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餐,葛瑞森卻沒走,而是留下來繼續和路克閑聊。
路克奇怪:“你來洛杉磯出差,在我這里耽擱,沒問題嗎?”
葛瑞森面色平靜,看著遠方的天空:“沒事,誰有意見,那我回去就好了,反正我也不喜歡出差。”
路克:……尼瑪,真是吊得飛起。頂級專家就是如此做派么?
不過,確實如此。
世界各地那些有真本事的頂級專家都忙得很,誰要對他不滿意,那就別找他,反正他們也忙不過來。
象老G這種存在,全國每天找上他的案子沒有十件也有八件,全都是麻煩難纏的案子。
所以,他挑案子,純粹看心情。
心情好了出差,心情不好?哦,我最近無法處理公務,另請高明吧。
路克也知道,一旦自己真正在警探這個位置上干個三五年,或許也能象老G這樣做。
到時,就不是案子挑他,而是他挑案子。
這一聊,時間就到了下午,賽琳娜都回家了。
看見老G,賽琳娜再聽見是羅伯特他哥,立刻恭敬地叫了聲叔叔。
葛瑞森表情微妙地點頭,瞥了一眼路克,卻沒多說什么。
然后,就是三個人的晚餐。
賽琳娜提出吃中國菜,路克選擇了比較符合美國人口味的揚州炒飯,番茄牛腩,還有木須肉。
當然,全都是偏向美國口味的改良版。
象木須肉就沒有木耳,也沒有須,應該是生菜包肉絲?
揚州炒飯當然也不能那么地道,蝦仁路克沒買,玉米用的是那種罐裝甜玉米粒,其它都差不多。
這次倒真是讓葛瑞森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顯然,會做牛排和烤雞,對于葛瑞森來說,不算什么奇怪的事。
美國人里只要會做飯的人,基本都會這類菜,最多是水平高低而已。
但路克現在做的中餐,就是大多數美國人都沒耐心去做的東西,覺得太麻煩,沒必要。
特別在嘗過每一道菜后,他的表情就更古怪一點。
雖然葛瑞森沒怎么吃過中餐,但哪怕普通人,從色香味三種感官上,都能基本分辨菜的好壞。
路克做的菜還沒到大廚級別,但在普通人中已經是優良水準,加上色香都很不錯,都可以去當個特色廚師了。
畢竟美國特色小館子的廚師,只要弄的菜色漂亮,聞著誘人,吃著差一點其實無所謂。
吃完晚餐后,葛瑞森甚至和賽琳娜聊了一會兒,最后才開車離開。
看著葛瑞森出門,賽琳娜有點回過神來:“咦,為什么你叔叔會突然過來,還在我們這里待了半天?”
美國人可沒中國人的習慣,這種不熟悉的親戚很少會相處那么久,能吃頓飯就不錯了。
當然,故意來蹭吃蹭喝的除外。
路克聳聳肩:“下午,我讓艾爾莎幫我查了下我這位親愛的堂叔。他除了是鑒證專家、昆蟲專家、病理學專家以外,他還精通心理學,呵呵。”
說到這里時,他的表情莫名。
或許,老G童鞋就是羅伯特口中一直提到的那個“水平很不錯,嘴還很嚴的心理醫師”。
那邊的葛瑞森也是滿臉思索之色。
一下午對路克的觀察,讓他感到了奇怪。
路克是一個很矛盾的人。
他年輕,但做事卻很老氣。
他身體充滿活力,動作卻沉靜無比。
他待人彬彬有禮,卻經常喜歡說點冷笑話。
他……殺人如麻,卻不象葛瑞森接觸過的那些殺人狂。
回到了臨時住處后,葛瑞森撥通了羅伯特的電話:“是我。”
“情況怎么樣?”羅伯特有點緊張地問道。
葛瑞森沉默片刻,才道:“嗯,我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來分析。但是,我暫時看不出什么問題,他表現的很正常。”
羅伯特苦笑:“吉爾,他才十八歲,半年時間,就殺了差不多一百人。你知道,我第一次打死一個空布份子后,花了多長時間才恢復正常的么?”
葛瑞森當然知道,羅伯特退伍后,部分心理治療他有參與,計劃更是大部分出自他的手。
羅伯特那時的心理狀態有多糟糕,沒人比葛瑞森更清楚。
他默然片刻:“雖然有點傷人,但是我想說的是,即便他才十八歲,心態卻比你還要成熟。所以,你的情況不能簡單地套用在他的身上。而且,你知道么,他做菜很不錯。不是那些照著食譜,把食材端進烤箱微波爐就做好的東西,是地道的中國菜,,他告訴我,那只不過是中國廚師的基本功。你十八歲時能干什么?好像只會用微波爐熱牛奶,或者披薩?”
羅伯特惱羞成怒:“你十八歲時會做中國菜么?除了那道該死的油炸蟲子,你現在會做菜么!”
葛瑞森愣了下:“油炸蟲子很好吃的,只是你缺乏勇氣而已。好吧,不說這個。我只想告訴你,你的這個養子和我們不同,你不用過于擔心他,或許他就是個天生的警探呢!”
羅伯特嘆息一聲:“也只能這樣了。”
葛瑞森最后還是補充了句:“我會對他保持關注的,情況允許的話,我會隔幾個月就來看他一次。與其擔心他,倒不如相信我,至少我是專業的。”
羅伯特語塞:“OK,你最厲害,但是……一定不要讓他出事。”
葛瑞森默然片刻:“我會的。”
此刻,路克已經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第二天,路克被賽琳娜拉去了警局。
艾爾莎隨口問了句:“和你叔叔相處的怎么樣?”
路克想了想,點頭:“他是一個很睿智的長者,對著他,你能說出心中一切的煩惱。”
艾爾莎側目:“真有這么好的長輩?”她家里的那一堆長輩……呵呵!
路克笑著點頭,心中補充一句:前提是他有耐心應付你,不然他會直接叫你滾蛋別煩他。
“希拉那邊的案子怎么樣了?”他岔開了話題,不想再討論自己的家事。
艾爾莎也不喜歡討論別人的家事,順勢點頭:“有了一點線索,但是那家伙躲在南加大更南的一代,我們一下找不到他。”
路克:“找到嫌疑人了?”
艾爾莎就遞過來了一份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