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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君臨仙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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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8.君臨仙界8(祝大家圣誕快樂)

  似是外鄉人的男人,乘著載具落定在了一處。

  比照著玉筒里的地圖,凈土青蓮宗應該就是在前方了。

  夏廣從載具上跳下,隨即收起,挎著木刀,便是往前而去。

  青山如簇。

  彩花如霰。

  古木的橋梁之間,竟然有水流潺潺。

  經過這些日,夏廣也知道這是橫貫仙界的天河,仙界北部還是在天河的上游,只是距離源頭依然很遠。

  源頭,甚至流往何處,卻是無人能察之謎了。

  至少不是能夠簡簡單單獲得秘密。

  而這處小橋下的溪流顯然只是天河的分支。

  黑瓦白墻的小屋子,錯落有致,坐落在奇異而巨大的紅色楓林之間,似只是個隱世的人間村落。

  鋪滿了花瓣的道路上,騎著牦牛、提著明燈的青衫少女正悠閑的騎牛漫步著。

  夏廣順著主路,便是踏上了那座如同臥波長虹般的木橋,河里紅色魚兒正不時躍出水面,帶來偶然打破寧靜的噗通聲,剎那又歸于平靜。

  幾雙野鴨也是在雙雙戲水。

  悠閑,安寧,如是桃源。

  如果此處就是凈土青蓮宗,也是挺不錯的。

  當懶散男人走過橋身時,那青衫少女才抬起了頭,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下,但在手戴的青玉扳指上卻是目光停了下來。

  然后才抬起頭,一雙美目凝在夏廣身上,停留半晌,才輕聲道:“離開這里。”

  “姑娘認得這扳指?”

  夏廣抬起了手。

  “認得,這是凈土青蓮宗的掌門信物,見此扳指如見掌教。”

  少女并不抵賴。

  “那你是凈土青蓮宗的人?”

  夏廣又問。

  “我是。”

  少女繼續承認。

  “那你還要我離開這里?”

  “哎”少女輕聲嘆了口氣,“只希望你莫要后悔。”

  隨后她便是從牦牛上一躍而下,也不拜倒,只是略微恭敬道:“凈土青蓮宗,白昱,你先隨我來吧,需要經過了扳指確認才能證明你掌教之位。”

  白昱在前引路,夏廣便是在后面跟著。

  經過如是凡間的村落,期間還有不少孩童撐著油紙傘來回跑著,互相追逐著。

  而每次高高躍起,都可以利用油紙傘做出兜風之姿,在半空進行短暫滑翔的動作,誰堅持的時間長便會興奮地高喊一聲“我贏了”。

  而看到這青衫少女走來時,便是有不少孩子圍聚過來,親切地喊著“昱阿姨”,可轉眼再看那陌生男人,卻又是認生地跑開了。

  “這是易村,算是我凈土青蓮宗外的小村,里面住著的都是宗內弟子的家人,延綿數百年,算是土生土長的仙界人,所以論實力雖然比之下界強大,但作戰經驗卻是差了許多。”

  白昱一邊走一邊介紹。

  見到夏廣又看向了孩子手中的油紙傘。

  白昱又介紹道:“那是我們凈土青蓮宗的蜀傘,傘架都是利刃所制,油紙傘也是仿照的這個款式,只不過其中沒有利刃就是了。

  我們的宗門功法也與此有關。”

  她從頭到尾沒問這枚扳指從何處而來。

  因為這不是她該問的。

  走過了易村,經過一大片半邊繞溪的楓葉林,隨后地形漸高,而竟是到了一處懸崖。

  兩邊懸崖之間,唯一路徑乃是一條狂風中搖曳不定地白練。

  “抓著我的手。”

  青衫少女直接伸手,她已經看出眼前這人極可能只是上界未久的人,但青蓮宗的宗主信物失蹤已久,便是流落到下界也是極有可能的,她并未輕視,只是覺得憑借這個男人的實力,是無法度過這白練的。

  這無關功法。

  因為按理說,便是下界的高手,度過這等程度的路徑,也并不困難。

  可是這里不同,因為這白練之下的深谷,乃是淤塵淵。

  橫風從雙峰之間掠過,本是晃蕩無比。

  而淤塵淵散發處的氣息,能夠引發人心底的魔。

  魔,即是一切欲求。

  人誰無欲求?

  普通人行走其上,甚至可能發狂。

  而只有青蓮宗功法有成,才能不受這些淤塵之氣的影響,安然進出。

  所以,凈土青蓮宗有此天塹,外敵難侵。

  同樣,凈土青蓮宗的弟子也是諸如天幻宗、迷心宗這種擅長精神類修為的宗門克星。

  因為青蓮的弟子,持著蜀傘,行走在幻境里,根本不會受到影響。

  幻術對于他們,是白費了。

  “來吧”

  白昱伸出藕段般雪白的手,“抓住我,我帶你過去,期間閉上眼睛,不論心底產生什么樣的幻境,都不要去信從,堅守自己。”

  夏廣搖了搖頭。

  白昱蹙眉。

  然后開始耐心解釋什么是淤塵淵。

  說完之后,再次伸出手。

  但夏廣卻并不去握住她,而是微笑著看著她。

  白昱看到這笑容,先是一愣,似乎想起了什么,皺眉,顯然有些生氣。

  手中提著的明燈也因情緒波動而晃了起來,內里不知如何燃燒的光,帶著燈壁的畫影在周圍的地面兒上投下圖案。

  “你還是回去吧。”

  白昱像是下了決心,“凈土青蓮宗的宗主不好做,而且其實根本不需要宗主,你何必非要來此呢?”

  她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后似是懼怕什么,而不敢再說了。

  只是她終究是在沒有被察覺的情況下說出了這些話。

  “走吧。”

  白昱比了個口型。

  夏廣微笑有禮地說了聲:“謝謝姑娘。”

  然后便是抱著木刀,挑著包袱,如同下界隨處可見的浪子,一步就踏上了飄忽不定的白練。

  白昱不敢出聲了。

  她急忙要上前。

  但是那男人卻是看也不看,手中木刀在掌心呼嘯著劃了個圓,便是直指身后。

  夏廣頭也不回,淡淡道:“這是我的路。”

  “可這是死亡的路,是的路,是淤塵淵上的路,你你走不過去的。”

  白昱在后面不知為何開始發怒。

  她顯然有著自己的故事。

  但是夏廣已經聽不到了。

  因為這個懶散大叔模樣的男人已經走遠了,他慢慢悠悠地走在隨時可能顛覆的白練上,不緩不慢,而驟然之間這懸崖之間的橫風,糅雜著灰色的氣息覆蓋而上。

  霧氣彌漫。

  那身影已經瞧不分明。

  白昱忽然聽到了悠閑的歌聲,像是下界某一處的民間小曲兒,從灰色霧氣里傳來,甚至有些走調。

  灰色的淤塵之氣時而覆蓋,時而吞沒,偶然一現的清晰里,白昱只看到那男人將木刀架在肩上,雙手輕松的搭著。

  如是,閑庭信步。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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