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貝貝安撫下來,為此郝俊不得不信誓旦旦地保證將關清媚完完整整地帶到她的面前,但接下來,郝俊不禁又犯難了。
他其實很想將貝貝介紹給郝父郝母,盡管這個小丫頭從出生到現在見到二老的機會實在是少得可憐,但除了隔閡在兩代人之間的不孝兒子之外,父母對于小丫頭的喜愛從來就不多做掩飾。
實際上,他是十分想要貝貝以他女兒的身份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但前提是郝父郝母的承認,如若不然,一切都將是空談。
雅姐對郝俊奪去貝貝的意識和行為都表達了十分程度的不滿,這種不滿并沒有寫在臉上,而是類似于以一種跟貝貝賣弄交情的方式進行的,以此宣揚她和貝貝之間的密切。
郝俊看得好笑,心里也漸漸暢快起來,現在的郝家一家三口還是相當幸福的,他不清楚貝貝的加入會造成什么樣的局面,還是慢慢來的好,車到山前必有路,更何況,還有一個雅姐在。
蓮花市的安全程度,郝俊一點都不擔心,在孫老三和瘦猴的共同努力之下,即使是這座濱海小城的黑色勢力也完全在他們的掌控之中,至于如今因為毒品事件而風聲鶴唳的蓮花市白道勢力,有曹西海坐鎮的一天,就不會出什么岔子。
席偉生還在,馬如龍和嚴開順是絕對不愿意這個時候出現新的情況的。
郝俊心里其實已經放棄了絕對控制曹西海的打算,這完全就是一個后現代符號化的官面人物,有能力有機心又有行事準則,通過多次接觸,好俊明白,過多的手段只能是適得其反,只有等他高升之后,再做打算了。
原本,郝俊還想與許久不見的女兒多多親近親近,但貝貝似乎更愿意爸爸此刻化身為騎士去拯救媽媽,睜著水靈靈地大眼睛,用十分期盼的眼神看著他,拉著他的手,用指頭撓著他的大拇指。
沒有撒嬌耍賴哭鬧,她就這么用另一支小手牽著雅姐的手,小嘴唇抿得緊緊的,似乎對自己的爸爸又擔心又有信心,在這張可愛的小臉上一瞬間表現出來的復雜情感讓郝俊都忍不住感嘆。
越早回到滬城,就越不容易暴露自己,也更容易應對來自明面上的各種針對,畢竟,此刻在滬城各種勢力露出冰山一角的只不過是那張小小的名片代表的一個尚未有名字的保全公司而已。
“貝貝要乖,聽阿姨的話,知道嗎?”
小丫頭重重地點了點頭,偷偷地瞧了眼被郝俊緊急召過來的孫老三。
尖嘴猴腮,再加上習以為常的猥瑣意味,盡管各色各樣走向明面和上流的身份已經讓孫老三改變了許多,但小孩子無疑是敏感的,她對孫老三還是有一點點地排斥和畏懼,縱使孫老三笑得燦爛像個絲中了五百萬一樣。
這讓笑顏如花的孫老三很受傷很惶恐。
他可是任重道遠,被郝俊拉來暫時當管家的人物,姑且不去計較身前這個有股子小氣質的女人是何方神圣,但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可是波ss的親生女兒(孫老三是唯一一個聽到了貝貝的身份之后并沒有表現出震驚和意外的人,在他的意識里,像郝俊這么妖孽的少年在某一方面更妖孽一些也不算是太過稀奇,簡直太正常了!),他這個自認的最為忠實的部下怎么著也要討到小公主的歡心不是?
讓老顧留下擁有一定戰力人數的隊員之后,郝俊便與貝貝依依惜別。
小丫頭看著爸爸離去的背影,很可憐地抽了抽鼻子,不讓眼睛里的淚水流出來,暗暗地在心里給自己鼓勁加油。
她抬起頭,看著雅姐,問道:“姨姨,爸爸一定會救出媽媽的,對不對?”
雅姐很想讓貝貝改掉所謂的爸爸的稱呼,這實在是不倫不類,可她知道盡管貝貝極其懂事,但骨子里的性格是十分倔強的,而且,她此刻也無法向任何人求證郝俊和關清媚之間的關系!
這實在是太惹人遐想了。
孫老三始終在外圍探頭探腦的,盡管名義上他是老顧和他的隊員們的上司,但實質上老混混與他們的接觸并不多,而且因為貝貝似乎不喜歡自己,他只好遙遙地獻著殷勤,在無關人員眼里,所少有點搞笑的意思,可老混混臉皮厚,一點都不介意。
就這樣,小公主保護計劃便在蓮花市上演了。
在孫老三和老顧的嚴正以待之下,所有人員都高度警惕,著實讓雅姐震撼了一把。
郝俊離開蓮花市之后,并沒有著急回學校,雖然突發事件的發生,讓游樂場計劃在中途擱淺,必須要給小伙伴們一個明確的合理地交代,但眼下最為急迫的,還是要保證沒有過多的滬城勢力將注意力轉移到蓮花市來。
如此一來,保全公司就成了其中很重要的一環,也是擋在前頭的橋頭堡。
老顧暫時坐鎮蓮花市,千方百計想要跟小公主拉近關系徹底失敗的孫老三也被郝俊招了回來,保全公司將在這個日子里迎來它公開亮相之后的第一個挑戰,時好時壞,也決定這家初立于金星區的保全公司的未來走向。
這還不夠,滬城的水很深,這一點郝俊從來沒有懷疑過,興許有些人對保全公司感興趣,有些人不感興趣,但這并不排除有勢力能夠通過保全公司繼續深層次的進行挖掘,從而甚至發現他的存在和影響力,畢竟孫老三身上的蓮花是的烙印很清晰。
郝俊細細地交代了一番,讓孫老三一定要以一種強硬的姿態應對,至不濟也要給人留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印象。
黑西裝所屬勢力的打擊恐怕不會來的太晚。
這樣被動的局面一向不為郝俊所喜,他立刻想到了一個人。
鼎藏的生意最近一直不溫不火,偶爾有幾個上好的物件總是會被愛好的老板第一個納入懷中,細細把玩,資金總是會出現斷層,也始終打不開影響力。
而且那位沈大師的帝王酒盞秘密找下家的事情,老板居然一點都不上心,要知道這可是讓鼎藏更上一層樓的絕佳機會,貌似跟沈大師交情不錯的老板居然視而不見!
一些元老對于老板的不作為實在是怨聲載道,但奈何老板對此總是持樂觀態度,可有可無,讓關心鼎藏發展的他們又是無奈又是可惜。
郝俊來到鼎藏的時候,一群元老正坐在一起聊天打屁,無所事事至極。
但郝俊的出現,顯然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嗑瓜子的扔下瓜子片,喝茶的放下茶杯,吹牛皮的緊緊地閉上了嘴,一窩蜂地朝著郝俊沖了過去,年歲最大的也撒腿飛奔,跟只兔子似的。
郝大叔被這陣仗嚇了一跳,急忙躲到一邊,還是被頃刻間團團圍住。
特殊時期,郝大叔差點對這幾個老家伙伸出暴力的拳頭。
“小兄弟,這一次可是又帶了什么好東西過來?”
“你們盜墓派在社會上走動的不多啊,老家伙我四處打聽,也沒打聽出來?”
“你的蛇皮袋呢?”
出入鼎藏的人們驚訝地看著幾個被鼎藏供起來的元老圍住一個少年人唧唧呱呱的場景,紛紛感到十分新鮮和好奇。
郝大叔急急忙忙地鉆了出來,”各位,各位老師,這一次沒帶什么,真沒帶什么,別啊,翻我衣服干嘛,靠,褲子要掉了!”他扯著嗓門叫了一句:”我找岳哥商量個事,你們惱了我可別后悔啊!“
元老們的動作戛然而止,郝大叔整了整衣服,落荒而逃。
郝俊敲開岳飛陽的辦公室的時候,這位主正把雙腿翹在辦公桌上,手里拿著個鼻煙壺左看右看。
”哎呦,今兒個是什么風,把小弟給吹來了,沒有當面迎接,不勝惶恐啊!“
他說著客氣話,卻也沒有起身的意思,”喝什么自己從冰箱里拿!“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地方,注意力終于從鼻煙壺上慢慢移開,道:”今兒個,小弟可是有什么好東西讓你岳哥開開眼?“
一談到這個,岳飛陽就雙眼放光,比之那些元老們更加熱切一些。
郝俊苦笑道:”岳哥,都跟你說過了,我不擅長這個,只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而已!“
岳飛陽翻了翻白眼,”那你還跟那幫老家伙說是有好玩意兒,到時候他們吵著要的時候,可別把我扯進來!“
郝俊一想到剛剛進門時的遭遇,不禁打了個寒顫。
”怕了吧,所以啊,有什么好東西趁早交出來,小道消息也行,免得到時候受苦,那幫老家伙,我可都是應付不來!“
岳飛陽似乎認定了郝俊是有好東西的,或者說他本心就是要逼迫郝俊。
郝俊面色露出幾分無奈,勉強笑道:”岳哥,實在是事情緊急,這一次我特地過來,是想向你打聽點事情的!“
岳飛陽坐了起來,詫異道:”哦?這你可是找對人了,我的消息一向很靈通的,不過,想要從我這里打探消息,以后若是有機會,你得幫我幾個小忙才行!“
”放心,不會太麻煩的!“
郝俊總覺得岳飛陽笑得有點狐貍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