我覺得，有點像你給我吃的那啥……臭豆腐？嗯沒錯，就是這個味兒。”
路克滿臉黑線：雖然我很少做披薩，但芝士披薩都吃出臭豆腐的味兒，這狗頭是欠揍了吧！
趕走狗頭，他重新開始琢磨披薩食譜，順便查看了下大腳幫的資料。
這個團伙名氣不大，主要地盤一直是碼頭區。
路克清理團伙時，優先考慮地盤在居民區一帶，民怨比較大的團伙。
大腳幫這種老巢不在紐約，只是偶爾在紐約交易的團伙優先度很低，也就被他掃過一次貨物倉庫，損失了幾十公斤雜草和晶體而已。
碼頭區的監控存在大量的空白區域，大腳幫運送貨物也不會傻到專門從監控里通過。
那群小烏龜和大腳幫的戰斗沒有被拍到，也就很正常了。
而且，大腳幫就是忌憚蝙蝠俠才躲去紐瓦克的。
事情鬧大，小烏龜們有沒有事他們不知道，但他們肯定就會有事。
現在紐約團伙誰不知道，跳得越歡，倒霉越快。
最早蝙蝠俠清理掉一批團伙，其它團伙發現貨價暴漲不說，地盤也暴漲，立刻高興地接手，大展拳腳。
結果不到一個月，剛膨脹發展起來的幾個團伙就又被蝙蝠俠“大展拳腳”了。
團伙里也不全是傻子，很快就明白蝙蝠俠有重大“釣魚”嫌疑。
半年后的今天，紐約現在的團伙都很精，玩的是游擊化和碎片化。
寧愿麻煩一點，銷量小一點，也絕不搞什么大規模大動靜。
貨一多人一多，蝙蝠俠似乎能聞到味兒一樣，很快就會摸上門。
這個大腳幫更果斷。
最早幾次清洗后，他們就完全撤出紐約，取消零售，變成了供貨商。
反正紐瓦克和紐約就隔著一片水域，用快艇直接在碼頭交易，交易完成立刻離開。
倒霉也只是收到貨的那些團伙，大腳幫則靠批發賺了不少錢。
“還真特么是個人才。”路克都不由得贊嘆了一句。
別的團伙還在想著怎么占地盤，這大腳幫就已經提前開溜，轉行做批發生意。
更主要的是，路克毆打小混混時也問過他們的上家，確實有不少快艇送貨的。
名頭各不相同，卻沒有一個叫大腳幫的。
他本以為是團伙們的新招數，現在看來其中很可能就包括隱藏身份的“大腳幫”成員。
紐約本來就是一個港口城市，三面環水，直通大海。
一艘快艇就能在漫長的岸邊進行交易，未必真需要去碼頭區，再兜上幾十分鐘圈子，蝙蝠俠肯定沒時間玩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